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庸醫,絕對是庸醫!
我一個女的,怎么可能會吃那種東西,要吃也是陸厲懷吃好不好。
我的臉瞬間古怪到通紅,都快要滴出血來,醫生沒有說話,我幾乎都能感覺的到陸厲懷那火辣辣的眼神,讓我整個背都像是在鐵板上煎烤著一樣。
怪不得,我會莫名其妙的感覺身子很熱,臉很燙。
就在這時,陸厲懷出聲道:“胡爺爺,那她現在得怎么治。”
陸厲懷的語氣明明聽起來很正常,我卻總覺得有點不正經,以至于整個人羞的把頭低到更低。
只聽到被陸厲懷喚作胡爺爺的老中醫回答說:“讓邪火下泄就行了。”
“哦?”
陸厲懷意味深長的出聲,故意拉長尾音,酥到了骨子里。
我覺的當著老人家的面十分的不好意思,他就算要調侃我,也要挑場合吧。
我尷尬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胡爺爺什么也沒有問,只是起身去拿自己的工具,等到回來的時候,只見他在桌子上攤開了一個卷軸。
我看過去,卷軸打開里面竟然是一排排比手指頭還要長的針,細的比頭發絲還要細,粗的比鉤針還要粗!
我打小就害怕這種尖尖的東西,其實上次路北扎針的時候,我也挺怕的來著,只不過裝蒜的沒有表現出來而已,現在面前這么多針,顯然就是沖著我來的,這下我真就沒有辦法淡定了。
我抬起屁股就想要跑,誰知道陸厲懷竟然像是看穿了我的意圖似的,寬大的掌忽然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后自然的坐到了我的身邊,沖我露出一個可惡的微笑。
“要扎針了呢。”
我臉色蒼白的彎彎眉毛,用眼神問他,可不可以不扎。
他繃著嘴角沒有說話,在胡爺爺起身去拿東西的時候,他這才挑了下眉尾,問我:“是不是不想扎?”
我聽著他有點溫柔的聲音,連忙點頭,那一刻竟然還有一點點的感動,覺得陸厲懷真的好善解人意,看到我害怕了,就不讓我扎了。
誰料,他下一句話卻靠近了我耳邊:“我給你下下火,就不用扎針了。”
我一聽,瞬間面如菜色,差點被自己的舌根給噎到。
陸厲懷卻心情大好的問我他的提議怎么樣,我被他耍的很生氣,但我可不是這么好欺負的人。
我不怒反笑的看向他,說:“那還是算了把。”
……
“反正都是針。”
陸厲懷看著我,下一秒,面上風雨大作,我心里瞬間爽的冒泡泡,他剛想報復,胡爺爺就從旁邊的房間里面走了出來。
陸厲懷見狀,立刻正襟危坐,眼神狠狠的勾我一下,嘴唇緊閉。
胡爺爺讓我躺在床上,然后掀起我的衣服要給我肚子上扎針,當著陸厲懷的面,我有點害臊,可是陸厲懷不僅沒有走開,還把整張臉都給轉了過來。
我立馬吹胡子瞪眼的看向他,用眼神逼他離開,誰知道他不僅沒有走,還挑挑嘴角對胡爺爺說:“她肚子上的肉比較多,針得扎的深一點。”
胡爺爺聞言,帶著老花鏡的眼睛看向我,忽的和藹的笑了笑,什么都沒有說。
不過還好針比較細,扎到肚子里,有一種瞬間的酸疼,過一會就沒有感覺了,陸厲懷看了眼我裸露的肚皮,嘴巴緊繃繃的撇了撇,像是很不滿意的模樣。
什么嘛,就只不過,有一點點肉啊,就一點點。
大概十幾分鐘之后,針扎好了,胡爺爺檢查了一下我頭部的傷勢,還有我腿上的紅腫,然后給我開了點藥丸,讓我回去吃。
等我門準備走的時候,胡爺爺忽然抬起頭,不茍言笑的對陸厲懷說:“阿厲,這個藥副作用大,不要吃了。”
陸厲懷一聽,原本穿鞋的身形狠狠的頓了一下,見我嘲笑的意味爬上臉龐,便冷冷的沉下了臉色,說:“我沒吃。”
然而胡爺爺權當陸厲懷的解釋不過是掩飾,敷衍的嗯了一聲,低下頭,一邊在自己的本子上寫字,一邊說:“有空過來,我再給你檢查一下。”
我捂住嘴,差點爆笑出聲,陸厲懷瞪我一眼,沒吭聲,說了一句我們先離開之后,就一個人徑直走到了前面。
我憋著,憋著,上車的那一刻憋不住了,直接狂笑了出來。
“好笑?”
“嗯。”
“你覺得我需要?”
“嗯。”
“所以你在暗示我,要我碰你?”
“嗯。”
我頓頓,在捕捉到他神色上的那一抹異樣時,立馬連聲否認:“不是,不是!咳咳、我是說,是說,剛剛胡爺爺說讓你過去,他給你再檢查一次,那說明,你以前來檢查過。”
他聽到這,收回了那副恐嚇我的神色,那副模樣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也沒有心情和我說什么了。
我見他這樣,竟然覺得有點對不起他,不知道是不是我說話太嚴重了,傷到他作為男人的自尊心了,畢竟是別人的隱疾……
正這么想著,身側忽的傳來不悅的聲音:“亂想什么呢,我到八十歲,都輪不到我過來看那方面。”
我才沒有亂想,只是覺得他挺可憐的,那么年輕得了那種病,還逞強裝蒜,真的是可憐。
“我說了我沒病!”陸厲懷怒了,咬牙切齒的看向我,說:“沈秋你再敢用那種可憐的眼神看我,試試!”
我立馬聽他的話,重組眼神。
過了一會,他才在突然之間,出聲:“以前,我得了一種病,一直是胡叔叔在給我治療。”
他說,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包含了很多訊息,也包含了他的態度,他并不想提。
我不知道說什么,便自動坐直了身子,低低的哦了一聲。
車子在陽光下疾馳,他的臉在陰影里,和陽光劃開分界,顯得分外好看。
他沉默了一會,再次開口:“還說謊說自己沒有亂吃東西?剛剛胡爺爺在,不方便問,現在你最好好好想想,你在小舅舅家到底吃了什么。”
我聽了他的話,便開始回想,但我連口水都沒有喝,怎么可能吃壯陽藥呢。
對了,藥!
我這才大腦遲鈍的想了起來,陳牧白喂我喝下去的那碗黑乎乎的藥湯!而且陳牧白是男人,他吃壯陽藥也不奇怪!
于是,想到此,我便把陳牧白喂我喝藥的事情,給陸厲懷一五一十的說了。
陸厲懷聽完之后,沒有什么反應,也沒有立刻回答我,只是將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在方向盤上敲擊著,嘴邊無笑,像是在思考什么。
就在我被這聲音弄得有點心煩意亂的時候,他才緩緩啟唇,口吻悠然道:“看來,小舅舅發現了藥有問題,所以……在讓你幫他試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