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柔面色一變,卻見身后陸歷懷走了過來。
我抬頭看了過去,然后又收回了視線,感受著肚子里面的那個小生命,心臟都不由得緊張的砰砰直跳。
蘇柔笑了一下,然后扶著腰走到陸歷懷的跟前,說:“阿厲,你怎么來了?”
陸歷懷淡淡的砍了她一眼,沒有回答,旋即,視線掃向了我,話卻是問的蘇柔:“你們剛剛在聊什么,誰要搬走?”
“那是小秋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想要搬過來和她一起,這樣子互相也能有個照應。”
“你就不怕她再一次把你從樓梯上推下去。”
我不知道陸歷懷這么說,有沒有些諷刺蘇柔的意思,只是看見蘇柔有點不淡定的說道:“上次我說了,是小秋不小心的,而且醫生不是說了么,沒有摔到骨頭,所以,厲,你就別替我擔心啦。”
她說到這里,繼續的說:“小秋誤解了我的意思呢,我在這個城市無依無靠的,又和小秋的媽媽很投緣,所以才想著來這里住上一段時間休養休養,我知道你上班忙,不方便。”
“我也不方便。”我直接接話道,然后很平和的,語調一點也不沖的說:“所以我還是搬走,這樣蘇小姐就可以好好的休養了。”
蘇柔說:“如果你要這樣想的話,那……”
“任何人都沒有權利讓她從這個房子搬走。”陸歷懷忽然出聲,打斷了蘇柔的話語,然后繼續說道:“因為這個房子是沈秋的。”
“什,什么?”蘇柔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然后說:“這房子不是你買……”
“已經是她的了。”陸歷懷的聲音聽起來薄薄的,帶著些冷清的味道,我知道我們一時半會是回不去從前了。
其實我昨晚想了很久,我不知道我這樣算不算錯了,我知道兩個人需要坦誠,可是,那種事情,要我怎么開口,我自身都會覺得仿佛跌入十八層地獄,但是不講,要瞞一輩子么?
我的腦子里面亂成一鍋粥,原來最難做的不是數學題,而是選擇。
陸歷懷見我陷入沉默之中,也不知道我再想什么,又看了我兩眼之后,才說:“她的房子,她決定誰能不能住吧,蘇柔,既然沈秋覺得不方便,你還是去我的房子里住吧,我住公司,會有保姆來照顧你的。”
吩咐完這一切之后,陸歷懷就說了一句他要上班了,然后頭也不回的離開。
我看著他的背影,雖然依舊是挺拔的,但是總感覺少了些什么。
蘇柔張張嘴,甚至連挽留的話都沒能說的出口,陸歷懷就走了。
陸歷懷離開還沒有一秒,她便瞬間變了臉色,恨不得將我吃了一樣,她哼笑了一聲,說:“沈秋,你可以啊,你知道這棟房子值多少錢么。”
我想到了蘇柔在門口的所做所為,以前我覺得自己沒有懷孕,倒沒什么,現在我知道自己懷孕了,心里面對她就多了一分忌憚,生怕她身上的香水味都有毒。
難道她這么做,就不怕產生副作用波及到自己么。
我說:“值多少錢,我不知道,不過你剛剛應該聽見了,這房子是我的,所以值多少錢,和你沒有關系。”
蘇柔氣的抿直了嘴,大概真的對錢有很重的概念,所以一涉及到錢的問題,她變得特別的不善的對我說:“我想,不用我在提醒你,我和陸歷懷有個兒子,叫陸鹿,這是屬于他的財產,你恐怕沒有身份去接受這個房子吧?!”
“對不起了蘇小姐,這個房子我住的冬暖夏涼,舒服的不得了,你要是這么想,可以去和陸歷懷商量。”我的態度和之前判若兩人,無論怎么樣,就是不想蘇柔笑的開心。
她對我的態度氣的牙癢癢,然后上前一步,說:“這倒是給你和陸歷懷提供了偷情的地吧,沈秋,你有什么好覺得高傲的,我一出現,你看陸歷懷他還會理你么。”
“我覺得你應該糾正一下自己的話。”我淡淡的說,完全不像她那樣:“我覺得你更像偷,把陸歷懷逼的去公司睡覺,一定是蘇小姐的美麗不淺。”
“你!”
“還有,我并不可能和你做朋友,我媽也沒有你想的那么喜歡你,表面再美好的東西,如果心是爛的,那么它早有一天會原形畢露,蘇小姐,你剛出現的時候,不是很有自信嗎,怎么越來越亂了陣腳,你那一口氣消失了五年得勇氣呢?”
她有點發抖。
我不理她,說了一句不送,就準備往回去的方向走。
蘇柔在我的背后吼道:“沈秋,你沒必要因為這件事就得意忘形,你有沒有想過,那天,我為什么要叫上校長和李大川吃飯?”
果然不是巧合。
我停住了腳步,皺眉,我早就想過,只不過我沒有想的是,蘇柔是否真的知道這件事,還只是湊巧。
她見我停了下來,輕笑了一聲,對我說:“上次的飯局弄得很不愉快,我看的清清楚楚,你和李大川之間,應該有些什么事情吧。”
我倒是已經不怕李大川會說些什么了,不該知道的人,已經知道了,或許,蘇柔也知道,否則她不會有意的去撮合這個飯局。
我說:“首先,我沒有想過,其次,我和他之間,除了他教了我三年語文,再也沒有別的交集。”
“哦,那這樣更好了。”她笑笑,說:“那天我之所以叫上李大川,是因為,他偶然間提起過,他們班有個援交女,叫沈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