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鏡男那副假裝斯文的惡心樣,立馬把先前經理的叮囑拋在了腦后。
我沉下臉,讓他放尊重一點。
他笑嘻嘻的看著我,突然明目張膽的說:“別裝了,我又不是不認識你,你是顧海的老婆,你也不想你現在這個樣子,被顧海看見吧。”
我聞言,微微一驚,因為知道我是顧海的老婆的人沒有幾個,他從來沒有帶我出入過公眾場合,更沒有在朋友圈放過我的照片,我立馬仔細打量了一下眼鏡男,完全陌生的一張臉。
“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不關你的事,你要是識趣,不想把自己的丑事戳出去的話,就和哥上樓喝一杯,我絕對會給你好好保密的。”說完,他的眼神向我的裙底溜去,看的我渾身一陣發麻。
只可惜,他不知道我和顧海已經要離婚了吧,而且,我也并不覺得在夜店工作是一樁丑事,惡心的人明明是他。
于是我冷笑了一下,對他說:“我和顧海已經要離婚了,你要是想去告訴他,記得讓他趕緊和我離掉。”
他瞇起眼睛瞪向我,手里越攥越緊,見我威脅不成就來硬的,一把把我拽進他的懷里,在我的耳朵邊陰陽怪氣的吹熱風:“既然要離婚了,嫂子現在一定很寂寞吧。”
我惡心的閃躲,抬起尖銳的鞋跟,還沒來得及往眼鏡男的腳上踩,便被一個聲音給打斷了。
“沈秋!”
這聲音,我無比的熟悉,以至于我微微一詫,渾身都僵硬住了。
眼鏡男看向我身后來人,嘴角露出一個莫名的笑意,不到一會,聲音的主人便走到了我的面前。
富態的身體,刻薄的五官,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婆婆!
她怎么會在這里?
我狠狠的往眼鏡男腳背上踩了一腳,他吃痛,這才放開了我,然后站在旁邊,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婆婆在看到果然是我以后,直接一把揪住了我的頭發,她的胳膊粗壯,力氣非常的大,我在她面前就跟個小紙人一樣弱不禁風。
她揪住我的頭把我甩到了沙發上,嘴里罵罵咧咧:“你看你穿成什么樣,你怎么不干脆什么都別穿,在這種地方和男人摟摟抱抱的,你還要不要你那個臉?!”
我聽著她的辱罵,心酸無比。
因為我知道,婆婆向來看不慣我,嫌棄我家庭條件不好,所以在家總是處處針對我,雖然我也不喜歡她,但是念在她是長輩的份上,從未和她頂過嘴,依舊真心實意的對待她。
然而在她的眼里,我這個兒媳永遠都是一個外人,欺負我,壓榨我,似乎成了理所當然,所以她才會一上來就拽我的頭發,說那么難聽的話,因為她諒我不會還嘴,更不會還手。
原本自顧自耍的開心的客人,聽到動靜后,都紛紛投過來好奇的目光,雪曼正在舞臺上唱歌,沒有辦法下來給我解圍。
婆婆見人多,來勁了,看向眼鏡男,用唯恐別人聽不到的音量說:“你和她什么關系?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兒媳婦?!”
“我和她不認識,阿姨,她是在這里工作的,我就是想請她喝杯酒而已,原來她結婚了啊,結過婚怎么還能過來做這個?這不是耍我們嗎?”
婆婆一聽,更是攥著我的頭發不撒手:“好你個沈秋,我們家是缺你的吃還是缺你穿了,你要來這種地方犯賤,難怪顧海說你不干凈,沒想到你表面上看起來正經,骨子里竟然這么騷!”
我聞言,頭皮一陣疼痛,沒想到,顧海竟然還和婆婆說了那些子午須有的事!
我被氣的無法呼吸,一把打掉了婆婆揪我頭發的手,面無表情的看向她:“我和顧海已經要離婚了,你也不是我婆婆,你沒有權利管我。”
“離婚?你這種臟貨也好意思提離婚?”
“是顧海先出的軌!”
此話一出,婆婆愣了愣,很快就恢復了淡定,越講越委屈:“你有什么證據顧海出軌了?沒有證據就不要亂潑臟水,這一年顧海忙里忙外,給你吃給你喝的,啊?你什么都不做,到頭來還要說我兒子的不是,沈秋你還是不是個人,你還有沒有良心了!”
婆婆話一說完,就立馬捂住心臟,她的心臟明明沒有問題,卻裝出一副喘不過氣的樣子。
眼鏡男扶住了婆婆,一副正義的模樣:“你看你把老人給氣的,前度怎么會把你這樣的人給召來!”
圍觀的人見婆婆裝可憐,都起了同情心,說我的不是,說我不尊重長輩,做人太差勁了。
我本來就不是一個會說的人,這下更加百口莫辯,手足無措。
混亂中,有人通知了經理,經理在看這邊的景象以后,氣的臉都發綠了,婆婆看見經理來了,一邊順著胸腹,一邊故意大聲說:“哎呦,不行了,氣死我了,哎呦……”
經理指著我的鼻子,怒氣沖沖的罵道:“你一個結過婚的來這里湊什么熱鬧!你這是專門過來砸我的場子的是不是?!要不是雪曼口口聲聲的跟我保證,我怎么可能會讓你進來,現在好多客人都走了,損失算誰的?我看李雪曼也別想在這里干了!”
我一聽雪曼要被我弄丟了飯碗,立馬央求經理:“這件事情和雪曼沒有關系,是我騙了她,造成的一切損失,都由我一個人承擔。”
“承擔,你拿什么承擔?你有錢嗎?”婆婆尖銳的聲音響起,一句話就把我給堵死。
婆婆見我沉默了,更加盛氣凌人的說:“我告訴你,你口口聲聲污蔑我兒子,這次你捅出的簍子我們一分錢也不會出!你沒錢,你爸媽總有錢,我現在就給你媽打電話!”
我一聽婆婆要給我媽打電話,頓時慌了,站起來想去搶她的手機,讓她別給我媽打電話,卻被她一把推倒在地,頭撞到堅硬的桌角上,磕出了一個小口子,往外滲著血。
她洋洋得意的沖我晃著手機:“我不僅要打,還要公放,讓大家都聽聽,你媽是怎么教你出來勾引野男人的!”
我捂住額頭,心臟一陣鈍痛。
為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他們一家人難道一定要把我羞辱到極致,才會甘心嗎。
我眼眶通紅的望著婆婆,就在我已經無助到絕望的時候,一記陰冷的聲音忽然傳來,四周都安靜了:“你說誰是野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