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鐘跟著忙里忙外,我也不知道他在瞎忙活什么,蘇江和村里的人熟,原本是要幫忙的,可是蘇爺爺身體有些不舒服,他只能帶著蘇爺爺去了醫(yī)院。我媽已經(jīng)一蹶不振了,月華根本就是手忙腳亂,其實算起來,金鐘也幫了不少的忙。
那天因為忙得暈頭轉(zhuǎn)向,我也沒有跟金鐘說什么,金鐘埋頭苦干。
只是當天的天氣好像是在順應我們一家人的心情,哭喪著臉,傷心欲絕。
原本整個葬禮都舉行地很順利,晚上的時候要守夜,我怕我媽累壞了,想自己一個人來守就好了,可是我媽執(zhí)意要在靈堂,她說,我爸晚上會回來,所以她一定不能離開!
我也只能陪著我媽,我媽握著我爸的手,一刻都不愿意放開。其實我這個時候多么羨慕他們的感情,以前結(jié)婚前可能就見過寥寥幾面,恩愛了一輩子,這樣的婚姻是那么的忠誠。
快到后半夜的時候,金鐘過來了,說要跟我換換。
我原本以為他晚上的時候就會走了,沒想到現(xiàn)在還在這里!金鐘重新出現(xiàn)在我家里,又會讓那些村里的人說三道四了起來,要不是自己忙不過來,我也早就讓金鐘走了。
我沒有走,讓他趕緊去睡了,他和月華明天還要趕回成都,也不能讓他們熬夜,我和我媽就不一樣了,前些日子完全圍著我爸在轉(zhuǎn),現(xiàn)在我爸走了,就換我們倆相依為命了。
金鐘前腳剛剛一走,胡然就過來了,哀怨地哭著進了門:“哎喲,我的表舅啊,你怎么就走了呢!你說說看,你怎么忍心的!”
我一看是胡然,瘸著腳往門口走去,我媽比我更加著急,沖上去直接是幾個耳光打了過去,打完雙手顫抖,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表舅媽,你愛怎么打就怎么打,我只是要來告訴你,表舅之所以要去跳樓,都是因為月淇!你知道她怎么對我的嗎?她讓我真的是什么都沒有了!表舅媽,你好好看看你這個殘忍的女兒,她都能把她爸克死了,你還要護著她嗎!?”胡然捂著臉,笑著,完全沒有因為我媽打她而有一絲的難過!
“你給我閉嘴!你表舅以前對你不好嗎?好吃好喝地給你供著,你就是這樣對你表舅的!?胡然,你到底給你表舅說了什么?!”我媽揪著胡然的衣領,眼淚再一次止不住地流。雖然胡然不是他們生的,可是村里的人都知道,他們對胡然要比我對我好,我媽現(xiàn)在就是痛心疾首,她怎么會想到養(yǎng)了這么大的女兒,最后是這個樣子!
“我也沒有想過表舅會去跳樓啊,我只是跟他說了幾句實話,再說了,也是他問的我!表舅媽,我現(xiàn)在回來是看表舅的。你知道我聽村里人說表舅過世了,我有多難過,我孩子都不管了都連夜跑回來。”胡然說著話轉(zhuǎn)眼看著靈堂里面,快速沖了過去,跪倒在地,瞬間也流淚滿面了起來:“表舅啊,你說你怎么就走了呢!要是知道那些話不該說我就不告訴你了!月淇花多少錢也都無所謂了!還是你的命最終啊!月華跟金鐘借了多少錢,也沒有關系,月淇又不是還不起!您說是吧,您怎么可以就這樣想不開啊!”胡然捶著胸,大哭了起來。
“你給我出去!”我扯著胡然的胳膊將她往外面拽,我媽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自語,胡然的話再一次讓我媽不好受了起來。
“我表舅就要走了,你還不讓我送送,你算什么女兒!”胡然力氣很大,一把就將我甩開了,再一次撲了上去。
這個時候聽到外面聲響的金鐘和月華出來了,月華之前是一直沒有找到胡然,現(xiàn)在胡然就在眼前,當然不會放過她,上去就是拳打腳踢起來,他下手很重,沒一拳都是往死里在揍。
金鐘不知道出自什么原因上去拉著月華,讓他冷靜一會。
我沖上去拉著金鐘:“怎么?別人的女人你還會心疼!”說著,又對著月華喊道:“繼續(xù)打,打得她爬都爬不起來!”
“月淇,這是故意傷害,有什么話,冷靜下來,這是一個有法律的國家!你不能把月華送了進去呀!”金鐘拉著我的手,提醒著我。
看著胡然在地上疼得打滾,我還是不知足,拉開月華,自己開始動手,嘴里冷笑:“是嗎?是不是打死她了要坐牢?好啊,月華不能坐牢,我可以,反正這個女人把我毀得差不多了,我也要讓她嘗嘗痛苦的滋味!”
胡然雖然被打得鼻青臉腫,可由始至終都沒有吭一聲,甚至我隱隱約約看到了她揚起的嘴角!她這是在享受嗎?!
我忽然間頓住了,她是自己不想活了嗎?在現(xiàn)在還要抓一個墊背的嗎?!
見我不打了,月華急了:“姐,你在想什么?”
地上的胡然掙扎著爬了起來,扶著墻,勾著嘴角冷笑:“怎么?怎么不打了?你打啊!”說著拿著我的手往她臉上扇!
我錯愕地猛地收回自己的手,心里一再告誡自己要冷靜,細細回想著胡然一進門就開始諷刺著我和我媽,每一句都試圖將我們激怒!她并沒有那么笨,要是我們真的在這里將她打死了,就算警察胡然負責任了,最后理虧的還是我們!
“你給我滾!”我看著胡然,拉著要上去教訓她的月華!
“我偏不走,看你能怎么樣!”胡然仰著頭,十足一副欠揍的樣子!
“姐,你放手,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月華掙扎著,眼看著她要掙脫我的手了,我擋在他的面前:“難道你連兒子不都要了嗎?!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讓她走!”
“我說了,我不走!除非你打死我!”胡然扶著墻!站在原地一點都不動!
金鐘推搡著她,讓她滾,胡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說了我不走,金鐘,你倒是可以啊,前岳父死了,現(xiàn)在還來幫忙送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