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心機初現

james那種憐憫的眼神，仿佛在隱瞞著什么白無丞不知道事情，他同情他的不知情，更不知道要如何幫助這個沒有完全恢復記憶的兄弟。

“你到底有什么瞞著我？”西餐廳外面的露天陽臺上，白無丞點了一根煙，尼古丁的味道讓他能平靜下心情。

james靠在陽臺邊緣的欄桿處，他所站著的位置，正好能看見房子里背對著自己的莉莉。

“你為什么覺得我會有事情瞞著你？”james拒絕了白無丞遞過來的香煙，并道：“我已經戒煙了，莉莉說那對身體不好。”

白無丞舉著香煙的手一頓，他本以為james這話是開玩笑，沒想竟然看到了他認真的表情。苦笑著把煙收回來，白無丞的胳膊靠在欄桿上，他的嘴向黑夜里吐著煙圈。

“你真的很愛她。”白無丞笑道：“我還以為從那件事情之后，你就不會再愛上任何人。不過看你現在過得這么好，我也終于能放心了”

james笑了笑。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你也曾像我這樣過得很好”james的眼神在黑夜里變得模糊，盡管酒店的燈很亮外面的星星也在閃，但白無丞始終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

“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也曾經像我一樣，很愛過一個人。”james的聲音很輕的，像被風吹過的草地，卻沒有任何的擺動聲響。

白無丞轉頭看向james，擰著眉道：“我很愛過一個人？james，那個人難道不是凌菲嗎？”

james當然知道白無丞是什么意思，他接下來肯定是想說凌菲聰明又漂亮，適當的粘人卻又能給他私人空間，凌菲不但體貼能照顧好他，還跟他有無數個共同話題，甚至聰明到連白無丞的想法是什么凌菲都知道。

果然如james猜想的一樣，白無丞一開口就向他解釋了凌菲的各種優點：“我從來沒遇到過和我這么有默契的人。很少能有人跟上我的思維節奏，james，你應該知道的。”像他們這樣身份的人，身邊從來不缺少有顏有身材的女人，卻總是很少遇見能心靈相通的女人。

“你覺得莉莉就很明白我在做的事情嗎？”james笑道：“她不懂什么多國外交，更不懂什么經濟貿易，就連皇室禮儀，都是在和我結婚之后一點一點學起的。不過她學的很慢，連教她的老師都說，她完全不像個公主的樣子。”

白無丞不明白james想表達的意思，他說道：“可你還是娶她了。”

“是啊，我娶她了，還把我身邊的那些女人都趕走了。沒辦法，誰讓我那么喜歡她呢。”james溫柔的看著莉莉的背影，感覺一顆心都被填滿了。

白無丞顯然不認同james的話。

“也許你喜歡的是單純的女人，但我喜歡的，是像凌菲一樣聰明優雅的人。她和其他女人不同，她的出身雖然一般，但是憑自己的努力，積累了經驗和知識，這樣努力又獨立的女人，才是最適合我的。”

james看著白無丞一股腦的說出了凌菲的許多優點，卻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好好好，你已經說了她有多優秀了。白，其實只要是你選擇的，我都支持你。”james最終還是決定不試圖去喚醒白無丞對蘇小海的記憶，因為他知道，以自己和白無丞的關系，自己把關于蘇小海的真相告訴白無丞之后，他一定會反復的糾結，然后陷入不能記起卻極度懷疑的循環中。

白無丞點了點頭：“你知道，我一直在等的這句話。”

“這些日子，我已經聽了太多的人說我和蘇小海的關系了，沒有一個人說的是對的。可笑的連我自己都曾經懷疑，我和蘇小海過去的關系，到底是怎么樣的。”白無丞猛的吸了口煙，道：“甚至我有的時候，腦袋里會閃現出某些場景，有個看不見臉的女人，很像蘇小海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似乎每次碰到她的時候，我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james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他搖了搖頭，心里想著：白無丞白無丞，你難道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是為什么嗎？一個人的身影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在另一個人的記憶里，聰明如你，為什么就是想不透呢？

如果你真的想做點兒什么，就請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幫我掩蓋好他的記憶，不要試圖讓他想起。

蘇小海的話還響在耳邊，james嘆了口氣，他已經答應了蘇小海不去刺激白無丞。可看他現在這樣子嗎，如果任憑事情發展下去，也許到最后白無丞還是不會想起蘇小海，但受傷的絕對還是蘇小海。

“白，其實”

“你們在這里啊。”就在james要開口的時候，凌菲突然出現在兩個人的面前。她看著白無丞抽著香煙，沒有說什么，而是直接從他的嘴邊拿走了煙頭。

“別抽了，對身體不好。”凌菲擔心的看著白無丞，又轉身對james說道：“我看莉莉可能有些累了，要不我們今天先回去吧？”

james一挑眉，他走進屋子，正好看見莉莉靠在沙發里無聊的看著天花板。突然，她動了動鼻子，聞到了熟悉的味道。

“殿下！”莉莉起身，撲進了james的懷里，委屈的皺起鼻子，道：“你終于回來了。剛剛那個凌菲一直在跟我聊天，我都不想跟她說話”

“好了好了，乖。我們看在白的面子上，不要表現的太明顯，好嗎？”james摸著莉莉的頭，道：“我知道是你為小海抱不平，但是寶貝你別忘了，這是小海希望我們這么做的。”是蘇小海拜托他們不要在白無丞面前提起關于自己的任何事情，她不想讓白無丞再受刺激了。

“我知道，可是”莉莉嘆了口氣，她從james的懷抱里出來，眼神里帶著淚光：“小海和白不會在一起了嗎？殿下，他們明明那么相愛，只因為白想不起來小海，他們就要錯過了嗎？我不想要他們這樣，我不想讓小海傷心，殿下，你幫幫他們好不好”

“如果我能幫忙，我一定毫不猶豫的出手。”james何嘗不知道自己面前這個善良的女人，是多么擔心蘇小海，但他現在沒有好的辦法，當然不能貿然行事。

“可是白的記憶是不能再受刺激的，醫生說過，他現在是穩定期。而且就算有一天醫生說能試著讓他完全的想起來，蘇小海也許還是不愿意的”

“為什么？”莉莉道：“小海不是喜歡白的嗎？為什么她不想讓他記起來？”

“也許是他們如果再試著在一起，會有更多的痛苦吧。”james嘆息道；“無論是對小海是對白，也許這樣才是對他們最好的結局。小海不愿意讓白想起，是因為不想看他痛苦，更不想讓自己在變成過去的樣子吧”

莉莉吸吸鼻子，眼看著眼淚就要掉下來了。

“我不懂，為什么相愛的人不能在一起呢？只要他們是愛著對方的，那么不管有多難他們都會一起度過的，不是嗎？”

james不知要和莉莉怎么解釋這一切。

“也許他們曾經有你我都不知道的事情，那種事情可能對于小海來說，是一種沉痛的打擊。”james道：“莉莉，答應我，不要再試圖讓白想起小海了好嗎？我們是他們的朋友，所以要尊重他們的選擇，好嗎？”

莉莉看著james堅持的眼神，終于點了點頭。

“我不會再提起的。”莉莉揪著james的衣角，道：“可我也不會喜歡上那個叫凌菲的人的！她和小海不一樣，她的眼神里有一種我看不懂的東西”

james當然知道莉莉說的那看不懂的東西是什么，那是和蘇小海完全不同的、屬于凌菲的心機和野心。雖然她始終隱藏的很好，但james還是能看得出來。那個女人是愛著白無丞的，可她又和蘇小海的愛不同。

這個時候，白無丞和凌菲也走了過來。

“莉莉，你哭了嗎？”凌菲從包包里掏出手帕，遞給了莉莉。后者看了一眼james，然后不甘不愿的接了下來。

莉莉用手帕擦了擦眼淚，然后悶悶的說道：“謝謝。”

“不用客氣。”凌菲的笑容里帶著放松的感覺，好像是心里提著的事情終于得到了解決。在這一刻，james終于明白了凌菲的真正目的——她這么拼命的討好自己和莉莉，分明是像從他們這里更接近白無丞一步。

照理說凌菲這樣做，也無可厚非。她和白無丞本來也就是情侶關系，想多親近對方的朋友也在情理之中。可凌菲給james的感覺，就好像是不放心白無丞在她的身邊一樣，一定要用各種方式，確定她自己和白無丞的關系

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james看著凌菲和莉莉套話的樣子，心里驟升一種厭惡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