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塞給我后,什么也沒說就出去了。
我拿著放著驗孕棒的盒子,感覺像是拿了塊燙手山芋,丟也不是,用也不是。
說實話我壓根沒想到這一層,以為就是胃不舒服或者是其他什么原因。
懷孕這點,我是萬萬不敢想的。
我雙手撐著洗手臺,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試,還是不試?
我從廁所出來,桌上的菜還剩下不少,我媽也沒著急問,拉著我坐下,“特意給你留的,趕緊吃點。”
我根本沒胃口吃,隨便的喝了點湯就回了房間。
剛打開手機,就有提示好幾個未接電話和短信,都是許曇曇的,除此之外還有一條陌生的。
“你面試過了,明天來上班吧。”
我還以為是眼花了,愣了好幾秒,又仔細的看了一遍。
確定是真的后,我長長的舒了口氣。
不管怎么說,總算是有一件好事發生了!
我媽推開門,一眼就瞥到了我放在桌上的驗孕棒。
“怎么樣,你用了嗎?”
我嘴角的笑容還沒淡下去,僵硬在了那里。
“沒。”
“為什么不用?萬一真的懷孕了怎么辦?”她嚴厲地道。
我垂著頭,聲音也不禁跟著弱了一些,“應該不會這么巧吧,說不定是我吃了些不干凈的東西呢?”
“要是真的懷了,我看你上哪哭去。”
我正想說打掉唄,反胃的感覺又來了,我不敢在我媽面前表露出來,死死咬牙忍住。
“行了行了,我明天去醫院看看,說不定就是小問題呢,您神經也別那么緊繃了。”我一邊勸著一邊把我媽推出了門。
她一副想教訓我的樣子,我立馬賠笑,好歹是把她給哄走了。
我媽一走,許曇曇的轟炸就來了,我接起電話,順手把桌上的驗孕棒丟到了垃圾桶里。
“你個死沒良心的,回到家也不給我打個電話,白瞎了我這么擔心你。”
我沒什么心情安撫她,隨口道,“行了行了,我面試已經過了,明天開始上班。”
她頓了頓,“你這么快就找到工作了?”
“嗯,待遇還不錯。”我說。
她不知道想些什么,興沖沖的說,“那明天我送你去上班吧?”
我自然是沒有拒絕,閑聊了幾句我就掛了電話,很快睡著了。
許曇曇說到做到,一大早就開車到我家樓下等著了。
還是輛奧迪Q7。
我沒敢上車,隔著車窗說,“說吧,你這車上哪偷的去?不說清楚我可不坐。”
“齷齪!!”她痛心疾首地指著我。
我聳聳肩,表示無所謂,她目視前方,正義凜然地道,“我這不是偷的,是別人送的。”
不用問我都知道是誰,不禁好笑,“蔚傅云送你這么好的車?”
“路過4s店,我覺得還不錯就進去看看,他見我喜歡,直接就刷卡買了。”
她攤攤手,“我也很無奈。”
反正是光明正大的我就放心了,管他誰送的,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分手是分手了,有輛奧迪做補償也不算虧,多少錢買的?”
“六十多萬,具體多少我也忘了,他刷的卡,提車就走了。”她發動引擎,車內響起舒緩的音樂。
好巧不巧,第一首播放的也是小半。
音樂達到高潮的那一刻,濃烈的錯覺,似乎真的回到了剛認識蔚傅云的那一天。
“要聽什么音樂?”
他沉如黑墨的眸子直直地朝我看來,仿佛穿梭了時光,看到了現在的我。
他隔著時空與我遙遙相望,眼里有細光粼粼我失了聲,看的發神。
“余紓??”
一雙手突然在我眼前揮了揮,那雙眼睛就消失了,我像是一下子回到了現實,有點找不著地。
“你發神經啊?一個勁的盯著我看,我還以為你中邪了。”她說。
我對剛才的幻覺還有些緩不過勁,那一眼簡直看進了我的心坎。
好像有什么變了。
“換首歌吧。”我說。
她一邊握著方向盤,一邊去換歌,“這首可以了吧?”
我頭歪著,靠著車窗,良久的失神。
到了后,我什么也沒說的下了車,進了公司的旋轉門。
昨天的面試官滿臉微笑的把我介紹給所有人,我強打著精神,一一跟她們打了個招呼。
基本的流程走完后,面試官把我帶到了屬于我的辦公桌,“你今天剛來,熟悉一下環境和同事就行了,不要太緊張。”
我點了點頭,他走后,我對著屏幕發呆,一個激靈清醒了,才想起要打開電腦。
結果我的運氣十分不好,新上班的第一天,我又開始吐了,嘴巴一股子澀味。
我早晨吃的那點牛奶和面包,被吐的一點不剩,我眼睛鼻子都吐紅了。
隔壁的女孩看到我跑廁所三四趟,還好心地問我,“你是不是哪不舒服?我這里有點藥。”
我唇泛白,強烈的反胃簡直要折磨死我,“你有酸的東西嗎?”
“有。”她回身翻了翻,找出一包話梅給我。
我撕開袋子含了一個,“謝謝。”
她把一大包都給了我,“都給你吃吧,我不喜歡吃酸的。”
我輕輕頷首,算是禮貌的回應了。
含了話梅就好多了,再也沒有嘔吐的感覺,我把一包都吃沒了。
中午大家都去打飯吃的時候,我打算去便利店再買幾包。
我低著頭看許曇曇給我發的微信,壓根沒注意到腳下那一灘的咖啡。
“小心!!”一聲驚叫反而嚇到了我,我一腳踩了下去,腳滑的重重摔在地上,手機也飛了出去。
電光石火間,我看到那個給我話梅的女孩,驚慌失措的沖過來。
我腿間流出血來,她整個人都呆了,我也懵了。
她最先反應過來,立刻打120,打完后要哭一樣的看著我。
“你怎么流了這么多血啊?要不要我找個東西給你堵住?”
堵什么堵啊!你知道哪流出來的嗎?!
我忍著疼痛,被120送到醫院的時候,我都疼的麻木了。
我痛的沒意識了,連醫生做了什么我也不知道。
許曇曇沖進來的時候,醫生正好脫下口罩。
“大出血,輕微的流產,但好在送的及時,孩子沒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