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佳彤原本來掛著淺笑的臉，瞬間搭攏下來。

“賀寧，我給你錢是看得起你，你要吃硬不吃軟，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離開封市。”字里行間，滿滿的警告之意。

張佳彤開著她的寶馬mini揚長而去，賀寧腦子里混亂如麻，情緒還處于無法平靜的狀態。

離婚協議都已經簽了，他們到底還要自己怎樣！

打出租車回了家，賀寧額頭的傷和棉襖上的破爛痕跡，惹得小區的人頻頻回頭打量。

她咽下苦澀，低著頭趕緊上樓。

回了臥室，她將頭悶在被子里再肆無忌憚地哭出聲。

她將所有的愛全都給了沈璟煜，那個男人卻不要她了。

天漸漸黑暗，賀寧也哭到睡去。

半醒半睡中，感覺有人壓在身上，讓她透不過氣。

感覺到一雙大手探進了自己的衣擺，賀寧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

正要掙扎尖叫，男人帶著酒意的唇已經覆蓋了下來。

“是我。”沈璟煜的聲音。

他輕車熟路地撩撥著她，但她卻在聽到他的聲音后掙扎得愈發肆意。

“嘶”唇齒間彌漫著血腥味，沈璟煜吃痛放開了她。

沒做多思考，賀寧抬手狠狠甩過一個巴掌，隨即將床頭的燈打開。

“出去。”

沒有歇斯底里的質問，只有冷漠至極的疏離。

沈璟煜極少飲酒，每次酒后要她都非常狠。

以前的她竭力配合，但現在他們已經離婚。

這樣名不正言不順地爬上她的床，幾個意思？

沈璟煜被那一巴掌甩得清醒了幾分，但依舊壓了過來，攻城略地。

“賀寧，你知道我需要什么。”

……

翌日，陽光照進房間，刺得賀寧睜開了眼。

凌亂而皺褶的床邊，已經空無一人。

若不是渾身酸澀到仿若被車碾過，賀寧還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場難以描述的夢。

床頭柜上放著一把黑色的鑰匙，還有一張紙條。

“我以后不會再來了。”是沈璟煜留下的。

賀寧車扯了扯嘴角，將紙條揉成一團直接扔進垃圾簍。

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把她這兒當成什么了？

沈璟煜，我愛你不代表可以被你任意踐踏！

賀寧想打電話給沈璟煜質問他有新的枕邊人了為什么還要來她這里，但剛拿起手機就接到顧昇打來的電話。

“小菲，快來機場，你媽在這邊鬧事……”

賀寧呼吸一頓，來不及洗去一身黏糊，連忙穿上衣服就跑。

母親不是在醫院里嗎，怎么出來了？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從事的什么工作，又怎么會出現在機場？

上了出租車，賀寧一面要司機加快速度，一面給母親的負責醫生打電話。

醫生那邊解釋說是護工疏漏，導致程母溜出了醫院，并且查看監控程母是上了一輛寶馬mini離開，醫院的人已經帶著鎮定劑往機場趕。

寶馬mini？

賀寧攥著手機的手緊了幾分，那不是張佳彤的車嗎？

是她把母親帶去機場的？她到底想干什么？！

到了機場，賀寧遠遠便看到身上穿著病號服的程母爬上了安檢臺，指著圍觀她的人破口大罵。

“賀寧那個賤人呢？給我滾出來！她把我關在精神病院幾十年，她有什么資格做空姐！”

“我的一輩子就這么沒了，她和那群男人一樣可恥，毀了我還想殺了我！畜生！給我滾出來！”

“……”

賀寧推開人群往里走，心臟像被撕開一道口子般，洶涌的寒風直往里灌，冷得她直發抖。

周圍的人看到她，全都指指點點。

“原來就是她啊，看起來人模人樣，母親是個精神病，搞不好都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

“這樣的人怎么能從空姐做到乘務長，該不是被潛規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