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僵硬的提了提嘴角,“不可能吧…是不是你猜錯了?”
她盯著前面不斷延伸的路,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林晏剛來那時候我就懷疑了,他怎么會知道我在這里,除非有人告訴他,我當時就猜測會不會是蔚傅云。”
“他手段通天,整個沈城都在他的掌控中,想要查到你在哪里工作,實在太容易了,他怕你在這種混亂的場所里受欺負,所以才特意買下了這個地方,派人保護你。”
我閉了閉眼,耳邊有些嗡嗡的響。
這些話,真的很難讓我相信。
如果蔚傅云真是這么牛逼的人物,怎么會喜歡我一個無名小卒?比我漂亮有本事的女人多了去。
哪怕是那個姜微微,都要比我優秀。
我捏了捏鼻梁,“這些都是你自己的想法,不一定是事實。”
她剎車,拉檔,把車子停進了車庫。
“不,這就是現實,至于接不接受,就要看你自己。”
我啞口無言,澀的說不出話。
她開門把鞋一脫,就躺在了床上,懶洋洋地說,“他這種大boss布置的任務,我可不敢懈怠,以后你就搬來跟我一起住吧。”
“那多麻煩。”我隨口道。
“這麻煩值得,把你伺候好了,說不定蔚老板直接賞我一棟別墅都有可能。”她假裝嚴肅。
“這玩笑太大了,以后還是別開了。”我說。
“認真的,你難道就沒有對他一絲的心動?”
我本來想說沒有,但張了半天嘴,發現說不出來。
羅簡沒為難我,笑嘻嘻地道,“他可是鉆石王老五,又帥又寵你,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她打趣的語氣,讓我苦笑,“你不懂,這不是你喜歡我,我喜歡你就能在一起的事兒,他和我不屬于一個世界就算有了交集,也會很快恢復原狀。”
她摸了摸我的臉,笑了起來,“你就這么對自己這么沒信心?你長得也夠漂亮啊。”
我微微嘆了口氣,很認真地說,“羅簡,你別忘了,我是個已婚的女人。”
“多大的事兒啊,離了再結唄,這年頭這樣的人也不少,我前幾天還看到一對夫妻前腳離婚,后腳小情人就在外面等著,進去領證。”
我擺了擺手,“跟這個也沒關系。”
她拿出了煙盒,抽了根煙。
煙霧縹緲,我有些看不清她的神情,云里霧里的場面,我恍了片刻。
也許是太久沒說了,也許是夜晚都是容易感性的,我有種沖動,把一切都說出來。
羅簡握住可我的手,溫熱的掌心,讓我慌亂的心,有了安定。
我緩緩地道,“我已經在一個人渣上面浪費了我的青春,我失去了金錢,丈夫,工作,我實在沒有精力再去開始一段新的感情,太累了。”
“蔚傅云不是能長情的人,或許只是我身上的某一點吸引了他,但云泥總是有區別的,他對我的,不是愛,只是一時的激情。”
“可是激情……不能長久啊。”
我一口氣說完了這些,心里抑郁的太多情感,都得到了發泄。
這些話,我很早就想說了,只是找不到一個人傾訴。
羅簡的一根煙抽完了,她把煙頭摁滅。
我眼眶有些熱熱的,拼盡全力的控制,才讓自己沒有落淚。
“我知道了。”她拍拍我的手,“你先把秦宇的事情辦好吧,不是要跟他離婚嗎?事情辦的怎么樣了。”
她細心的發現了我的不穩定的情緒,所以才轉移了話題。
經她這么一說,我才覺得不對勁。
“我不知道,自從他來我家鬧過之后,就再也沒出現,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我說。
“他來你家鬧過?”
這件事我一直沒跟羅簡講,她問了后,我也沒什么隱瞞,就告訴他了。
“真是一對奇葩母子,還跑到你家大張旗鼓的黑你,要是我早就把他們轟出去了。”
我當時就想這么做,但畢竟我媽還住在那里,鬧出這樣的事,丟的也是她的臉。
我嘆了口氣,羅簡把床給我挪出了個位置,我也就順勢躺下了。
“有錢人就是爽,我要是有錢了,立馬帶我媽離開這里,再也不回來。”我說。
她說,“這么大一尊現成的金主在你面前,你不好好珍惜,來跟我感嘆人生?”
我忍無可忍,拿枕頭捂住了她的嘴,“夠了啊,你不會是蔚傅云找來的托兒吧,這么替他說話。”
“我是實話實說。”她推開了我,喃喃地道,“我要是能早點碰上這樣的男人,我立馬就嫁了。”
“那照這么說,林晏也挺好的啊,這么積極的求你復合,還為了追到了夜總會,你怎么也沒答應?”
我一時嘴快,沒經過大腦就說出來了,驚醒后已經晚了。
羅簡很安靜,沒生氣也沒反駁。
“生氣了?”我戳戳她的手臂。
她眨了眨眼,舒出了口氣,“如果只是打掉一個孩子,我還沒有那么死心如灰。”
“我氣憤的是他的態度,對那個生命的漠視,對他而言,那不過是一個小孩而已,沒了可以再懷。”
“對女人而言,那就是心頭上的一塊肉。”
我久久回不過神來。
她說完就睡著了,我滿腦子都是那個孩子,失眠了一整晚。
因為她的一句話。
如果有靈魂,那個孩子會不會恨我呢?
我心如刀絞,每每想起這些,就好像在我的心在滴水,止不住的難受。
羅簡睡得倒是安穩,她醒來了,我剛睡下。
到了下午,我才睡醒,迷迷糊糊的拿起手機一看。
真是說曹操劉備到,昨天剛提到了秦宇,今天他就給我發了短信,說是見一面。
由于有了上次被他騙的經驗,我不會傻乎乎的再被賣第二次。
我拒絕了。
他又發來了一條,語氣很懇切,說他再也不會做那樣的事了,讓我最后相信他一次。
羅簡正好看到這條短信了,想也沒想的就道,“我陪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