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沒有當真?
聽著他這句話,總覺得,有些一語雙關,不知道他問的是我把我和他之間當真了,還是把他和大波妹之間當真了。
想到這,我深深的呼了口氣,并默默的告誡自己,我和他只是假的,我必須要清醒,哪怕我只是個小姑娘,這輩子都不可能和陸厲懷這樣的人有瓜葛,更何況身上還帶著一段如此丟臉的婚姻。
正要起身,陸厲懷說:“何叔在試探我,故意演給他看。”
“哦,憑什么你可以演,我就不可以演?”
我隱隱有些不樂意,他這一句演戲,不僅把自己說的特別高大上,連道歉都省了。
陸厲懷聞言,看向我,原本朦朦朧朧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像楔子一樣的朝我釘了過來,把我給嚇了一跳,他不是喝醉了嗎,我說的這么小聲他都能聽的清楚。
“你是在演給何叔看,還是再演給我看,你見過哪個演員被揩油,還傻的一動不動的?”
“奧!那我看你被揩的挺爽的啊。”
“你看我現在是爽的樣子?”陸厲懷冷冰冰的咬緊牙關,要是殺人不犯法,估計他早都把我大卸八塊了。
我看著他胸前的那片紅疙瘩,好像真的挺嚴重的,于是好人病發作的說:“那你就老實坐好,我過會找個藥店去給你買藥,不要撓。”
陸歷懷聽我這么說,臉色才稍稍緩和,那解氣的速度,比小孩還好哄。
他懶懶嗯一聲,這才松開了抱著我的手,飽滿的額頭角,竟有些濡濕。
我趕忙開去藥店,給他買了抗過敏的藥,還買了一只藥膏,藥在車上吃了,但是身上的疙瘩還紅著,我讓他自己擦藥,他說回家再說。
直到把他平安送到家的那一刻,我的神經才終于松弛下來。
我下了車轉身就要撤,結果被陸歷懷一手握住了肩膀,把我強行往別墅里面拉。
“喂,我要回去了。”
“抹藥。”
“你自己一低頭就能抹到了。”
“我手上還殘留著那女人的細菌,我不想二次感染。”
什么嘛!
他摸的滑溜溜的時候怎么沒想到有細菌?而且剛剛在車上的時候明明都用消毒濕巾擦過好幾遍手了,哪里還有細菌,怎么我一在他就變成連生活都不能料理的九級殘障了。
再說了,他不是喝醉了嗎,走起路來腳步卻連晃都不晃,還這么精準的一把把我給拽住,力氣大的要死!
正這么想著,頭頂忽然傳來一道冷聲:“再在心里面說我壞話你就完了。”
說完,他便瞇著狹長的眼睛,把鑰匙丟給了我叫我開門,說他喝醉了,看不見門在哪。
我瞪了他一眼,拿上鑰匙氣沖沖的去開門,臭陸歷懷,表面上一副正經又冰山的樣子,其實就是一個大無賴,我真后悔今天嘴饞被吃的給迷惑了,要不然也不會添這么多堵。
我正開著門,只聽到沙沙的聲音。
再一扭頭準備讓他進門的時候,我直接嗖的一下又背過了身子,尖叫了出來:“陸、陸歷懷,你要干嘛,大半夜的耍流氓啊!”
陸歷懷根本沒有理我,只聽到一點響動聲,他已經把手里的東西直接都丟進了垃圾桶里。
我的心臟噗通噗通的狂跳,就在猶豫要不要再問一遍的時候,忽然感覺一陣陰風擦身而過,陸歷懷竟然大大方方的從我面前走了過去,上衣和褲子已經被脫掉,扔進了垃圾桶里,此時,渾身只剩下一條灰色的平角內褲,以及一雙格子襪,和黑色皮鞋。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能將他渾身的線條一覽無余。
陸歷懷的肌肉線條比較偏細,看起來很柔和,雖然說男人三十歲就到了開始發胖的年紀,但是他的身上卻沒有一絲絲贅肉,緊致的后腰上還帶著兩個性感的腰窩。
內褲很貼身,那曲線,讓我一個女人都自愧不如。
兩條過分修長的腿,此時顯得更加修長,即便脫得這么光溜溜,也沒有一點彎曲的痕跡,筆直極了。
他微微低頭,視線像下,剛好一個側臉的動作,纖長的睫毛根根分明。
這也……
太gay了吧。
他換好鞋,朝我轉過了身子,然后我竟然忘記移開視線,因為他的正面更加有看頭,帥氣的臉,突出的鎖骨,粉紅色的小豆丁,狹長的人魚線一路向下,流入正中間的……
“口水擦擦。”陸歷懷說,驀然打斷了我,我趕忙抬起了頭,還好,還好我什么都沒看見!
可是,臉怎么燙了,越來越燙了。
‘啪。’
陸歷懷把藥膏朝我扔了過來,差一點砸到我的臉上,我慌張接住,心想,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我剛剛那個舉動并沒有什么不妥之處。
然后我用手掌冰了冰臉,沖陸歷懷說道:“你才流口水了呢,自戀,我只是被嚇到了好嗎,拜托你以后能不能注意一下別人的心情,不要動不動就脫衣服。”
陸歷懷抽抽嘴角,不怒反笑:“我要是照顧你的心情,連內褲都不用穿了。”
“你暴露癖!”
我說完,直接氣的一把推開他,從他身邊沖了過去,他看著我這模樣,竟然笑出了聲,我愣了愣,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畢竟陸歷懷從來都只是勾勾嘴唇,最大的動靜也只是哼笑出聲,從來沒有像這樣過。
我洗了手,然后去廚房拿了一次性手套,陸歷懷洗完澡換了一套干凈的睡衣下來,躺在沙發上,閉上眼睛說:“來吧。”
我現在一看到他,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他那么悲壯干什么,好像我要把他給怎么樣似的。
我套上手套,剛要給他擦藥,他卻一把攥住了我手,眼睛驟然睜開,如同小憩的獵豹般警惕,看著我的手套不悅的說:“我身上有病菌?”
“我身上有病菌。”我答。
他一字一句道:“我對你不過敏,對塑料過敏。”
他事真的好多!這也太敏感了,怪不得別人碰過的東西他都不用,有錢人的毛病,果然比較費錢。
于是我只好摘了手套,沾上藥膏,一點一點的往他胸膛上畫著圓圈涂抹,因為他是躺著的,所以我不得不半低下身子。
長長的發絲一滑,落在了他的身上,我想要去撩,但是又怕弄臟手,于是只好盡可能的把脖子往上抬,結果頭發還是會隨著涂抹的動作在他的皮膚上掃來掃去。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總感覺陸歷懷在緊緊盯著我,甚至,連呼吸都變得粗重。
片刻后,耳邊便傳來了他寡淡的聲音像是在對我說,又像是在對他自己說。
“我越來越模糊了目的,我們之間不過是一場交易,其實我,不該插手你和顧海之間的事情,甚至因為沒做到答應的事情,感到不快,不是么。”
我聞言,表面上若無其事的嗯了一聲,手指卻倏的停住,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這樣說,難道他,不想要幫我了么。
如果陸歷懷不幫我了,顧海那邊的不放手,加上我媽這邊的施壓,這個婚,不知道要什么時候才能離成。
正心灰意冷的時候,陸歷懷卻再度出聲:“顧海,江蘇南京人,畢業于浙江大學工商管理系,在方正集團工作了八年,30歲結婚,家中獨生子,媽媽是會計,爸爸是做地質勘探的,有個臥病在床的外婆。”
我聽完,驚訝的睜大眼睛看向陸歷懷,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他怎么會知道這么詳細,而且分毫不差。
“你,你調查他了?”
“只用了一個電話。”
“可,可是……”
“可是既然我覺的不該插手,為什么還要查他?”他一句話打斷了我的猶疑,說出了我沒有說出的話。
他輕笑一瞬,氣息近近的打在我的臉頰上,語氣徒然認真起來:“如果,我用非常手段,讓他和你離婚的話,你會于心不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