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優優?你在這里做什么?”凌南心從車庫出來,見到夏優優站在樓下電梯口發呆,“還不上去?!”
“我……”
“進來吧,”凌南心一把將她扯了進去,“外面多熱,上樓上去涼快一下。”
夏優優搖頭,“我還是不去了。一會兒電梯……”
“怕什么?我哥又不在家,他出差去了。”
出差?
那剛才的新聞……
電梯叮地一聲到了頂樓,夏優優被凌南心推到公寓門口,“進去吧,一個人吹吹冷氣也好,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
說完,她就閃開了。
夏優優立在凌莫南的公寓門口,有些進退維谷——
不過想了想,她還有一些東西在公寓里,就當是來拿東西,順便,還房卡給他的吧。
她這樣告訴自己,然后從背包里拿出房卡。
公寓內。
凌莫南穿著黑色的家居針織衫,配白色的亞麻長褲,斜倚在吧臺上,看著面前的沈墨璃,“你是不是走錯門了?你老婆在對面。”
沈墨璃挑眉,轉身從酒柜里自己拿出一個水晶杯,自顧自倒了一杯伏特加,“莫南,我看到新聞了,我不認為收購夏家的公司對凌氏有什么太大的好處,實際上,那些公司都幾乎已經被夏羽湛掏空了。”
凌莫南優哉游哉地端起自己的那杯紅酒啜飲了一口,“然后呢?”
“你一向眼光精準,應該比我看得更透,我想不出你這么做的理由。”
凌莫南笑了笑,無聊地放下自己的杯子,“我高興。”
沈墨璃十分不解,“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凌莫南不以為然地挑眉。
這當然不是他的作風。
按照商場上人人唯利是圖的思維方式,他根本就不會去碰夏家那些要花錢去填坑的爛公司。
只是……
他不想放過那些傷害過夏優優的人。
一個都不想放過!
多可笑……
哪怕她都要跟夏成遠走了,他還是……如此地執著。
真是……
不好。
這種身不由己,心不由己的感覺,太糟糕。
他又給自己斟滿了一杯,仰頭一飲而盡。
“你這樣混著喝會醉!”沈墨璃想奪回他的杯子。
“醉了好。”凌莫南勾唇,“醉了能睡好覺。”
沈墨璃無奈,知道自己拗不過這個妻舅,只能由得他了,“我和南心就在對面,有事叫我們。”
“去吧。”
夏優優打開房門的時候,沈墨璃也剛好從里面出來。
見到對方,兩個人都是一愣。
沈墨璃率先反應過來,對她禮貌地一笑便側身讓開。
夏優優走進房間里,關好門,就看到了斜倚在吧臺邊上的凌莫南。
她呼吸一緊,手中的鐵盒一個沒握住,直接掉落在了地板上。
里面的卡片散落了一地。
凌莫南聽到聲音回頭,不悅地開口,“沈……”
他以為是沈墨璃還沒走,結果見到是夏優優,目光瞬間變了數變,不相信,驚訝,喜悅,猶豫,最后,慢慢地轉為平靜,凝結出一股冷漠。
這幾天他把自己變成了工作狂,什么其他的事都不去聽,不去想,不去管。
可算算時間,夏成遠應該明天就會出院了吧?
她明天就要走了,今天還來這里做什么?
“夏小姐是有什么東西忘記帶走了嗎?”
夏小姐……
夏優優心口擰了一把,因為他這樣冷漠疏離的語氣,把她想說的話,都堵在了喉口。
凌莫南見她不語,目光下移,落在了那散落一地的卡片上,
卡片上的夏成遠三個字讓他冷笑了一記,轉過頭去,不再看她。
明天夏成遠生日?
那她來這里做什么?
不會是想聽他說一句生日快樂,然后再走吧?!
心下更加煩躁,他又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那孤絕的背影看得夏優優心下一陣發酸,而吧臺上已經空空蕩蕩地,擺了好多個酒瓶了。
她咬了咬唇,慢慢走過去,把手中的房卡拿出來,輕輕推到他面前。
凌莫南目光一沉,“你什么意思?”
強硬的質問讓她更加無法再說其他,夏優優咬了咬唇,“你的房卡。還有……給二哥看病的那些專家,已經不需要了,你叫他們都走吧。”
那些人已經告訴他二哥離開的事了吧?
可是,他還是如此生氣,根本就不想理她了……
凌莫南咄咄地盯著她,“所以,你是來感謝我的?!”
夏優優一怔,迎上他的眼睛,“算,算是吧。謝謝。”
這一聲謝謝,是應該的,哪怕再說幾千幾百句,恐怕,也是不夠的。
凌莫南目光漸漸轉為譏誚,“一句話就可以了?這就是你的報答?”
夏優優不解。
他已經起身,輕佻地伸出一根手指扣住她的下頜,“我說過了,我要的報答,只能在床上進行。才幾天時間,你就忘記了嗎?”
這話,他說得負氣,又帶了幾分酸楚。
夏優優下頜一熱,像是被燙到了一樣。
她往后退了一步,脫開他的掌控,臉瞬間漲紅,“凌莫南……”
他說的床上兩個字讓她不受控地想起剛才在夏家里看到的畫面。
那些羞于入耳的叫喊,還有啪啪的曖mei水聲,都讓她呼吸發緊,臉,滾燙……
而現在,他隔她這樣近,近得她能輕易看清楚他那肌理分明的胸膛,聞到他身上那清冽性感的氣息……
垂在身側的手倏然捏緊,指尖幾乎要刺穿掌心。
“這就是你的誠意?”他嘲諷地道,“不過如此。”
說罷起身,把那張房卡往身邊的垃圾桶一扔,“不必了。”
夏優優僵在原地,看著他一步步走進臥室。
不知是從何處生出來的勇氣,她直接奔了過去,一把扣住他的腰身。
手臂,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收緊。
凌莫南訝然。
轉身。
夏優優抬眸看向他,努力地踮起腳尖,鼓足了勇氣,雙手倏地扣住他的脖頸,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她已經笨拙地吻了上去——
她吻得太猛太急,以至于凌莫南一個沒站穩,直接倒在了身后的那張柔軟床榻上。
胸口一重,她已經整個人趴在了他的身上,手笨拙地扣住他的領口,“凌莫南……”
凌莫南目光微微回暖,抬手扣住她纖細的腰身,唇角微微揚起,“怎么了?”
夏優優撐住他的胸膛,努力站起來,看著他。
好吧。
爆炸那天他說,他對她的身體感興趣。
或許,她唯一能報答的,就是這個吧……
深吸了一口氣,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瘋狂顫抖的雙手,然后就這么站在他面前,一粒一粒地解開自己的襯衫扣子——
凌莫南目光更加深沉,“夏優優?”
“別說話,”她飛快地打斷他。
因為她的勇氣真的很少,像是海綿里最后擠出來的那幾滴水一樣,她怕自己如果被打斷,就會落荒而逃……
“我沒有錢,所以,如你所說,我真的能報答你的,只有這樣了……”
她鼓足勇氣把話說完,身上的白襯衫和黑色小短裙也嘩啦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你也不缺錢,所以……我給你…這個。我……”她深吸了一口氣,手捏得緊緊地,“我不喜歡欠別人的。我們最,最好……銀貨兩訖……”
所以,我給你想要的。
別人?!他在她心里,只是別人而已?!
凌莫南剛剛回暖的目光又倏地冷了下去,她什么意思?
這算是交易?!銀貨兩訖的交易?!
好一個銀貨兩訖!好!她真的……好得很!
他是發狂了一樣地渴望著擁有她沒錯,可是難道她看不清,他更渴望的是她的心嗎?!
夏優優身上只剩下粉色的貼身衣物,即便款式保守,可在柔柔的燈光下,她還是那樣欲露還休地誘人。
凌莫南放在床榻上的手倏地握緊,體內似乎有煙花炸開,一片燦爛。
酒意上頭,讓他全身瞬間升溫,疼得幾乎快要爆炸了!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冷冷地看著她,眼神陰沉地可怕,像是帶了刺一樣,恨不得把她的靈魂都勾出來鞭笞拷問!
夏優優全身都在顫抖,她努力地告訴自己不要停下,不要停下,可全身卻已經沒有了半分力氣,心里的勇氣也在一點點消失……
凌莫南聲音更涼,“怎么不動了?你繼續啊?!”
夏優優顫抖得如一片秋風中的落葉,不敢看他,更加不敢去看此刻的自己。
她閉上眼睛,努力地深呼吸。
報答……
真的是很沉重,很殘忍的字眼。
也好,也好……
這次報答了他,今后,就真的,什么都不再相欠了……
以后沒有了夏家,沒有了凌莫南,她不欠著任何人,她可以徹徹底底地自由了,可以努力地卻成為自己想做的那個夏優優!
可是為什么,心里,好酸楚,好想哭……
她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唇瓣,想哭,卻極力忍著,只盡力迎合著他的一切要求,哪怕在不合理,她也只是忍耐。
凌莫南目光更是一深。
可怒氣,卻更盛——
她能做到這一步,卻不肯留在他身邊。
他真是失敗透了!
他恨不得把她綁起來,狠狠地搖醒她,問一問自己到底哪里比不上夏成遠?!
可是,他不敢……
真是可笑,天不怕地不怕的凌莫南,居然也有連一個問題都不敢問的時候……
這種情緒讓他充滿了挫敗感,急需找一個出口來發泄。
眼睛瞥見了床腳下的一個盒子,他直接坐起,強壓著心口的各種情緒,“把那個盒子拿出來。”
夏優優愣了一下。
還是照做。
她彎腰的瞬間,有冷氣襲來,心口一涼,夏優優連忙抬臂將自己環住,羞赧而不知所措地看著他。
那純真而迷蒙的眼神讓他幾乎要投降了。
卻也,只是幾乎。
“拿出來。”他冷冷地命令她。
夏優優蹲下身體,把那個盒子抽出來。
“打開——”他說。
夏優優把盒子打開——
臉上轟地一聲,就炸了,全身的血液都直沖腦門,她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手里的東西——
盒子里滿滿當當,居然是一些很大膽的用品!這還是她去第一次去海邊別墅之后沒多久劉欣欣給她,讓她來取悅凌莫南的!
“這些怎么會在這里?”她不解。
凌莫南冷凝抿唇,沒有解釋——
這些怎么會在這里?
因為這里離A市大學很近,你搬進來的那一天,我就已經叫人把你在別墅的行李全部送來了。
因為我以為,你會一直在這里度過你愉快的大學時光,而我,可以一直陪著你,分分秒秒,****月月,歲歲年年。
只可惜……
“不是要取悅我,報答我嗎?你能為我做到什么程度?”
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刺穿了夏優優的耳膜,他那般地高高在上,就像是在命令一個……花錢買來的女人一樣。
夏優優咬緊牙齒,忍住自己心中翻騰的屈辱感,把那個盒子拉出來。
“選一套穿上。”
他又冷冷命令。
夏優優的雙手在顫抖,她從里面選了一套相對保守的衣服,轉身想進浴室。
“就在這里換。”
他的聲音里是不容違拗的強硬。
夏優優咬著唇,眼圈紅紅的,她忍住哭泣的沖動,慢慢將那套衣服穿在自己身上——
白色的絲質面料如輕薄蟬翼,吊帶款的設計更是遮不住任何的東西,這件衣服根本只是一層透明的皮膚而已。
她低頭,自己都覺得羞人……
抬手,遮住自己。
凌莫南譏誚一笑,“把燈關上,就不用遮了。”
夏優優抬眸看他。
“報答我的人那么多,我不需要記住每個人的樣子。關上燈。”
他的聲音,好冷。
報答他的人,很多?!
夏優優心,一涼,僵在原地,不動。
凌莫南單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床上一帶,另一只手啪地一聲關掉了床頭的燈。
房間內陷入一片黑暗。
凌莫南飛快地除掉自己身上的所有衣物,從她拿睡衣的盒子里拿出幾條長絲帶。
夏優優還沒回過神來,雙手就已經被扣在了床頭。
她尖叫,伸腿去踢他,可還沒來得及夠到他的人,雙腳的足踝就被他整個握住——
足上倏地涼了涼,她的右腳,居然也被他用絲帶綁住,固定在了床邊的床柱上。
黑暗中,他伸手扣住她的下頜,幽幽開口——
“我忍了那么多次,這一次不會再忍下去!我看你還要怎么逃?!”
他的聲音,涼得如霜如雪,裹著刺骨地寒風,颼颼地刺入她的心口,讓她心寒——
夏優優的心猛沉,來不及說任何的話,他已經一個俯身,狠狠吻住她的唇瓣,堵住她所有的聲音——
“不需要說話,因為我不需要知道你的想法!我更加不需要記住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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