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就這樣沉寂了好大一會,溫爾才出聲:“她沒事吧?”
“十一已經(jīng)過去處理了,只是皮肉傷,不嚴(yán)重。”
溫爾沒作聲了。
傷肯定不會嚴(yán)重到哪去,但問題是傷在了臉上。
溫涵那么愛美的人,傷在臉上被戳她一刀還要來的痛吧!
她一直都知道莉莉不是個尋常的孩子,也知道她性格有些孤僻怪異,但怎么也不會想到她居然也有這樣狠冷的一面……
“你跟莉莉,是怎么認(rèn)識的?”景珩突然問。
溫爾抬眸,有些戒備地看著景珩,“我晚上在街上遇到的,她穿著裙子,懷里抱著有些臟了的米白小熊,發(fā)著高燒……”
她大概述說了一下,轉(zhuǎn)而出聲問道:“你問這些干嘛?”
“溫爾。”他盡量把自己的聲線放得很輕:“有三個經(jīng)過嚴(yán)格訓(xùn)練的男人接走了莉莉,而且是用私人飛機…….”
“她的身份背景,可能不是一般平常。”
他還沒說,那三個男人還攜帶槍械。
溫爾看著景珩的眼睛,搖了搖頭:“不可能。”
“莉莉那么聰明,如果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她有很多種回家的方法,怎么可能差點死在街頭!”
這點,也讓景珩陷入了深思。
“我覺得,應(yīng)該是有人劫走了莉莉,我們要不要報警?”
溫爾說完,景珩立馬出聲否決了:
“十一說,那三個男人完全聽從莉莉的吩咐,不像是劫持。”
溫爾:“……”
對啊!她還把她們之間蘊含牽絆的項鏈給了她,怎么可能是劫持呢!
她有些煩躁地摸了摸眉峰,轉(zhuǎn)而站起身來:
“我沒事,這么晚了,你也回去早點休息吧!”
景珩看著溫爾回房的背影,原本他還想多問點什么,見此情形,也不好再作聲了。
溫爾趴在床上,聽著臥室門外景珩一聲招呼,緊接著一聲開關(guān)門響,周遭頓時安靜了下來。
【莉莉小姐說,你做出了選擇,已經(jīng)失去她了。】
耳邊再次響起十一的話,溫爾闔眸深吸了一口氣,有些生氣,無奈,又擔(dān)心。
……
德國。
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時間,最終,飛機穩(wěn)當(dāng)?shù)慕德湓谝蛔f園的停機坪上——
莉莉抱著懷里的米白小熊,神色冰冷的下了飛機。
不遠處,一個灰白了頭的男人身著燕尾服,筆直且恭敬的站著,直到莉莉近身,才鞠躬俯首:
“安德?埃莉諾小姐,歡迎回家。”
莉莉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走過他的身側(cè),朝遠處的主宅古堡走去——
門口左右站列了倆排女傭,見莉莉走來,整齊鞠躬稱呼,直到她踏進大門,才抬起頭來……
金碧輝煌的大廳,九米挑高水晶燈,放眼望去的裝飾用具皆透著內(nèi)涵和奢華。
墻壁上,一副六米高的油畫尤為引人注目,畫里的男人身著西裝革履,英氣不凡,可他的臉,卻用紅色的顏料遮蓋掩住了。
莉莉只是掃了一眼那副畫,很快挪開了視線。
一側(cè)的樓梯上,只見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人正下樓——
男人輪廓有亞洲面孔的韻味,只是那眉峰稍顯深邃,鼻梁高挺,顯然是個混血兒。
尤其是左耳下方脖頸處的S字母紋身,十分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