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景珩頓時緊張了起來,低聲問:“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嗎?”
溫爾眸子一動,眼底深處的陰冷戾氣稍稍收斂了些,只是出聲:
“你還記得,從一開始,我想拜托你的一件事嗎?”
景珩呼吸有些紊亂,輕點了頭。
他不知道為什么溫爾會突然想起——
“我的要求就是,我要你盡最大可能,在最短時間內,迅速讓溫家破產!”
溫爾一字一句,說得冷漠清晰。
這突如其來的要求和令人費解的內容讓景珩眉頭一皺,沒有立馬應答,更沒有多問半個字,盡管他藏有很大疑惑想要了解……
倆人四目相對,良久,景珩才低沉:
“好,只要是你所愿,無論是什么,我都會盡一切去滿足。”
景珩這一句話讓溫爾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支撐似的整個人放松了下來,她眸子輕顫,眼中含有淚光:
“你就沒什么想問我的嗎?”
比如,她怎么會向景珩提出這么無理的要求?
換做旁人,一定會想,讓自己家破產,瘋了吧?
他輕挽了唇角,勾起食指輕刮了一下她的臉頰,溫了聲線:“想問的有很多,但那些都不重要。”
他第一次很想要去了解眼前這個女人的一切一切,但同時又很想保存她的神秘和未知,這倆者之間該死的矛盾。
溫爾楊起一抹牽強,身子向前一傾,小腦袋抵著他結實的胸膛,尋求唯一一絲安慰心安。
景珩垂眸看著懷里的溫爾,眸色有些深邃復雜。
如果他猜得沒錯,溫爾進攻溫家,是跟溫老爺子的去世有關?
不對。
溫爾一早就向他提出了要求,是單純的所求愿望,還是早就為如今的發生做了鋪墊?
景珩呼吸沉重了些,控制自己不再做任何猜測了。
這晚,景珩一夜無眠,盡管不知道溫爾出于什么原因,但她提出了愿望,他便會做到。
至少有一點他很肯定,能讓溫爾全然不顧念一點親情,那個家,想必已經傷她極深了……
一個星期后。
中午,溫爾跟沈策拿了食盤排隊打飯,沈策把食盤放在桌上,溫爾眼看著他撩起自己的羽絨服,從褲腰帶上把一本厚重的筆記本拿了出來,翻開跟溫爾說:
“這幾頁,怎么撕了?”
溫爾看了一眼筆記本,隨口一說:“上廁所的時候沒紙,順手就撕了幾張。”
沈策:“……”
“那這呢?”他又翻開幾張。
“吃零食的時候落上面了,就撕了。”
“這也撕了幾張……”
溫爾被問得有些不耐煩了,皺眉不悅:“撕了就是撕了唄,其實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內容,我那么多筆記,你都看完了嗎你?”
溫爾這么一兇,沈策頓時細聲:“我就是隨便問問。”
筆記確實很多,也確實受益良多,但撕去幾張還能理解,可撕去的頁數占三分之一,這就有點……
“我既然把筆記本給你,就不會干藏私的事兒,你師傅我是那種自私的嗎?”
沈策乖巧搖頭,被溫爾這么一說,覺得有些羞愧,簡直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