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模糊了視線,我沖向院門時,聽到溫伶在后面喊我,但是我沒有回頭的一直跑。
那刻我不能愣愣的站在那里,我不能什么都不做的向他們妥協,我愛陸歷懷,我為什么要老老實實的杵在那?
我的愛、我的心、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允許我沒有動作。
哪怕我不站出來揭穿路北是假的,哪怕我不站出來告訴大家真相,但是我要站出來告訴他們我不服,我不服我的愛就這么被他們碾壓。
我用我的逃離告訴他們,我不接受這樣的結果。
讓陸歷懷娶蘇柔,我不同意。
或許,我在陸爺爺眼中一直是個老實的姑娘;或許我在賀心蓮和關娜眼中是個只知道讓陸歷懷保護的女人;但是,這刻我不會再傻傻的等著他們對我“宣判”愛情的死刑。
陸歷懷嘴里都沁出了血,我知道他盯著多么大的壓力!
但是,當我將手放在小腹上的時候,我是那么那么的想聽他告訴所有人這個“喜事”,我懷孕了……
我懷了陸家的骨肉,我也可以有說話的底氣啊。
“小秋!”溫伶從后面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我沒有想到她竟然跑的這么快,回過頭的時候,她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你…你跑這么快…你別跑啊……”
雨那么打在她身上,我忽然想起她跟陳牧白那么多年,陳牧白竟然沒動她的時候,莫名的就有些同情她。
或許在這個陸家,我們兩個是最悲慘的了吧?
一個是有愛卻無緣的被生生分開,一個是有緣卻被對方無情拒絕。
“我知道你想跑,我能理解你的感受,我知道的……我送你……”她緊緊的攬住我的胳膊,生怕我再跑似的,將我拽上了她的車。
身上的水,淌到了她的座椅上,她沒有一絲在意的從后面拿過一盒紙巾抽出很多張的給我擦臉。
“我,我自己來,你把我送我媽那去吧。”我接過紙巾說。
“帝豪苑對嗎?”她抽過幾張紙巾擦著自己的臉說。
“嗯。”我看著被浸濕的座位,很不好意思的拿紙巾給她擦。
她發動汽車,擺過頭看了一眼說:“不用擦了。”
“哦。”我說著,可是手上的動作卻停不下,一邊擦一邊說:“我這么走是不是很不對?”
“……”溫伶聽后目光忽然一黯的沒有了言語,只是打開雨刮器,一陣陣的刮著瓢潑大雨的將車一點點的開向前方。
我以為她也像陸家的人那般生我氣了,所以別過了頭去,不好意思看她。
她卻忽然開口說:“其實,我挺贊同你離開的。如果換了我,我或許連逃跑的勇氣都沒有。”
“……”這次換我無言以對了。
她靜美的容顏下,那雙手熟練的操作著方向盤,純凈的仿佛能溢出水來的眼睛,釋放出一種我從沒見過的憂傷說:“我從來不會離開,因為我是他的腿。”
我聽后,心里忽然一沉,她在說陳牧白。
“你很愛他吧。”我努力的擠出一句對白,總覺的沉默太過凄涼。
兩個女人的心傷,配上這雨,實在是讓人壓抑的生疼。
“我在不懂愛的年紀就認識了他,然后我就把他當成此生的摯愛了。”她“笑”著說:“除了他,我不知道我還會有什么,我所有的一切都是繞著他轉。”
我知道她是很年輕的時候,就被陸爺爺許配給了陳牧白。
陳牧白很早就進了陸家,當時剛認識陸歷懷的時候,我還納悶這個小舅舅為什么不姓陸而姓陳。直到前一陣陳牧白過來給陸歷懷輸血的時候,我才知道,陳牧白原來是賀心蓮在陸歷懷很小時,就找到的一個血庫。
為了不讓這個血庫離開,賀心蓮跟陸家給了陳牧白很多好處。
只是七年前的一場車禍,讓陳牧白從此說不出話、走不了路……
“小秋,”她很輕很輕的喊了我一聲,不等我回應的時候,說:“我很理解你的痛,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一直以來我都這么看你。”
“是嗎?”我干澀的說。感覺她這刻能說些安慰我的話,還是好的。
“但是,今天你即使離開,也未必能阻止陸爺爺的決定。你不如我了解陸爺爺……”
“……”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整個人就愣在了一旁。心想,難道陸爺爺的說出來的話,當真那么厲害?
難道我跟陸歷懷,就這么被他隔開了嗎?
“當初,我的婚事就是陸爺爺安排的,所以我了解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他表面上和和氣氣,但是,你不了解的是,他骨子里性烈如火。他是個當過兵的人,當初我父親跟著他干,給他當警衛員,后來再一次軍事意外中死去的時候,我在我母親的肚子里還沒有出生。我父親臨死只求了陸爺爺一件事,那就是照顧好我。”
“怪不得陸爺爺一直都自責……”我小聲的說。說完之后,就覺得自己話多了。畢竟,他們兩人之間一直沒有發生過關系的事情,只是內里知道,并沒有說出來的。
“我知道你都知道了,當初第二次讓你送藥的時候,我看到你的表情就知道。所以,我再沒讓你送過藥。”她說,語氣冷淡而又凄涼。
“他不愛你嗎?還是說,他真的不行?”我問。既然話都說開了,我又何必再隱瞞內心的好奇?而且,我感覺她也想告訴我,她想傾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