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教授緩緩吸了口氣說,古書上記載,老陰門附近常有鬼物出沒,所以我們中的毒可能大有古怪。而且,這段道路全是基配砂石組成的,顯然不太對勁,如果除了巖壁本身承載力之外沒有其他東西能常年躲過流沙層,這種流沙早就布滿了,有句風水堪輿的古話你們聽說過沒有:奇沙之下,必有鬼藏,就是指這種情況。再者,這附近一定有什么建筑不怕這種流沙沖壓,甚至能控制河道流向,并且很可能就是河壩機關。
大家馬上坐不住了,三刀立刻說那還等什么,別光說不練,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李彪心說確實啊,這奇門遁甲雖然自己也好像聽說過,不過都是子虛烏有里的事,誰知道管不管用。
這時錢教授勉強擺著手,對大伙道,故事都聽完了,言歸正傳。你們看,右邊那個滑輪。
大家把臉轉過去,就看到那邊的滑輪下,鋼纜的縫隙中,探出一組青灰色的磁力線圈。
這組滑輪肯定控制河閘的扭矩,但是這線圈能固定在鋼纜上,說明它要么功能和鋼纜一樣,要么就是能干擾某種磁場強度。
你確不確定啊,周冰冰有氣無力道。
不確定,這誰也說不準,錢教授又指了指線圈下,那兒的淤泥很厚,那線圈也許有導入口。但是,水閘是因為通過滑輪組傳動的方式落下,說明側面負載性很大,已經進入臨界承壓系統,要先卸載只有鋼纜速度調節,如果那些鋼纜兼有橫向扭矩,負載更大。
你能不能說點好懂的,三刀聽完就嘟囔。
周冰冰問道,不是人工操作?難道是自動控制啟落閘時間?
錢教授嘆道,紅衛兵都沒你這么左,我不知道這條河會不會要了咱們的命,但是我們如果什么也不做,繼續這樣下去很快就會被淹死,老式水閘頂不了多長時間。
李彪頭痛欲裂,聽到這話連分析的力氣都沒有,就聽錢教授道,不管了,三刀帶人去那組線圈下摸摸,找點有用的線索。
三刀點頭,李彪咬牙也站了起來。
弟兄們七手八腳,也不知道在爛泥里摸了多久,時間的感覺完全消失了,三刀終于搞了動靜出來。
李彪瞄了一眼,發現泥里露出一道地門,是兩米見方卷毛邊的鋼門,看著像三防門,左側是橢圓形的線圈拉眼,三四根導線穿過貓眼大小的拉眼,拉眼頂端是細細的一小條焊縫,地門右側是個骷髏警示標記,人頭大小,骷髏上覆蓋著一塊弧形標志牌,看不清牌子里面是什么,樣子像是什么殘缺的英文字母。
三刀猛一較勁,地門竟然咔嚓一聲,輕易打開了。
又一條地道出現,張著黑洞洞的嘴,一眼望不見底。
大伙陸續下河,圍攏過來。
看著擺在面前的地道,李彪的內心感受非常奇怪,因為這看起來就像誰耍弄我們幾個的游戲,命運要靠這種游戲的方式來拯救,可見信任危機糟糕到了怎樣的地步。
心里的糾結反映在臉上,讓李彪臉色非常的難看,接著發現所有人眼神都很古怪,轉念一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苦逼弟兄們先下,下去有什么后果誰都不知道,很可能大伙全掛,危險是肯定存在的,關鍵是誰第一個下地道,這是當前最需要解決的事。
按照處理這種事情的慣例,肯定是頭先下,李彪完全不知道三刀是什么表情,劇烈的頭暈讓他完全處于一種和現實剝離的狀態,等反應過來,突然發現手里多了一把92式手槍。
彪子,把我的槍帶上,千萬小心,周冰冰猛抓緊他肩膀,松開
李彪聽到錢教授的催促聲,你第一個下,還磨蹭啥!嗯?
李彪一下就暈了,心說這是不是真的,該不是真要我先下?強行收斂精神,我發現手槍確實是周冰冰的配槍,而且非常沉。
李彪頓時就想哭,可是知道哭也沒有意義,三刀和周圍弟兄不會比我好多少。看了看四周,剛發生一秒的事情根本進不了腦子。意識到,自己可能是高燒情況比較嚴重,至少別人還能把瘆人的微笑遞給,而連怎么拿到的92式手槍都不知道,轉念一想,又忍不住覺得會不會錢教授在算計他。
不過也沒辦法,說起來,自己都虛成這樣,在周冰冰前撐撐場子也罷!
恍惚中,李彪感到手里被塞個手電,然后武裝帶被勒緊,看到骷髏牌上的臉移到面前,一股金屬沫子吹進了嘴里,頓時舌頭傳來一陣麻麻辣辣的感覺,非常惡心,根本不敢大口呼吸,只能硬著頭皮繼續下行。
到這個時候,李彪已經完全明白自己中了套兒,被選成為獵物,既然已經這樣了,索性就挑釁地掃視頭頂,意圖很明顯,要讓大家知道,我是個爺們!接著就順著地道臺階晃悠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