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雪曼之前給我留下的那句意味深明的話。
她說親自鑒定單不是假。
我當時還沒有想明白她話里面的意思,如今和路北這句話結(jié)合起來,突然開竅。
也就是說,那孩子,已經(jīng)回國了?!
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我人一下子就僵硬在了原地,沒有辦法動彈了,我雖然想到過這件事會發(fā)生,甚至還說了愿意當他后媽之類的話的,但是我沒有想過,這一天竟然來的這么早,這么毫無征兆的!
路北在一旁安靜的看著我臉上的表情,我忽然朝他轉(zhuǎn)過去頭,問道:“那孩子現(xiàn)在在哪?”
“怎么?想要殺人滅口。”
我緊緊的盯向他,忽略他故意惹火我的話,說:“你既然選擇告訴我這件事情,說明你已經(jīng)有所準備了。”
“你的態(tài)度倒是讓我挺驚訝的。”路北笑了一下:“孩子被他舅舅帶回國,你難道就沒有一絲絲的危機感。”
“你也讓我挺驚訝的。”我說,然后扭頭看向他,說:“路北,你難道不覺的你知道的太多了么。”
他微微聳了下肩。
我繼續(xù)說:“你和陸歷懷那么多年沒有見面,怎么會對他和蘇柔之間的事情了如指掌?為什么孩子一回國,最先知道的人是你而不是陸歷懷?”
“想知道為什么嗎。”他朝我走近,輪廓逐漸清晰了起來,勾起了一邊的嘴角說道:“因為真理總是站在少數(shù)人這邊的。”
我聽完他的話,沒有什么好做的,只是回饋給他一個白眼。
真理?如果讓陸歷懷受到傷害就是他口中的真理的話,我并不贊同,因為,無論他們之間有過什么過節(jié),我始終是相信陸歷懷沒有對路北做過什么過分的事。
而且,他就算恨也應該恨的是賀心蓮不是嗎,我實在不明白,他為何獨獨對陸歷懷有如此大的怨氣。
他故作無所謂的笑笑,說:“你可以不贊同我。”
我問:“陸歷懷,知道這件事情么。”
“他如果知道,你覺得他還有時間和你談婚論嫁,估計早已把整個市給翻了個遍了吧,不過就算他真的手段通天也沒有關系,因為對方也不是吃素的,否則,也不會五年都沒有讓陸歷懷查到一點點的消息。”
“也就是說,你知道蘇柔的哥哥在哪里。”
我只是猜測性質(zhì)的問了一句,沒想到路北竟然肯定了我的回答:“那不然,你覺得我和你在這里廢了半天的口舌是因為什么?”
嗯?
我疑惑的抬起眉頭。
路北遠遠地盯著我,眉目狹長,在這樣暗淡的光線之下,帶著幾分陸歷懷的影子。
我安靜的等待著他的下文。
只聽到他說:“他要見你。”
他?
蘇柔的哥哥?!
我驚訝的瞪眼,這就有點奇怪了,他為什么要見我,又是怎么知道我的存在的。
“見我干什么?”我防備的問道。
路北表情淡淡的說:“沒有什么什么,只有去,或者不去,當然,機會只有這一次,就看你,想不想見見陸歷懷的孩子,長什么樣了。”
我聞言,沉默,知道現(xiàn)在和路北的關系緊張,盡管已經(jīng)不像從前那樣的相信他,但還是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句,我去。
話音落下,路北的嘴角滿意的上揚起來。
然后冗自一個人走到我的前面,去開車,我回頭,望了一眼陸歷懷的房子,想到沙發(fā)上躺著他,想到他喝醉之后的胡話,轉(zhuǎn)身,跟著路北走出去。
上了路北的車子之后,我們一路都沒有講話,我因為即將見到的人而緊張的心跳發(fā)慌,不知道走了多久后,我終于出聲打破了面前的這份沉默。
“路北,你今天在陸歷懷的耳邊講了什么。”
猶記得,路北和他悄悄說完那句話之后,陸歷懷的精神狀態(tài)就變得十分的恍惚了。
路北了然的哦了一聲,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地敲擊著,用稀松平常的語氣,說:“我也沒有說什么吧,我就對他說,要結(jié)婚還是要鹿鹿,讓他自己選。”
陸鹿,這就是那孩子的名字么?
怪不得,怪不得陸歷懷在后面說什么選擇什么的,原來就是在選擇這件事。
我的手指緊緊捏在了一起,緊張的冒汗。
路北一半打趣,一半認真的說:“他選了么?不過,正常人都知道怎么選吧,畢竟女人多的是,孩子只有一個,尤其是對于他來說。”
他的這句話,如同最后通牒,將我打入十八層地獄。
我還強撐著,對路北淡淡微笑一下,說:“恐怕讓你失望了,他還沒有選呢,而且,這兩件事有什么沖突么,以陸歷懷的性格,只怕是兩者都會要的。”
“是嗎,那就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話音落下,車子一個漂亮的擺尾,就這么停在了一家大院前。
我打量著眼前的院子,發(fā)現(xiàn)是個對我來說完全陌生的地方,中間是條花崗巖路,兩遍是各種各樣的大型盆栽,很是漂亮,雅致。
路北抬起下巴,遠遠指向一處的房間,說:“進去吧,你想見的人就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