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我?”
“不敢。”我對她說道:“只是覺得,你和我聽說的大家閨秀有點不一樣,在家教上,我并不覺得我這個窮人家的孩子比你差在哪,所以你沒有什么好優越的。”
說完,我不顧她鐵青的臉色,看了看緊閉的房門,自知沒有再繼續待在這里的理由,于是對她微笑了一下,扭頭走掉。
我又沒有吃關娜家的大米不是么,她管這么寬干什么。
我悶悶的下了樓,然而剛下樓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后悔自己剛剛為什么不再忍一忍關娜那張惡毒的嘴巴,我的手機昨天丟到黑金門口了,過一會陸厲懷聯系都沒辦法聯系到我,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他也沒心情聯系我吧,我走遠一點,是正確的。
可是我,去哪呢,不等想,我已經不知不覺間走到了爸爸的病房前。
想來,已經好幾天沒有過來了,我這個女兒當的真失敗啊,為什么,為什么我走到哪里都是多余的呢。
我正在低頭嘆氣的時候,忽然從遠處走來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剛準備開口叫我的名字,我立馬把指頭豎在嘴唇邊示意她不要出聲,然后朝她走了過去,把她拉到角落里,說:“雪曼,你怎么來了。”
“你還說呢,你個死人昨天不會給我回個電話啊,如果你昨天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你讓我以后還怎么面對你!”說完,雪曼眼睛直接都通紅了:“快要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沒事,沒事,我好著呢,對不起,是我粗心了,陸厲懷昨天說是你給打的電話,要不是你的話,我現在真不知道都成什么樣了。”
雪曼聽我這么說著,直接就把我給抱起來了,有點后怕的拍著我的背說,沒事就好,然后說:“昨天我和蘇玉那孫子都喝醉了,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你和路北怎么走這么長時間都沒有回來,然后我倆就覺得有點不對勁,結果一看,根本就找不到人,我給你打電話打不通,給路北打電話他說你在哪哪哪,讓我報警。”
“蘇玉知道是哪幫人了,說他們和警察局的人是親戚,報警根本就沒有用,然后我沒辦法就給陸厲懷打了個電話。”
我聽完,然后疑惑的問:“路北怎么知道我在哪?”
“我也不知道,可能跟上去了吧,不過這幫人是不是有病啊,放著路北不抓,動你干什么,和你有什么關系!”
雪曼的語氣相當憤怒,而我卻沒有辦法回她,這才明白了過來原來昨天晚上救我的那個人是路北,與其覺得紋身男他們有病,路北更是病的不輕。
他什么意思,不是他默許的那幫人把我給帶走嗎,又回來呈什么英雄?他這么打一巴掌又給個甜棗的做法讓我的處境很尷尬啊,本來我下次見到他是要把他碎尸萬段的,現在他因為救我又流了血,我還怎么好意思把他碎尸萬段?
我沒說話,雪曼又說道:“不過挺奇怪的,我記得蘇玉以前說過那路北好像很缺錢,一天都做好幾份工作,但是今天竟然請假了,我問蘇玉為什么,蘇玉也臉色凝重的沒有說。”
“你怎么知道。”
“因為今天早上路北托蘇玉把你的手機給我,我順帶著問了一下。”她說完,便把手機遞給了我,我看了一下,記得明明碎掉的手機殼此時卻完好無損,雪曼再次開口道:“他先拿502給你粘了一下,說過兩天賠你一個新的。”
我抽抽嘴角,回道:“還是算了吧,他有那個錢賠給我,不如先把欠的錢還了吧。”
“真是,不知道這個路北是怎么想的,他心里面又不是不清楚那群人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貨色,竟然還敢去招惹。”
昨晚的經歷還歷歷在目,以至于想起來不免渾身發抖,我對雪曼說道:“雪曼,你以后和他們距離遠一點,我擔心你跟他們走的太近了,到時候麻煩會引到你的身上。”
雪曼聽我這么評價她的朋友似乎有點不高興,干干的笑了一下,看著我說:“不會的,越沒錢的人越講意氣。”
說完,她不等我說話,便岔開了話題:“你家那位呢。”
我剛準備說一句別提了,卻忽然看到關娜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只見她站在病房部四處張望著,像是再找我的身影,然后根據記憶依稀的判斷著,走到了我爸爸的病房門口。
我見狀,心臟猛地揪緊,如果要讓她發現了我爸也在這個醫院的話,后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