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枝趁售貨員去拿衣服的時候,在店內隨處轉悠。
她看到好多西裝外套還有襯衫,偷偷翻一下價格牌,嘖嘖,一件其貌不揚的白襯衫也要大幾千,仿佛金錢在他們這個世界,不是錢,只是一串數字。
林枝偷偷把價格牌塞回去,省得丟臉。
剛做好這個小舉動,她便被宋御臣從后頭摟著,他整個人貼上來的瞬間,她覺得寒冬都變成盛夏。
“走開啦!绷种Φ吐。他們還在店內,是公眾場合,這么膩歪,不好。
宋御臣恍若未聞,下巴搭在她肩上,大掌包裹著她的小手,捏在手里把玩,喃喃:“我好像聽到外面在放圣誕歌曲,才想起圣誕節快到,枝枝,你有什么愿望。”
“沒有愿望!绷种γ摽诙觯骸艾F在挺滿足的。”
“怎么會沒有愿望,一定有的!彼斡颊娴暮芟霛M足她,到時候全世界都期盼那個紅衣白胡子的老人,但他只想做可以實現她愿望的超級英雄。
“好奇怪啊你,”林枝微微側頭,睨他:“這話你應該問大寶小寶,我都多大歲數了,你以為我還相信圣誕老人啊?”
“不,我就要問你!彼斡疾灰啦火。
小孩子是世界的中心,就算他不問,金管家自個也會安排,可他的枝枝不一樣,她只有他。
要是他都不問,就沒有人會問了。
“我想想啊!绷种σ粫r間還真不知道自已有什么愿望。
其實小時候她也曾盼望,若問她想要什么,她一定脫口而出一大堆。
但后來,每年的圣誕節林香凝和林妙雪都必定愿望成真,哪怕是昂貴的護膚品或者包包,陸紅憶也有求必應,只有她次次落空,哪怕她只是想要一本設計書而已,但陸紅憶就是不買。
她便失去許愿的動力。
反正都不能成真的,許來又有何用呢。
但既然宋御臣想求一個答案,她想了想:“我想看雪!
“噢?”宋御臣意外,竟是這么簡單的答案?
“不要覺得簡單哦,我是想本市下雪,但我記憶中只下了一場!
林枝回憶起以前,那時還是氣候反常下的,畢竟她這座城市,雖然冷,但只有周邊才會偶爾下雪:“那時候一看見下雪,我立刻拉著爸爸跑出去,那天晚上,我們都笑得開心!
后來,爸爸的身體,每況日下。更是到了長期臥床的階段,陸紅憶掌管家里后,越發囂張。
林枝為了不讓爸爸擔心,從來不提。每次踏進房間看爸爸,她都會一副笑臉,只為讓爸爸舒心。
接著,就發生幾年前那件丑事。
所以林妙雪說爸爸是被她氣死這件事,林枝一個字也不敢否認。一定是她,若不是她蠢,犯下可笑之錯,爸爸一定還能多活幾年。
如果可以,林枝真希望本市能再下一場雪,讓她緬懷一下那晚開心的日子。
“不過,不可能啦,那只是概率的事。”林枝見售貨員拿著大衣出來,立刻從他懷里鉆出去,走向對方。
宋御臣看向她的背。
剛才抱著她的時候,他能明顯感受到她的低落。別的女孩子說起節日都是盼望的,雀躍的,只有她這樣。
想來陸紅憶真是毀了她的童年。
林枝把大衣粗粗檢查了一番,沒有任何問題,回答:“宋御臣,你過來試試。”
宋御臣斂起憤恨的思緒,朝著她走過去。
大衣上身,意外合適。
林枝滿意,當即拍板:“我要了。麻煩包起來!
宋御臣把大衣褪下。
售貨員拿去收銀臺,折疊起來,放進包裝袋里,打單。
宋御臣雖然沒有看到大衣價格,但這種質地的衣服,不可能便宜,想掏卡買單,卻被林枝制止。只見她已經調出二維碼讓店員刷。
宋御臣低聲:“你不問價格?”
剛才大衣是掛在櫥窗里的,后來林枝檢查衣服,只是看了衣袖扣子等細節,根本沒翻價格牌。
他一試穿,她便立刻拍板。
明明她給自已買衣服,都要先暗戳戳翻一翻價格牌,太貴的直接放棄。
“不看,”林枝側頭,沖著他笑盈盈:“不管多貴,男朋友值得!
看著這一抹笑,宋御臣的老心臟,狠狠被撩撥了。
……
第二天。
林枝出門前特意洗頭,搗鼓好之后,又跑到客廳檢查昨天買的禮物。
送長輩無非是一些保健品。宋御臣說宋奶奶有風濕腿,所以昨天她特意買了這方面的保健品。
宋御臣頂著倦意走出客廳。
見林枝一頭長發濕漉漉的滴著水,肩上搭著一條毛巾,就這么披著,而且雙腳也不穿鞋子,不悅:“還不去吹頭發?”
“宋御臣,”林枝回頭,由于剛洗完頭發,小臉被熱氣熏得浮上一抹紅暈:“我突然想起有一種藥酒對關節挺好的,但不記得名字了,要不等會去藥店看看?”
提議完,又喃喃自語:“但藥酒的味道一般比較嗆,奶奶應該接受不了。”
宋御臣見她所有心思都在奶奶身上,然而中午這一頓,還不知道是尋常午飯還是鴻門宴呢,心里有些酸澀。
他板起臉:“再說一次,去吹頭發。”
林枝被他的嚴肅怵到:“哦,去就去嘛,這么兇!痹诮涍^他的時候,特意吐舌做了個鬼臉,然后鉆進洗手間。
宋御臣在原地站了將近半分鐘才回過神。
這傻姑娘,不知道男人白天特別容易上火嗎,還做充滿挑逗的舉動。
林枝算好時間準備出門。
她穿著昨天買的裙子,白色為主,衣領還有手袖以及裙擺處有刺繡圖案,休閑中帶著幾分正式。
由于這裙子領子有點高,林枝特意把所有頭發扎起來,梳一個丸子頭,這樣比較配。她還把小包的鏈子拆了,作為手包拿著。這樣較為成熟。
林枝每一個舉動都在揣測宋奶奶的口味。
她往成熟方向打扮,猜的是老人家都喜歡另一半是成熟的,這樣看起來是能照顧宋御臣,而不是需要宋御臣照顧她。
宋御臣看見林枝從房間走出來,整個人愣住。
林枝還真是行走的模特,皮膚白皙,身材比例恰到好處,脖子長且直,就算衣領有些高,也能完全hold住,而裙子的收腰處,更是將她的身與腿分出黃金比例。
“怎么,不好看嗎?”林枝見他緊緊盯著,有些緊張。她還是第一次穿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