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爭論是沒有意義的,說到底,他還是不想把張茹雪逼得太緊,否則……
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家中長輩去世,公司商變,父女反目,再到現在的夫妻破裂,這一件跟著一件,就像是一塊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了這個近五十歲的男人身上,幾近將他壓垮——
張茹雪目送著溫文的離開,直到房門無情的關上,她的眼淚才終于溢出,眸中滿是一個女人不幸的蒼涼……
有了景珩的支持幫忙,資金很快到位,年過初五便開始走各種相關手續——
市醫院。
手術室,溫爾全副武裝,眸子輕垂,頭頂的燈光打下來,整個人充滿了認真和專業的魅力,讓身邊的沈策看得有些出神——
“紗布!
溫爾呢喃了一句,沈策連忙回過神來,回頭去架子上用夾子夾了幾塊紗布擦拭手術部位的血液……
沈策的小情緒心思落在手術臺邊其他同事眼里,忍不住楊唇笑了笑。
小年輕的暗戀真是美好啊!
眼看手術過程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溫爾只覺得鼻腔一股熱流,還沒等她反應,身邊的沈策有些緊張:
“師傅,你流鼻血了。”
溫爾眸中閃過一抹異樣的停頓,隨即偏頭看向身邊的沈策,冷聲吩咐:
“擦干凈!
“哦哦!”沈策連忙幫忙把溫爾溢出的鼻血擦拭干凈。
緊接著,溫爾像是什么也沒發生似的,低頭繼續手術——
沈策一邊幫忙手術不說,還得時不時幫溫爾擦拭不停流出來的鼻血,眼看著溫爾出血幾乎比病人還要多,沈策忍不住出聲:
“師傅,你要不先休息一下吧?”
許是鼻血的影響,溫爾的脾氣有些躁了:“不要再讓我聽到這種話!”
手術過程,時間和精準是能決定一臺手術的失敗,這關乎一條性命的生死。
沈策弱弱地低頭,不敢再說話了。
“拿紙幫我把鼻孔堵住。”溫爾吩咐,這么一直擦太影響了。
沈策遲疑了一下,到底還是照做。
直到一個多小時后,手術結束,溫爾一言不發地走到了消菌區,摘了手套開始沖洗鼻腔的不適。
許是因為流血過多,她只覺得腦子暈沉頭疼得厲害,一顆心跟著憂慮了起來。
手術縫合一般都是交給沈策,但沈策到底還是不放心溫爾的身體,讓其他醫生縫合,后腳跟著溫爾,看著她彎腰梳洗的背影,有些擔憂:
“師傅,你沒事吧?”
溫爾收回思緒,捧了一把涼水洗臉,一邊漫不經心地出聲:
“沒事,最近吃的太油膩作息又不規律,有點上火。”
這話讓沈策放心了不少,稍后去中藥房買了些降火的中藥,給溫爾泡了一大杯——
他送進辦公室的時候,溫爾正在打電話,說的英語,沈策只聽到倆句,見他進來,溫爾跟電話那邊說了句,隨即掛斷了電話。
沈策把保溫杯放在桌上,下意識問:“師傅,你要回倫敦?”
溫爾淡淡地點了點頭,隨即垂眸看了一眼電腦旁的保溫杯,眸子一沉,突然出聲:
“沈策!
“嗯?”
“不要再叫我師傅了!睖貭柪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