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太臉色大變,再一次:“對不起!”
林枝望向宋御臣,他氣勢如風起的模樣,還挺嚇人的。方太太和方長東兩個加起來都一百多歲了,要他們長時間跪著,她自問也受不起。
“宋御臣……”林枝低聲,同時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服:“算了吧。”
反正現(xiàn)在網(wǎng)上的消息也差不多刪光了,反正網(wǎng)友忘性大,很快就記不得這件事。至于theone的那些學(xué)員,就算會對她指指點點,林枝也不在乎。
反正就算沒有這件事,她們對她的印象也沒有好過。
宋御臣知道林枝心軟,他速戰(zhàn)速決:“這樣,我這人做事也很公道,你對林枝做了什么,就十倍奉還。”
方太太倏地抬起頭!
眼里寫滿錯愕與害怕!
她對林枝干什么來著,當看見林枝臉上的紗布,對,剛才她一氣之下,打了林枝一巴掌!而且鉆石還不小心劃破了林枝的臉!
所以現(xiàn)在宋御臣是要她自刮十巴掌?
宋御臣見她沉默,冷笑:“枝枝肯定是不忍心下手的,要是方太太自個不動手,我就要請保鏢進來幫這個忙了。”
方太太把視線從林枝臉上,轉(zhuǎn)移到宋御臣臉上。
這個男人,太恐怖。
長著一副好皮囊,但是辦起事來,心狠手辣,一點恩情也不念。
方太太想到要自刮十巴掌,忍痛:“宋先生,我知道你在商界的地方無人能敵,可我和長東加起來都一百多歲,跟你奶奶也是認識的,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
“就是因為你們倆一百多歲,還犯這種弱智的錯誤,所以我才給你機會,讓你自省。”宋御臣懶得看方太太,聲音就像從地獄傳來,陰森至極:“不然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在這啰嗦?”
方太太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這個男人,好狠!
但凡有些惻隱心,也不會逼迫長輩做這種事!
方長東自知這件事是自家老婆不對在先,用手肘撞了撞她,催促:“甭廢話了!”
因為這個蠢婆娘,他已經(jīng)失去進軍地產(chǎn)辦的機會。
要是跟宋先生的關(guān)系徹底惡化,怕是他這輩子都沒有機會。
現(xiàn)在麻溜的認錯,等過幾個月宋先生徹底消氣,沒準進軍的事還有商量的余地。
方太太心有不甘和怨恨,但實在沒有沒有辦法,便抬起手,手掌對著自已的臉蛋,一下又一下,用力掌刮!
既然都是要受罰,那就一次性到位。
省得打完之后,宋御臣找借口說她沒有盡力,又要罰她一次!
林枝不敢吭聲。
因為她深知,以此刻宋御臣的脾氣,這十巴掌不到位,他絕不消氣。
這個男人,一定是把身上僅有的溫柔都給了她,所以對外人才能下如此狠手。
方太太這番自打很有誠意,每一次都很響亮,很快,臉蛋便肉眼可見腫了起來。
方太太打完,感覺像被人剝了一層皮那般虛脫,她垂下手,身體踉蹌,像要倒地:“宋先生,我打完了。”
宋御臣慢悠悠轉(zhuǎn)過身來,低頭看著兩人:“方太太以后做事之前,一定記得再三思考。”
“知、知道了。”方太太耷拉著腦袋。
她這輩子沒受過如此奇恥大辱,哪怕和方長東剛創(chuàng)業(yè)那會,頂多只是受盡冷眼,不像現(xiàn)在,要下跪,還要自扇巴掌。
好恨,真的好恨!
都怪林枝,憑空要她承受這一切!
“走吧。”宋御臣不想再見到兩人,不然他怕自已意難平,會私下找人再教訓(xùn)教訓(xùn)他們。一想到他捧在掌心里的女人被人唾罵侮辱,他就氣。
方長東站起,同時拉起自個老婆:“宋先生,林枝小姐,那我們先走了。”
方太太出了病房,進了電梯,確定宋御臣不可能神通廣大到這樣還能聽到,才敢開聲:“我被打成這樣你咋不說話,你沒用啊你!”
“你閉嘴吧!”
方長東錯失城郊的地心里也煩悶著,那可是明晃晃幾個億啊,沒了這一塊成本,利潤高得驚人,同時這也是雙星集團一舉殺入地產(chǎn)界的好時機,卻因為一個愚蠢的舉動,通通化成灰:
“你讓雙星損失多少錢你說,你說得過來嗎你!真是蠢死了!”
方太太不敢吭聲。
來的路上方長東把她里里外外罵遍了,同時她也知道事情的始末,一開始是宋御臣找上方長東,以城郊的地作為禮物,讓方長東好好幫林枝。
城郊的地,這四個字輕飄飄,卻價值好幾個億。
而且不是有一定資質(zhì)的企業(yè),都拍不下來呢。
是她毀了一條康莊大道。
病房內(nèi)。
宋御臣在林枝跟前蹲下,想要幫她穿鞋子,因為剛才林枝脫了鞋,盤腿坐在床上玩手機:“枝枝,晚上想吃什么。不過你臉上有傷,還是回家吧,我煮些清淡的。”
林枝哪敢要他穿鞋,把腳放下去,悶悶道:“我自已來。”
宋御臣仰頭看她:“你不高興了?”
“沒有。”林枝嘴上說著沒有,但實質(zhì)語氣已經(jīng)出賣她。
宋御臣站起,在她身邊坐下,心知肚明:“你在怪我,對付周昱,對付方太太。”
林枝本來想默認。
對,她就是覺得他手段太過狠辣。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他這么做也是為了她。
他是世上唯一一個會如此保護她,將她放在心上的男人,他何錯之有。
“枝枝,這個世界需要下馬威,殺雞儆猴。有些人感化不來,只有受過教訓(xùn),他們才會懂得。就算今日不是你,他日,也定有被欺壓的人。”宋御臣不想說得太過直白。
他的世界一直都是這樣,如果第一次就不能讓人懼怕的話,那往后,那些人一定會想方設(shè)法的,繼續(xù)挑戰(zhàn)他的底線。
“嗯。”林枝悶聲。
理是這么個理,他有他的理由和處事方式,但沒遇見他之前,她真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是遇見他之后,生活才發(fā)生這么多事,她需要時間去適應(yīng)。
“不要再生我氣了,嗯?”宋御臣真的好怕被她生氣。
林枝見他變回她所熟悉的奶狗樣,與剛才冷漠狠辣,判若兩人,她失笑:“好啦,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