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忙了一天,除了去展館監工,剩下時間都呆在辦公室里面背資料。
下班的時候,謝玲進來通知她,讓她跟大伙一塊出發。
林枝把資料塞進包包里,打算帶回家繼續背誦。
隔行如隔山,從不知道櫥柜里展出的精致奪目的珠寶,竟包仿著巨大的學問。
每種產地的珠寶直接有質的不同,這就影響顏色,折射……
不過多看看還是有好處的,起碼她以后畫設計,腦海會有更立體的影像,而不是僅僅憑空想像。
林枝剛踏出辦公室的門,就察覺向東俊氣勢洶洶的從她面前經過,刮起一道風。
瞧這模樣,心情不太好啊。
向東俊剛踏出公司,戴可心也從辦公室拉門出來,同樣一臉惱怒。甚至,唇上的口紅都花了,大步朝著大門走去。
林枝下意識覺得這小兩口吵架了。
謝玲抬手擋在唇前,低聲:“上午開完會之后我注意到戴可心進入向總辦公室,然后兩人臉色黑了一天。而且戴可心出來,口紅都是花的,她應該是補過了,出來那會比這更花。”
可能因為沒有心情吧,所以補也是隨隨便便,沒有很細致。與往日細致相比,便顯得有些花。
“在公司不要討論他人。”林枝不想八卦。
她對辦公室戀情也沒什么想法,只覺得在一起就在一起,何必遮遮掩掩。
而且明明有女伴,還假裝單身撩其他人,這種做法才更可恥。
對,她說的是向東俊。
不過隨著她一次又一次能為公司帶去利益,想必向東俊不會再揣著明白裝糊涂繼續撩她。
畢竟他也怕她會跳槽,不是?
多虧宋御臣,讓她能夠挺直腰板做人。等明天忙完,她就給他下廚做頓好吃的。
一行人出發去酒吧。
向東俊和戴可心已經不見了,剩下的人則叫網約車,謝玲說車費到時候公司報銷。
設計公司員工都是偏年輕的,鬧得開,一進入包間,就開始搶奪話筒唱歌,氣氛一下子上來。
林枝對唱歌沒什么興趣,便安靜坐在角落里,和宋御臣有一搭沒一搭發信息。
theone群里突然炸了,她點進去看,原來是線上比賽時間出來,就兩天后。
終于來了呢。
謝玲一直挨著林枝坐,余光瞥到她的手機,看到theone二字:“哇塞,這就是你們的比賽群啊。”
真是羨慕林枝,又漂亮又有本事,好比theone這樣的圈子她這輩子也融不進去。
“嗯。很快又要比賽了。”林枝說。
“加油啊,要是能挺到最后一輪,你肯定能往更高的方向走,不過那時候我就見不到你了。”謝玲不舍:“來,咱們小酌一杯,以后有空一定要約我,你知道我周末都不上班的。”
林枝無奈,咋說得她要跳槽似的。
收獲越多,責任越大。
她站在大福珠寶公司里面已經引來戴可心這樣的對手,要是再往高處,肯定也會引來更強大的敵手。
她是個懶人,安逸于一方樂土,也沒什么上進心,如果戴可心能容她,林枝其實是不打算走的。
“來,干杯。”謝玲把一杯酒塞到林枝手里,兩個玻璃杯輕輕磕碰,發出悅耳的叮咚聲響。
林枝知道今晚一定逃不過喝酒的,她可以在宋御臣面前矯情說怕傷神經,不碰酒精,但卻無法在同事面前說。要是她今晚滴酒不碰,人家還以為她擺架子呢。
林枝仰頭,喝了一小口。
這酒精的味道,她還真不習慣。
后來,包間的門被人推開,侍應推著小車進來,上面擺有鮮紅的玫瑰花束以及一個大蛋糕,蛋糕用草莓醬寫著祝賀林枝的話語。
向東俊站起來,把歌的音量調小,拿過話筒,發表講話。大家自覺停下一切的娛樂活動,聽他發言。
林枝覺得,向東俊應該是被戴可心纏怕了,所以內斂了很多,就公事公辦稱贊一下她的杰出,別的話沒有多說。
不像白天,簡直要把她夸出花來。
這一刻,林枝還真想感謝戴可心。
之后,向東俊把花束抱起來,走到她跟前,說了再接再厲四個字。林枝站起接過花束:“謝謝向總。”
再后來,林枝注意到向東俊和戴可心兩人一前一后離開。老板不在,眾人玩得更加開脫了。
謝玲已經半瓶香檳下肚,脫口而出:“他們一定是找地方去恩愛了。”
“噓。”林枝示意謝玲小聲點,現場還有別人呢。萬一被有心人聽進去,她們都不好過。
“別怕,這事,大家都心知肚明。”謝玲說。
林枝見她真的醉了,把面前的香檳換成可樂,讓她喝個夠。再后來,劉紅濤等人過來給林枝敬酒,說上一輪好話。林枝一直客氣推脫,實在不得已,只好喝上一兩口。
就算她有意少喝,但也抵不住人多,這個一口那個一口,林枝很快也有醉意上腦。
聽到電話響起,她撈起來,男朋友三個字在她眼里隱隱出現重影,林枝接聽:“歪~”
因為知道是男朋友,所以語調情不自禁變成撒嬌模式。
“……”宋御臣聽出她話里的醉意:“喝酒了?幾點結束,我去接你。”
林枝看一眼包間現狀,唱歌的唱歌,猜拳的猜拳,除了她身旁的花束表示這原是一場表彰大會,其他事再也與她無關:“現在。”
她也不想呆了,還是回家舒服。
“我現在過去接你,還能走路不。”宋御臣撈起車鑰匙離開辦公室:“如果不行別勉強,你包間號多少,我進去找你。”
他已經顧不上會不會被人認出,他滿腦子都是酒吧魚龍混雜,林枝這么漂亮還醉醺醺的,只會引來壞人。
“可以啦,我又沒醉。”林枝低頭,嘟噥,似有些抱怨他把她當小孩子對待,她是成人啦,碰一點點酒,根本不會醉的。
“那你先在包間里坐著,等到了我再打給你。”宋御臣斷定她就是醉了,只有醉的人,才會執意說自已沒醉。
二十分鐘后,宋御臣駛到林枝所在的酒吧門外。
已經晚上十一點,但酒吧是與一般場合顛倒的,這里越夜越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