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接了個電話之后不說話了?”張少傾在旁邊問。
“哦,有個會要開,只是不知道開到幾點。你是去我辦公室等?還是想去別的地方?”
“去你辦公室就好。對了,陸歷懷電話是多少?”他忽然問。
“怎…怎么了?”
“哦,他原本定了今天早上找人來接我的,結果現在一直沒有打電話,他是知道我跟你在一起嗎?”他納悶的問。
“哦,應該是吧。你不用管他了,剩下的事情我們兩個人配合就好。而且,我還有些私人的事情,希望你能幫忙……”
“什么事?涉及到官司嗎?”一提起正事兒,他便表情嚴肅,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樣子了。
“對,而且挺嚴重的,一直沒有處理下來呢。”
“行,這些事我等你開完會之后好好的跟我說說,你放心,你的事情,我會傾盡全力的。”他給我一個堅定的目光。
“謝謝你……”
“如果你再對我這么客氣,我真會生氣的。”他笑著說。
我微笑一聲,不知道如何回話了。
感覺,身邊有這樣一個義氣的朋友真好,只是他對我的某些感情,我還是接受不了。
現實中的陸歷懷雖然變了,但是我對內心中和回憶中的那個歷懷,依舊愛的火熱。
想到那些甜蜜而又充滿坎坷的歲月,我的心仍舊會激蕩很久很久……
……
開會遲到了。
進會議室后,有關人員已經開始講解新的投資項目了。
我很不高興。
雖然今天的會議我是忘了,但是并不代表我對這次會議不重視啊。
“徐蘭,什么情況?”我直接打斷那個項目經理的發言。
徐蘭剛要說話的時候,陸歷懷在旁邊沖著項目經理點了點下巴的說:“繼續。”
“重新講。”我對那個項目經理說。順勢做到了陸歷懷的旁邊。
項目經理站在那,講也不是不講也不是,最后目光看向了吳總。
吳總微笑著,一聲不語。
項目經理轉頭看向其他人,其他人紛紛將頭底下,也不愿意來碰我跟陸歷懷這倆刺頭。
“沈秋,如果你中午才來,我們是不是還要一起等到你中午?”陸歷懷側過頭,冰冷的目光沖著我一字一頓的說。
“我給徐蘭打過電話,說我已經在路上了。這會我才完了八分鐘,你們卻已經開始了?如果對于這個項目的匯報我遺漏的什么重要信息,那么后期投資虧損了怎么辦?”我不動聲色的說。其實,心里很明白,沒有他發話,項目經理是不可能開講的。
陸歷懷看了我幾眼后,往靠背上輕輕一躺說:“重新講吧……”
“喔……”眾人一致的發出了陣不可思議的聲音。
我在旁邊干眨了幾下眼睛,也是有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他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忽然就退讓了?
這可是從來都不曾發生過的事情,若是以前,這可是剛開始呢。
“那我重新講一下這個中心城項目的投資計劃……”那個項目經理立刻開始說起來。
我悄悄的側過頭用余光看了看陸歷懷,感覺他今天變化不小,曾經那冰冷的眼神,今兒看起來雖然冰冷,可是里面卻帶上了些許的憂郁調調。
剛要將目光回過來的時候,他卻忽然轉過頭來跟我對視了一眼,然后,他的臉竟然……
竟然紅了一下?
繼而,干眨幾下后,佯裝沒事兒的低頭看起了文件。
我輕輕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燙啊。
這個陸歷懷,搞什么把戲?剛才那眼神怎么怪怪的?
不過,準確的說,應該是我們兩個人都怪怪的……
一個小時之后,在眾人的討論中,項目經理做了最后的匯總報告。
“……我講完了,那個……陸總、沈總,你們……”項目經理講完后,看著我們兩人,等待著答復。
“讓沈總定奪吧。”陸歷懷輕聲說。
“沈總?”項目經理將目光投向我,眾人也有些驚訝的看向我。
剛才吵架首先示弱,現在又讓我來定奪這個項目?
這……?
“這個投資挺好的,不過考慮到現有的資金量問題,我想等著北方花園下月結束之后,再開始這個項目的進一步開發。而且,剛才的計劃報告里面,并沒有對施工方的資質和能力做出詳盡的說明,我想是不是劉經理對他們也沒有摸查清楚?咱們現在懷柔還有個重大官司就是由于對施工方考察不細致引起的,所以,這些方面希望大家以后都能調查清楚。”
“沈總,我回去馬上派人調查。”
“不止是正面的考核調查,也要找些熟悉的人去旁敲側擊的打聽一下施工方的真正實力,以及曾經干過的項目評價。”
“是,沈總。”
“陸總,你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我轉過頭問。
做人就是這樣,我跟陸歷懷沒啥深仇大恨的,工作嘛,他給我個臺階,我也要給他個臺階。
可是,他仿佛陷入了某種沉思,沒有聽見我的話。
“陸總?”我又問了一聲。
“嗯?”他反應過來,目光一斂的看著我。
“我說完了,你還有要補充的嗎?”我頭上三根黑杠,感覺他身上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兒?
難不成得了絕癥?
“沒有了,你說的很好。散會吧。”說畢,他直接站起來,第一個出了會議室。
……
“陸總怎么了?”徐蘭第一個靠到我身邊,望著陸歷懷遠去的背影悄悄說:“你倆不會是要復婚吧?”
“說什么呢?我還有事,先走了。”我說著便往前走去。
剛走幾步,就看到我的司機小劉順著走廊小跑到他身邊,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而后,小張頭也不回的,立刻順著走廊溜走了。
陸歷懷的身子靜靜的站了一會后,慢慢的回過頭后看著我,目光又變的陌生的冰冷。
我一步步的靠近他,越靠近心里就越亂。
他八成是知道昨晚張少傾睡我家的事兒了吧?
“有事嗎?”我壓制著心里的凌亂問。
“昨晚上,你跟……”
“散會了?”張少傾的聲音從陸歷懷背后傳來。
我們兩人齊刷刷回頭看向張少傾,張少傾剛要說什么的時候,目光卻直接掠過我頭頂,沖著我身后擺手說:“這里!這里!”
我們兩個又齊刷刷的再次轉身。
一轉身我就看到一個女孩,抱著一大捧花向我們走來,但是那種花不是送人用的鮮花,而是插花。
“你辦公室太單調了,我看到有好幾個花瓶都在那擺著沒用。我就從網上就近定了些插花,算是當做給你的禮物吧!”
“呵,謝謝……”我說畢,就感覺到身邊某人散發出了陣陣的冰冷氣息。
“張律師,不好意思,我們公司有規定……不許養花。”陸歷懷冷冰冰的說。
“真有這種規定?”張律師轉頭問我。
“當然,因為我對花粉過敏,”陸歷懷很肯定的說,而后沖著送花的小姑娘說:“請把這些花扔出去好嗎?”
小姑娘剛要轉身的時候,我一把將那一大束花抱過來,“這么好看的花,扔了多可惜?少傾,你幫我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