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剖后,宮女被裝進一個黑色袋子。
簡單為自己處理下傷口,索菲亞從手術臺底下抽出一挺機槍,子彈帶斜背在豪乳下,加上滿身綁帶和血跡,活像古墓麗影中的勞拉。
約瑟芬沒搭理李彪,裹著個軍毛毯,挑著手電看地圖。
她手里地圖標記區域形狀像一條龍,各類等高線密布在龍身內外。
李彪正琢磨地上字跡的警告,外面里突然有女人的尖叫聲傳來。
是李香蘭。
李彪連呼帶喘趕出帳篷,就聽索菲亞低聲說“西面那條甬道!”。
李彪忙問:“剛才什么人操作的抬槍,索菲亞?”
索菲亞說別廢話跟上!
頂著小風,大伙勉強保持著隊形,快速向西壓過去。
深一腳淺一腳狂奔,李彪心里開始不指名的罵娘,恨不得給前面二女扣頂尿盆。
裝宮女尸體帳篷在黑黢黢營地里,顯出微微晃動跡象。
拐過岔口,三人面前出現個貼膏藥旗的日軍地堡,猛眼一看還以為是鬼子炮樓。
李香蘭的聲音,就是這地堡里發出。
腐朽的三八式步槍,年式機槍,輪胎,發電機,模樣看去,這個地堡還曾是日軍重兵守過的特級軍事設施,年頭很久破敗不堪,兩米高鋼筋剪力墻結構,底座圈梁鼓出密麻麻鋼筋,外面拉的鐵絲網已經被風沙處理成鐵銹,一碰能碾成齏粉。
古怪的事,這里并沒有一具日軍尸體。
越過鐵絲網,是兩米梯形挑空內嵌式鋼門,地上的腳印顯示,這里有人走過,估計是李香蘭留下的。
約瑟芬停下腳喘著氣,開口派活兒,“機槍手索菲亞,你去警戒,李彪去左面弄點材料,多搞幾根鋼筋,我在右面看看。
李彪聽到身邊索菲亞答應一聲,斜抱機槍彎腰跟往外邊走,從鋼門一旁朝左處繞回去,她這挺外國機槍使用5.8毫米子彈,火力強悍,與國產通用機槍比,在攜彈量相同情況下分量最輕。
奶奶的,機槍都招呼上了,李彪心里一寒。
李彪沿著鐵絲網轉悠,找到幾根鋼筋回到地堡里,這路上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坐下來就癱了,這時他才有時間喘氣,心里嘀咕,這幾年恐怖片都沒看一部,憑啥今晚出這么多怪事?
約瑟芬走出門,和索菲亞小聲交談什么。
李彪悄悄靠門偷聽起來。
就見索菲亞說道,“我們打死的宮女是鬼,就是佛經里說的“啖精氣鬼”,她可以吸走男人的精氣魂魄,讓男人沒有靈魂只是個肉體,而且是個見什么吸什么永遠不死的“女人”,哪怕是被槍打的只剩腦袋,那腦袋也會喘氣,也會笑。
倩女幽魂里的小倩?這兩女人真扯淡,李彪暗笑。
“佛經沒看過!奔s瑟芬搖頭道,“臨行前紅衣大主教說,四川風水大師諸葛仁手下有個很厲害的巴蜀女巫,周冰冰帶著峨眉刺,估計女巫是她,穿著宮女服飾的女人,也許是周冰冰設計的局!
“宮女很邪!彼鞣苼喓鋈挥修D回話頭,“我剛一開槍,你有沒看到她穿的裙子?”
“沒有注意!奔s瑟芬搖頭。
索菲亞蹲著用地上的沙子擦機槍彈匣說,“簡直衣不遮體,大腿全露在外面比妓女還淫蕩,宮女肯定是尾隨什么東西來這里,也可能剛吸過幾個男人!
那么黑的天,你都看得清楚?李彪心里冷笑。
“宮女不是鬼,而且你對中國妓女的定位也不對。”約瑟芬笑笑。
打了這么多年風流仗,還是第一次聽人說有吃精氣的女鬼,李彪哭笑不得,忽然哼了一聲。
聽見動靜,索菲亞猛回頭,跑進地堡朝李彪屁股踹了一腳,“你哼個屁!偷聽我們說話,下次你再偷聽,我就一屁股把你那小鳥坐歪!爽死你!”
旁邊約瑟芬嗤嗤的笑,臉色微紅。
李彪一陣發窘,也不好說什么,只好抱著槍發愣。
槍,使他回憶著。以前警隊和毒販打交道,李彪反應并不慢,但從來都是朝天放槍示警,打傷過不少悍匪。不過從來沒參加過豪叔這種陵墓敢死隊,剛才那種亂槍陣勢,確實也和他神經緊張有關系。
從索菲亞打響第一槍到聽到約瑟芬喊;,他根本就沒有朝目標射擊,一直還是以原來警隊方式的思維來行動,而看來這兩女人早就完全習慣這種接觸戰模式,已經完全是一種職業反射。
兩個金發美人笑了沒幾秒,約瑟芬搞個手勢就讓安靜,雖然外面風吹砂礫聲還是很大,應該能遮住她們的笑聲,但是剛剛發生過的事太過混亂,這種情況下還得謹慎一點。
三人也都沒什么精神繼續調侃,都或坐或靠在碉堡圈梁下回復體力。
雖然嘴上豪放,但實際行動索菲亞還是提防避諱李彪,去一個門里換了幾條綁帶,然后走出來把機槍搭好,豎起拇指看風,然后向右邊一揮,那邊約瑟芬也探頭示意沒問題。
李彪把目光轉向約瑟芬,看她正還戴個三角形耳塞。
她摘下耳塞說,“索菲亞,紅桃3不在附近,緊靠熱成像她肯定發現不了我們的行蹤,我們趁這空去金井看看,應該能很快找到答案。”
“哼,紅桃3這么想殺我們?!”索菲亞冷笑,“殺了我們,她也別想活著出去!”
李彪一愣,找不著脈,看了看約瑟芬,大吸口氣問,“紅桃3?誰是紅桃3?”
“一張專殺2字頭的牌。”約瑟芬對李彪的回答有些不明所以。
猛然想起風水師筆記里的紅桃9,李彪皺起眉頭,吃驚地看向約瑟芬,嘟囔起來:“別神神秘秘的,老子都跟你們出生入死半天,還不告訴我怎么回事?”
“李彪,你聽過“羅布泊撲克牌”嗎?知道是什么?”約瑟芬問道。
李彪搖搖頭。
“彭加木。”索菲亞淡淡說道,擺弄著機槍子彈。
聽到“彭加木”三個字,李彪大吸口氣,瞬間又換回疑惑詢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