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肉體砸向水泥板發出的悶聲。
這一刻,我晃了晃神,似乎沒反應過來。
秦宇趴在窗邊撕心裂肺地喊道,“若熙!”
周圍有好奇的人擠進來,但很快就被趕了出去,我遲鈍的順著人流離開了病房。
余光中,我看到幾個醫生沖了進去。
此時此刻,我腦海里飄過一個念頭。
從四樓跳下去會死嗎?
我在長椅上坐了很久,亂哄哄的很多人,他們都是竊竊私語,談論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我沒敢去看血肉模糊的畫面,而是悄悄的離開了。
我發現,自從經歷過許曇曇的離世后,我就對死亡特別敏感。
當沈若熙毅然決然跳下去的那一刻,她飄起的衣服,讓我有些晃神。
值得嗎?
許曇曇是這樣,沈若熙也是這樣。
女人為什么就不能為了自己活一次呢?難道男人才是她們存活的意義嗎。
我坐的腿發麻,一具擔架上蓋著白布,匆匆的送走了。
那是沈若熙。
我不敢再看下去,快速的離開了醫院,逃離了這個令我心悸的地方。
我沒回家,而是在大街上像個游魂一樣。
逛來逛去,我實在沒有地方可去,只好回了家。
晚上睡覺的時候,我夢到了沈若熙滿臉鮮血的樣子。
“孩子,你們把孩子還給我……我要我的寶寶!
她絕望的哭喊聲在我夢里久經不息。
導致我醒來后還沉浸在夢里無法自拔。
一連幾天,我都陷入在沈若熙自殺的陰影了走不出來。
她跳樓的那一幕,在我腦海里扎了根,時不時就冒出來一下。
蔚傅云住院的這段時間,我每天都去給他送飯,送著送著就成了習慣。
他仗著自己有傷,每次都要我去喂他,到后面更過分,死死拖著不讓我走了。
不過確實如他所說的,自從那天后,蔚夫人就再也沒來過了。
“你媽上次來說了什么?”我問道。
“一點小問題而已!
蔚傅云吃著我削好的水果,悠閑的都不像個病號。
“你傷好的差不多了,什么時候出院?”
他說,“再等等!
我削著蘋果皮,不解的看了他一眼。
他住的這個病房一天就要上萬塊,他拖下去也是浪費錢。
不過……人家也不在乎這點小錢。
我嘆了口氣,把蘋果切成小塊碼在盤里,“吃吧!
吃完水果,我洗干凈手,想起件事來,“對了,我這么久都沒去月色沒事吧?”
蔚傅云挑起眉頭,“你說呢!
我撇了撇嘴,又道,“那個……沈若熙自殺了,你知道嗎?”
他嗯了聲。
其實我有過懷疑他有沒有插手過這件事,思來想去,我覺得不太可能。
沈若熙是她自己一心求死的,應該跟蔚傅云搭不著邊。
我又道,“你媽知道是誰捅了你嗎?”
蔚傅云淡淡地道,“不用我說她也能查得出來!
以蔚夫人的手腕,這事確實很容易。
但她既然知道了還無動于衷,有點不像她的風格啊。
想著想著,我的手機就響了。
“喂,你哪呢?忙的把我的正事都忘了?”
“什么?”
羅簡有點不爽,“我靠你是不是姐妹了,我人生中這么重要的事你居然不放在心上!”
這個口吻有點像許曇曇。
我連忙打消了念頭,怎么現在干什么都能想起她。
“我最近出了點事,忙昏了頭,不好意思啊。”我歉疚地道。
她問怎么了,我捂著話筒去到陽臺,壓低了聲音,“蔚傅云受傷住院了!
“啊?”
我說,“大概情況等見了面再說!
“行,伴娘服我已經做好了,你發個位置給我吧,我去接你!
說起接,我猛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我就在省醫院,你直接來吧!
掛了電話,我回到病房里,蔚傅云邊吃著切好的蘋果,一邊在看報紙。
我說,“我想要個東西。”
他眼皮都不抬,“說!
“給我買輛車,不然我進出太不方便了!
他倒是沒有異議,“你有駕照嗎?”
我當然有,上學那會兒就考上了,只不過太久沒開有些生疏,需要一段時間上手。
我點點頭,他說道,“行,你去我車庫挑吧,那幾輛車都性能都不錯!
他的車最便宜也要一二百萬,我本來以為他也就給我買個五六十萬的車,現在突然來個這么大的落差,我有點遲疑,“你確定嗎?”
“你回去提車就行了!
現在不是細談這件事的時候,以后有的是時間。
“行吧,我先走了。”
蔚傅云沒理我,我就象征性的打了個招呼就下樓了。
羅簡已經到了,就停在樓下等我。
鉆進她的車里,我問道,“你婚禮什么時候?”
“后天!彼沉宋,“我說你能不能記著點我的事,這可是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婚禮,你重視點行不行。”
“難道你還想有第二次嗎?”我笑了笑。
她說,“伴娘服我定制好了,尺碼款式保證符合,婚禮現場你就是第二個最美的女人!
“第一個是誰?”
她笑的眼睛都彎起來了,“那必須是我!
她開車回到了家里, 算起來我也有好長一段時間沒來她家了,整潔干凈的家許久沒人打掃使用,好多家具都落灰塵了,有股陰沉沉的死氣。
羅簡捂著鼻子走到窗邊,拉開了兩邊的窗簾,陽光曬了進來,驅趕了屋內的沉悶氣。
我找了塊干凈的地方坐下,“你多久沒回來了?”
羅簡懶得打掃了,往床上一躺,伸著懶腰道,“應該快兩個月了吧,累死我了,諾,你的伴娘服在衣柜最底下,你拆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