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衛(wèi)把車開的跟去赴死投胎一樣,公路上沒一輛車敢靠近她,都唯恐不急,許曇曇倒好,膽子肥出了天際,居然只身一人來攔車。
幸虧的是衛(wèi)衛(wèi)車技過關(guān),降檔把車速控制住了,不然現(xiàn)在就得被撞飛幾十米開外。
“有完沒完啊!”衛(wèi)衛(wèi)煩躁的砸了下方向盤,對我說道,“她是來找你的,給你十分鐘去解決,搞不贏她你就等著被陳雄的人趕來把你一棒子敲暈帶走吧。”
“啊??”
死里逃生的許曇曇面不改色,還能用力地砸了砸車窗玻璃,“出來!”
這兩人一前一后的,口吻一個比一個兇悍,顏秋同情地看著我,“去吧。”
我覺得自己活像是被人放了高利貸追債的。
“你還有九分鐘。”衛(wèi)衛(wèi)說。
這個熟悉的語氣和說話方式啊,和蔚傅云如出一轍。
不愧是他親手帶出來的人。
“行行行,我去。”
下了車,我對許曇曇說,“我沒工夫閑扯,有什么話就快說。”
她瞪著我,眼里都能噴出火星子了。
“你為什么要說不認(rèn)識我?”
“你不會就是因為對這個念念不忘,才故意跑來堵我們的車吧?”我說
“你先回答我!”
“剛才是特殊情況。”我不便與她多講,敷衍地帶過去了,“如果你是因為這個感到生氣,那就沒必要了。”
“好,既然你不想談,我就換個話題。”她深吸口氣,“我只有個要求,把蔚傅云還給我。”
什么??她是瘋了嗎?還是沒睡醒就跑出來了??
我震驚的嘴都合不上,無數(shù)個難以言喻和一絲隱藏在尷尬之下的憤怒,令我不淡定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蔚傅云是個人,你來找我要他,不是很可笑嗎?”
“我什么都辦法都試過了,他不想見我,我就永遠(yuǎn)都找不到他。”她輕聲說。
我說,“那不就對了,不想見你的人是他,你來找我麻煩干什么?”
許曇曇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臂,勁非常的大,圓潤的指甲尖都插進(jìn)了我的肉里。
“你幫幫我,余紓,看在那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幫我一把好不好。”
她手都在狂抖,說完她就低下了頭,似乎支撐不住自己的重量,握著最后一根稻草一樣,死死地拽住我。
“他討厭我,不,是恨極了我,只要他不想,我哪怕挖地三尺,把沈城翻過來都找不到他,可是,可是我不能沒了他啊……”
“他喜歡你,也只愿意見你一個人,紓妹兒,算我求你了好不好,你幫我這一次,讓我跟他見次面,好不好?”
她無助的像個孩子,茫然而期待地望著我,漂亮的眼眸里是哀求……和淚水。
我內(nèi)心掀起了一大片波瀾,她的眼淚猶如洪水,沖垮了我的防線。
“不,我不能幫你。”
她的眼淚滑了下來,滿是不甘和深到骨子里的哀戚。
“為什么??我們幾年的感情,都換不來你一個動動嘴皮子就能幫忙的施舍么?余紓,你好狠啊。”
說完,她自己大笑起來,聲音很空洞,“我明白了,你不就是還在計較我告訴蔚傅云你懷孕的事情,害得你的孩子被他打掉,行,今天就徹底做個了斷!”
“我欠你的,都還給你!”
她噗通一聲,雙膝著地,跪在了我的面前,腰彎曲著,緩緩地伏下了頭。
“你干嘛???”
我嚇到了,用手去撈她的額頭,不讓她磕在地上,“你是傻逼嗎?起來啊!你跪我干什么,跪下就有用了嗎,什么事都能靠下跪來解決?”
她搖搖頭,凄慘一笑,那張素來是高傲不屑的臉,此刻布滿了淚痕,她靈動的美眸里只有無限的痛苦。
我胸口宛如被人重重一擊,翻涌的怒氣就這么噴涌而出。
“為了個蔚傅云,你至于把自己作踐成這樣子嗎,求?你以前會說這個字嗎,你照照鏡子看看,你都變成了什么樣。”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那么生氣,就無法逼自己去相信,曾經(jīng)一個那么驕氣自傲的人,真的會因為所謂的愛情……把她所有的自尊和臉面丟在腦后,當(dāng)著車上人的面,向我下跪。
昔日的一幕幕,像放電影一樣在我眼前閃現(xiàn),許曇曇為我出頭的每一次,還有真切實意的關(guān)心與陪伴……
但凡換做是其他人,我立馬就上車走人了,但許曇曇不是別人啊,是跟我走過好幾個年頭的閨蜜。
許曇曇冰涼的手握住了我,冷的我神經(jīng)一跳,她望著我,“紓妹兒,你不懂的,他對我來說有對重要,我只要求和他見一面就好了,我要把一切都問清楚,不然我不甘心啊……”
她這副絕望的面孔,讓我忍不住去想,要是當(dāng)時看到她跟蔚傅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去阻止了,那是不是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事了?
不,我盡力去拆開他們了,但老天偏要按照他的發(fā)展來,都是注定好的。
最終,我還是妥協(xié)了,“好,我?guī)湍悖恰也荒鼙WC一定成功。”
剛說完,公路的大拐彎處就飛出了一輛越野車,發(fā)動機(jī)的轟鳴聲打破了寂靜的街道。
我前一秒才看到他打著車燈沖來,下一秒衛(wèi)衛(wèi)就吼了出來,“還在廢話什么啊,上車啊,不想活了嗎你們兩個。”
顏秋著急地打開了車門,許曇曇都傻住了,被我一把拉上了車。
車門都沒來得及關(guān),衛(wèi)衛(wèi)就一踩油門,喊道,“系好安全帶!”
這時候車的性能就完美展現(xiàn)出來了,她的這一百多萬沒白花,我屁股都沒坐穩(wěn),本來快趕上我們的越野車瞬間被甩在了車后。
這是輛改裝過的越野,馬力比一般車強(qiáng)了不止一倍,幾番追逐下來,它已經(jīng)死死的咬上了我們。
小西就坐在副駕駛座上,得意的對我們豎了個中指。
這目中無人的囂張氣焰,引燃了我的憤怒,“媽的狗比,警察怎么就沒把他拷去看守所呆幾天。”
“這一片的警察局他進(jìn)去和玩似的,誰有那個膽子去抓他?”
顏秋低聲說,“那政府呢?就任由他們這么無法無天,把法律當(dāng)成兒戲來戲耍嗎。”
衛(wèi)衛(wèi)雙手掌著方向盤,眼睛時不時地看向后視鏡,“公干機(jī)關(guān)的一幫人都跟他們的老板合作走私軍火呢,關(guān)系好的不得了……坐穩(wě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