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本是用來切水果的刀子,任憑自己的手緊握著它,然后狠狠刺向了心臟的位置。隨著獄警的叫聲還有看守所的警報聲,血液逐漸蔓延。
救護車上下來的醫(yī)生只看了一眼,就對身后的人搖了搖頭。蘇小海死的干脆,她是那么狠心,對自己沒有絲毫的留情。
“恩?死了?”正準備乘私人飛機返回m國的白無丞,聽下屬報告了這件事,不悅的皺起了眉。他的心中泛起一股子奇怪的感覺,可自己卻想不透那感覺是什么。
于是那踏上飛機的一只腳收了回來,白無丞轉身離開了機場,直奔看守所而去。等他到了那里,得到的消息卻是蘇小海已經被拉到了某醫(yī)院的太平間。白無丞緊鎖著眉頭,轉而又去了那家醫(yī)院。
“直接刺穿了心臟,死者死的時候沒有感受到什么痛苦!笨僧斸t(yī)生把裝著那水果刀的袋子放到白無丞眼前的時候,他的瞳孔瞬時間緊縮——那是他讓人交給蘇小海的刀。
也就是說蘇小海用這把刀自殺,也就是說蘇小海在見到自己的那時起就已經想要結束她的生命白無丞不敢再想下去了。他突然覺得心煩意亂,太陽穴突突直跳,血壓好似也飆高很多。
在他的印象里,蘇小海一直是怯懦的、像個影子一樣在自己身后的。除非老爺子命令,他不愿意和蘇小海見一面、說一句話。
可就是這樣的蘇小海,竟然有自殺的勇氣?白無丞看著那一動不動的蘇小海,她的四肢僵硬了,嘴唇也是白色的了,停尸房的味道很難聞,可白無丞卻不知為何想多停留一會兒。
蘇小海死后的第三天,羅蔓準備為她在殯儀館火化。這本應該是白無丞這個做丈夫來做的事情,卻被羅蔓強行搶了過去。
“白無丞!你個人渣!混賬!你特么禽獸不如!蘇小海嫁給你六年!六年啊!”羅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她整個人都快哭攤了。
“你怎么能這么狠心你怎么可以”羅蔓兩只手死死的攥著白無丞的衣領,旁邊的黑衣人準備上前,卻被白無丞抬手示意退下。
“如果我知道她要那么做,我一定會阻止!卑谉o丞雖然對蘇小海沒有感情,但那畢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他是不會坐視不理的。
但傷心到頂點的羅蔓,又怎么會聽白無丞的解釋?她扇了白無丞一個巴掌,然后自顧自的包辦了蘇小海死后的所有事宜。等到蘇小海要被火化的那一天,她跪在哭了好久。
沒有葬禮,更沒有多余的儀式。蘇萬山和蘇擎根本沒露面,他們聽了蘇小海出事的消息后的反應,簡直讓羅蔓全身發(fā)抖。
蘇擎說:“死了?跟我有什么關系?滾!”
蘇萬山則更過分:“死了?跟他白家有沒有關系!不行,我得去要點兒精神損失費”
所以整個火葬的過程中,只有羅蔓一個人穿著黑衣,跪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她眼看著那一團火焰吞沒了蘇小海,卻無能為力。如果可以,羅蔓甚至希望是自己替她去死!
白無丞站在殯儀館外面,看著那天空中的一陣煙。他的胸口悶悶的,像是被人狠狠的擊打了一拳。
“少爺,我們還進去嗎?”旁邊的黑衣人問道。
白無丞搖了搖頭,他自知自己沒有資格面對蘇小海。事實上,白無丞這兩日總是做著一個夢,夢里重復的都是那天蘇小海微笑著,對自己說吃水果不方便,想要一把刀來的樣子。每一次白無丞都想阻止自己,卻每一次都在出門的時候吩咐手下,拿一把水果刀進去。
因為在白無丞的心里,蘇小海還是那個乖巧膽小的女人,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敢做
“走吧!
白無丞坐回車里,司機啟動了車子,眼看著那火化的煙逐漸消失在自己的視野里,白無丞的心仿佛被切走了一大塊。
三個月后,蘇小海的案子開庭。
羅蔓穿著黑衣,代替已經離開了的蘇小海出庭,同行的還有她找來的律師。兩個人把搜集的所有證據(jù)展現(xiàn)在眾人面前,沈佩佩方的律師不停的擦著冷汗。本以為這是勝券在握的官司,沒想到那個叫羅蔓的女人竟然會死磕,蘇小海都死了還不同意銷案。
“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就算她走了,你們也不能冤枉她!”羅蔓一字一句的說道:“欲殺人的是沈佩佩,是那個白無丞的情人,而蘇小海,只不過是因為因為”因為太愛白無丞,所以要拼盡一切保護他罷了
可不過是為了那樣的白無丞!小海,你真的好傻好傻
“少爺,所有的資料都在這里了。”同一時間,白氏集團頂樓,黑衣人拿著羅蔓和律師搜集來的所有資料,畢恭畢敬的遞到了白無丞的面前。白無丞拿在手里,等到黑衣人離開之后都不敢翻開。
為什么呢?是怕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對蘇小海有愧疚感嗎?白無丞不知道,也許他只是不愿意面對罷了。
從太陽高照一直到月色深沉,白無丞處理完公事后就坐在他的辦公椅里,不說話。面前放著那有關蘇小海刺殺了沈佩佩案子的證據(jù),他一直沒有翻開。
本是和從前無異的生活,為什么今天卻格外難度過呢?白無丞眼神微沉,他的手指摩挲著文件的封面,意識緩緩沉淪。
“蘇小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