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秋值得你如此用情嗎?”我望著張少傾問。
“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不等我應允,陸歷懷直接推門進來了。
我見他手里拿著個文件夾,便覺得他有可能是改變主意——像讓張少傾來處理官司的事情了。
“陸總。”張少傾站起來微微一笑,但是不再是昨天那種灑脫爽朗的笑,而是稍微有些謹慎的微笑。
他已經知道陸歷懷是我前夫了,所以此刻還有些不太適應。不過,張少傾畢竟也是經歷過婚姻的人了,此刻不會像是毛頭小子那般意氣用事。
“你們兩個是敘舊呢?還是談公事?如果要敘舊的話,我想你們應該換個別的地方。”陸歷懷目光冰冷的看著張少傾說。
此刻的陸歷懷不如張少傾,他不是那個經歷過婚姻,經歷過愛恨糾結的那個成熟的他;此刻的他還是六年前那個只談過一次不成熟戀愛,現在又被蘇柔狠狠拒絕的陸歷懷。
他,是個愛情世界里的毛頭小子。
“陸總這么說話就不對了。”張少傾重新做到我身邊后,微笑的翹起二郎腿,很是隨意的扶著旁邊的沙發扶手說:“我看陸總的年齡比我大,應該比我成熟才對,怎么一進門就有股火藥味?”
“有嗎?”陸歷懷刻意的保持著冷靜,但目光卻不敢看我,停留都不會停。
那刻我就想,難不成這冷面閻王也有怕我的時候?
“陸總,你不用在我面前這樣,呵,我是個律師,我對所有事物的處理都是理性的分析,包括感情。”
“什么意思?”
“你是沈秋的前夫,你們是經過正常的司法程序離婚的,對嗎?”
“……”陸歷懷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張少傾繼續道:“既然你們離了婚,那么你們之間的財產分割和其他的糾紛問題必然已經妥善的解決好了吧?否則你們不可能離婚。”
“你說這些跟我有什么關系?”陸歷懷口吻更冷了,仿佛待會就可能爆炸似的。
“少傾?”我想讓少傾避其鋒芒的不要跟陸歷懷鬧的太僵。
張少傾卻沖我微微一笑后,用手輕輕的握住我的手,轉頭直視陸歷懷的說:“我說你們離婚的事情,只是想告訴你:現在的沈秋,不管是在法律上、還是在生活中,都是一個我可以去努力追求的女人。你是她的前夫,我很了解,但是我不需要在你面前表現出任何的不適,相反,我不會因為你在我面前,我就要壓抑對沈秋的喜歡。我說過了,你們這個案子在我眼里,并不算什么,我這次之所以回到淮南,只是、也僅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沈秋……”
陸歷懷的臉紅了?
真的紅了……
只是,不知道是生氣憋紅的,還是羞紅的,總之是紅了!
那目光落到張少傾牽住的我的手上時,我下意識的一下就抽了回來,“少傾,你話多了。”
陸歷懷“蹭”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臉色冷冽的往門口邁了幾步,但是剛走幾步,身子忽然又定住了,繼而重新轉回來,坐下。
看到他那么游移不定的心思,我就有點兒懵了。
這家伙,從來都是雷厲風行的,今天這是怎么了?
我這才剛開始跟張少傾接觸呢,他就受不了了?
可見,他當真不是以前那個陸歷懷了……
“你手里拿的東西是案卷嗎?”我打圓場的問。
陸歷懷捏在手里,并沒有要放下的意思。
我見他不說話,便站起身來要去拿;好不容易能請到張少傾來了結這些麻煩事,這會我怎能由著他任性。
可我剛站起來,他卻喊住我的說:“我那邊有幾個項目要跟你談,案子的事情,我讓吳國濤副總跟張律師接觸,你最近暫時跟我在一起處理那幾個項目的問題。”
說畢,他拿著案卷往門口方向擺了擺說:“張律師?走吧……”
張少傾有些納悶,但是既然答應了陸歷懷幫助處理案件,便也不好推脫,站起來便要跟著陸歷懷走。
“沈秋,”張少傾走了幾步后,回過頭說:“這個案件我會盡快完結,你說的那些私人的事情,我們晚上再聊。OK?”
“好……”
……
我知道陸歷懷根本就沒有什么項目跟我談,因為自從我重新回到懷柔,并瓜分掉他很多股份之后,我們兩個就是針鋒對麥芒。
此刻,他的很多做法讓我越來越搞不懂了。
十幾分鐘后,我正在辦公室處理著事務時,陸歷懷又來到了我的辦公室。
一個半月的時間里沒來過,今天卻來了兩回了。
我隱約覺得昨天晚上他是不是受到了什么刺激?
“怎么了?”我挑了挑眉毛,不曾示好的問。
“過來下。”他低聲說了一句,而后轉身去了自己辦公室。
我憑什么過去?
我倆平起平坐,有什么事兒在我辦公室說就是了,我憑什么聽他的話?
不過轉頭看到那兩瓶極其美麗的插花之后,我還是有些心虛的簡單收拾一下東西后,不爭氣的站起身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