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恢復(fù)了跟之前一模一樣的場景。

就好像是，那身影從來都沒有出現(xiàn)過，這三步，也從來都沒有邁出過。

但這一刻的蘇寒，在神道祭壇所提高的二百倍悟性之下，卻是有所明悟。

“第一步，草木出現(xiàn)，世界形成。”

“第二步，草木生長，世界運轉(zhuǎn)。”

“第三步，草木枯萎，世界……崩塌！”

“開始是起源，中間是運行，最后是毀滅！”

蘇寒深深的吸了口氣，目中光芒劇烈閃爍。

“前輩，您這至尊之術(shù)，是什么？”

“到底是起源，還是毀滅？亦或者是……那中間的運行？”

沉默當(dāng)中，蘇寒閉上眼眸。

腦海里面，那之前的三步，永久不散，一直循環(huán)。

每一次的循環(huán)，都會讓蘇寒多出些許的明悟。

然而，若是將這至尊之術(shù)，看做是一條道路的話，那每一次多出的明悟，就會讓這條道路，多出一條分叉口。

蘇寒在想，在考慮，在選擇……

到底哪一條路是對的，哪一條路，又是錯的。

……

轉(zhuǎn)眼之間，十天的時間便是過去。

可蘇寒這里，卻是沒有絲毫收獲。

其偶爾會睜開眼眸，看看四周的荒涼，眼珠之上，盡是血絲。

這比修為上面的增加，遠遠要艱難的多。

修為，只需資源，便可生生的堆積起來。

可悟道……

或許一瞬間的錯誤，就能讓一個人，永遠的朝著一條錯誤的道路，走下去！

所以，蘇寒絕不能選擇錯誤，尤其是在這二百倍悟性之下！

至尊之術(shù)，他可以不要。

但他不能讓這至尊之術(shù)牽引，走向如上一世的那般，窮途末路！

“起源、運行、毀滅……”

“起源、運行、毀滅……”

“起源、運行、毀滅！！！”

這三個詞語，一直都在蘇寒嘴中喃喃。

到最后，蘇寒雙眸變得有些血紅，整個人的心神，似是都要炸開一般。

直至又是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之后——

某一日，蘇寒低頭之時，忽然看到了自己的手掌。

手掌白皙，有諸多的掌紋存在，神海境的肉體之下，似是帶著透明，可一眼看穿。

“手掌……”

當(dāng)看到手掌的時候，蘇寒忽然身體一震，愣在那里。

緊接著，其腦海當(dāng)中，那仿若是陷入了瓶頸一般的思緒，在此刻驟然運轉(zhuǎn)了起來。

“手掌！！！”

“這里是世界，我的手掌，又何嘗不是世界！”

“草木的出現(xiàn)，相當(dāng)于我手掌的存在……”

“草木的生長，相當(dāng)于我手掌的生長……”

“草木的毀滅，相當(dāng)于我隕落之時，手掌的崩滅！”

“這是我的……掌中世界！”

然而，那飛快運轉(zhuǎn)的思緒，到了這里，又是戛然而止。

蘇寒可以將自己的手掌當(dāng)做世界，可以將自己的身體當(dāng)做世界，可以將自己的一切，都當(dāng)做世界。

可當(dāng)作世界，又有什么用？

依舊還是要回到之前的疑問，依舊還是不明白，這至尊之術(shù)，所告訴自己的，到底是起源，還是運行，亦或者是毀滅？

這就相當(dāng)于一個牛角尖，想通了，立刻就會鉆出來，想不通，永遠都無法明白。

“該死！！！”

蘇寒咬了咬牙，有一股憋屈至極，卻又無法發(fā)泄的情緒，從心中升騰而起。

……

時間，依舊在推移。

那巨大身影所言，一共四種至尊之術(shù)，每一種的時限，只有三個月。

而直至如今為止，蘇寒參悟這第一種至尊之術(shù)，已經(jīng)過了八十七天。

也就是說，再有三天，這一次的至尊之術(shù)，便會感悟失敗。

此時此刻，蘇寒糾結(jié)的，已經(jīng)不是至尊之術(shù)，而是那永遠都無法想通的三個詞語——

起源、運行、毀滅！

這種感覺，就如同是他以神海境的修為，去跟一個虛天境搶奪一件物品，最后這件物品，卻是被那虛天境給搶走了。

蘇寒糾結(jié)的，并不是這件物品，到底是什么，有著何等用處，價值多少靈晶，而是……為何自己會敗在一個虛天境的手里？

二百倍悟性，加上上一世的經(jīng)驗，蘇寒覺得，自己本不應(yīng)該，在這第一道至尊之術(shù)上面，就輸?shù)舨艑Γ?

“神道祭壇那最后的五層，需要煉制六品丹藥，卻都被我，以傳說級丹藥的逆天手段，生生沖破！”

蘇寒咬了咬牙，自語道：“我不信，我也不甘心，輸在這第一道至尊之術(shù)上面！”

想到此處，蘇寒再次深吸了口氣，將心頭一切的思緒壓下。

然而，當(dāng)?shù)箶?shù)第一天來臨之時，那一種暴躁的情緒，卻是更加嚴重了。

倒數(shù)第二天的結(jié)束，讓蘇寒，更是渾身顫抖，雙眸血紅，發(fā)絲都開始散亂了起來，宛如要瘋了一般。

直至第三日清晨，蘇寒緊閉的雙眸，驟然睜開。

“只剩一天了……就剩一天了！！！”

“可這至尊之術(shù)，我還是……”

說到這里的時候，蘇寒的聲音，戛然而止！

其驀然低頭，看向前方那荒涼之地，有淡淡的光芒，從蘇寒眼中浮現(xiàn)。

“一天……”

“只剩一天……”

喃喃當(dāng)中，那身影邁出的三步，世界的變化，再次從蘇寒的腦海當(dāng)中，浮現(xiàn)了出來。

“起源、運行、毀滅……這一切的發(fā)生，都需要什么？”

“需要一個過程！”

“而這個過程，又是什么？”

“是時間！是年歲！！！”

這一瞬，隨著蘇寒嘶吼聲的傳出，其眸中那淡淡的光芒，立刻變的濃郁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我所在意的，一直都是這三步，在告訴我什么，卻從來沒有去想過，我要從這三步當(dāng)中，領(lǐng)悟到什么！”

“起源又如何？運行又如何？毀滅，又如何？”

“一切，都要在年歲的運轉(zhuǎn)之下，方才能夠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的形成。”

“如我的掌中世界，出生乃是幼年，成長乃是中年，毀滅乃是老年……”

“從幼年到老年，這是一個過程，而這個過程……便是年歲！”

“任何事情的發(fā)生，都逃不過年歲！”

“若以修士的壽元來算，那就是……”

“百年起源、千年運行、萬年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