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海亮出匕首，大喝：“怎么滴，敢跟老子玩刀子？”
李彪急忙護住頭。
一片雞飛狗走，形勢混亂到極點！
正在這時，周冰冰突然大喊一句：“看，棺材里有幾張紙！”
眾人一怔，都隨豪叔回身趕過去。
周冰冰手里有幾頁黃紙，嘩啦啦掉土，她激烈拍一拍土，嗆得周圍直咳嗦。
豪叔一看就說，“來時這棺材我檢查過，這一定是剛留下的�！�
手電光下，大伙都盯住紙面，一行行清秀俊朗的鋼筆字躍然而出：
第十三日，夜。
十三，是個不吉利的數字。
監(jiān)控站，食物在銳減。
配給一周后，每人每天減到五百克熱量。
所有人都在挨餓。
我們還在等待，等待救援。
站里氣氛壓抑。
今天會開得很晚，最后沒有定論。
我和紅桃9回到休息室。
人們都傳說，紅桃9害怕家庭。
我猜，功名心太重的男人往往缺少人情味，她為了事業(yè)，象特快列車似地把青春少女的幻夢拋到了腦后。
紅桃9沒結婚，資料顯示她在西藏曾有個男朋友，但后來莫名其妙分了手，她就自愿來到這里，來到這個與世隔絕的監(jiān)控站。
沒有窗戶的屋子，卻冷颼颼的。
只有她的裙邊在搖曳。
我心亂如麻，思緒像根劣質香煙在屋里狂舞。
我喊她，“9，搞點私房菜�！�
“好咧，找找�！彼f著打開冰箱，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熱著吃的剩東西。
其實，我烹調手藝也很不錯，只是沒有那份動手的心情罷了。
我大瞪饑餓瞳孔。
有最后半罐頭紅燒牛肉，一碟酸白菜，竟然還藏有一罐青島啤酒��？
食品袋里有一個饅頭，還有一個蔥油卷兒。
紅桃9把它們拿出來，放進微波爐。
微波爐嗡嗡響，饑腸也轆轆。
那些東西一出爐，我就迫不及待先在饅頭上咬了一口。
那是饅頭嗎？那簡直就是一塊干硬木橛子。微波爐加熱時間太長了，饅頭已經脫水干枯。
我們風水師都這么生活，需要很堅強的腸胃，適應流浪漂泊的人生。
我艱難地咀嚼著，然后向嘴里填進牛肉，舌頭和口腔粘膜很快就測到了一種令人不悅的溫差，外層剩菜熱了，然而里邊卻是冰涼。
微波爐加熱時間太短，剩菜沒有熱透。
饅頭和剩菜應該分別放進去加熱。
就這么將就，我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拉開青島啤酒，將那些不爽一口一口地沖送下去。
終于有點飽脹感，可是煩躁也隱隱地升了起來。
命不好，不該當風水師。
心里也不是抱怨，就是有些不舒服。
紅桃9做出調皮相，擠擠眼睛說，你看我象不象個男孩兒？
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她笑道，“以前在拉薩，草花K就說我象個男孩兒，成天爬高上低，有一回跟著他一起翻大昭寺墻頭，摔在金剛經墻上，額頭上縫了四五針。”
我嘖嘖嘴，“真的？”
“你瞧瞧，疤還在這兒吶。”
她說著，把身子挨過來，撩起額發(fā)讓我看。或許是因了烏溜溜發(fā)絲的襯托，那原本掩著的頭皮竟然白嫩得有點兒讓人驚心動魄。
雖然留著遺憾，我卻不由自主地舒了口長氣。暗暗地笑自己，怎么回事，居然會有些緊張了？
“真是從小看老�！蔽已陲椫�。
“這你就覺得我膽大？其實，我還沒有告訴你，軍區(qū)有個傻大兵故意泡我，我把他打得兩月不能自理，噢，夸張了，也就是三個多星期�！�
這句話讓我聽了覺得她很性感，于是說話口吻也愈加親近起來，“哦，打軍人可不是鬧著玩的，以后要多小心。對了，你的傷口恢復得怎么樣？”
“只是些小感染，痂都快掉了，你不想仔細看么？”她把裙子撩了撩，雪白小腿猶如亮光一閃，讓我?guī)缀跹Ａ搜劬Α?
待要仔細看時，裙子又拉了下來。然而我那心，卻已經被撩動。
太過渾圓的臀部，太過豐滿的乳房。
她迷離的表情，還有那像女人做愛時的眼神。
她的一切，都誘惑著我。
她說要查下各監(jiān)測點的數據，坐在電腦桌前，輸入解鎖密碼指令，撩撩頭發(fā)說，“有新情報，紫金山監(jiān)測點。四號區(qū)域自振頻率出現異常速度，經激光測距發(fā)現大量的地殼變動，西南和東南方向水準測量、傾斜儀、應變儀數據異常，橫斷淺層中央構造線已成扭狀隆起�！�
“紫金山自振頻率異常？”我文。
嗯，她敲擊鍵盤，沉吟。
所有電腦都有口令控制，像一把連環(huán)鎖。
她調整視頻，由藍、紫、綠三種對比色組成的屏幕閃動出迷離的光譜。
視頻里，在一排排特制熒光燈下，穿著綠色工作服的人坐在一排排電腦前，把實時數據資料發(fā)往各監(jiān)測點，這些電腦連續(xù)工作，它們所要求工作環(huán)境必須恒溫，專用供電線路提供。
控制室亮著紅燈，就像一條章魚嘴里塞滿電子牙齒，從地板到天花板，有成打的電視監(jiān)視器和攝像頭在不停地閃爍。
一個女少尉一面撥動號碼盤，轉動旋鈕，一面輕輕調整視頻頭。
控制室是電子神經中樞：各處監(jiān)測點的通訊聯(lián)絡都通過這里，通訊控制室的所有活動都被記錄下來，不僅包括外面發(fā)來的數據資料，而且包括這個房間里的所有聲音。
紅桃9看看表，把紫金山轉發(fā)器接上，查查數據。
“信號，口令�！�
“載波固定，我們開始�！�
她們身邊都是細微劈啪作響的靜電場。
“是我們開的還是他們開的？”我問
“我們開的，”紅桃9解釋，“呼叫單上規(guī)定要例行檢查。如果他們不開機，我們就開�！�
“他們?yōu)槭裁匆_小窗口？”
“我們打開啟動開關后，他們在15秒鐘內就收到信號，再輸入了正確的密碼，信號也鎖定了。哦，看到了�！�
信號傳來。
屏幕變得清晰起來。
我看見監(jiān)測點的一部份，顯然是從隱蔽安裝的袖珍攝像機鏡頭中攝取的。
兩個四型呼吸器，一個U型氣質面罩。
沒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