周圍村名圍著打量,李有為回過頭:“在我動手之前,你趕緊走吧!”
溫爾起身,想說什么,又把話咽了回去,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那黑白遺像,有些說不出的堵悶。
她絕對沒有想要孫素娟償命的意思,她怎么這么想不開呢!
一個小時后,李有為的發小從外面跑進來,蹲旁邊小聲:
“人坐車走了!
李有為這才起身,揉了揉跪疼了的膝蓋,坐板凳上喝了一口茶水,長舒了一口氣:
“可算走了。”
李常出聲:“那這棺材是不是該撤了?”
“撤什么!崩钣袨楹攘艘豢诓杷s緊出聲:“喪禮錢都收了,這會撤了難不成跟人說:哦,不好意思,我棺材里的老媽回魂了,用不著了?”
李常:“……”
這不孝錢也賺,沒得說了。
李有為沒覺得不對,撓了撓鼻頭:“你晚上沒人的時候再把棺材還回去,完了你回來我們再算算。”
棺材是他們在隔壁鎮租的,不敢在本村里買棺材,要不怎么解釋得清。
李常:“……”
好吧!事都到這份上了,半路叫停也確實有點突兀荒誕了。
溫爾渾渾噩噩地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把自己捂被子里,一靜,就是好幾個小時。
傍晚,艾凡打來電話,詢問進展——
溫爾有氣無力地出聲:“幫我買明天回B市的機票吧!”
“成了?”
“沒有,孫素娟自殺了。”
艾凡一下沉默了。
這下,好不容易最追到的線索算是就此斷了。
溫爾有些頭疼地深嘆了一口氣,揉了揉眉心:“先這樣吧,掛了!
她不遠千里跑這一趟,是絕對想不到會造成現在這個樣子。
說愧疚嗎?
有的。
內心更多的是道不明,各種情緒摻雜揉亂在一起的復雜。
她的自殺,是不是代表昨天她的問題插到了她的痛楚,問到了最直接的事實,所以她才會畏罪?
哎……
就孫素娟死這事,村民鄰居傳了些話出來,有人說,昨天中午看到了孫素娟推著輪椅上的李關寶上了車……
至于事后是不是孫素娟折回來,再自殺,就沒誰看到注意了。
但正常來說,家里有喪事,村支書都會幫忙辦喪禮,挖坑抬棺這些,都得找人……
但李有為卻把人往外轟,說自己叫倆個兄弟搞定就行了,鞭炮酒席什么的也不折騰了……
村支書還能說什么,這做兒子的不孝混賬到這地步,到底是別人家的家事——
倒是有村民議論,說孫素娟死了,娘家那邊一個人都沒來,有點奇怪……
當天晚上十二點多,等周圍鄰居都睡下了,李有為和李常以及另外叫來的倆人一起合力把棺材抬上了路邊停著的三輪車,連夜往隔壁鎮送去——
忙活到一點左右,李有為幾人拿著喪禮上收到的禮錢,在鎮上找了一家KTV請客喝酒,喝到倆點,吃了夜宵,幾人去了網吧泡夜……
第二天上午,溫爾趕了最早的一班車又去了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