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
結(jié)果葉磊還沒來得及摸過去,就先聽到了槍響聲,感覺到情況可能和自己想的不一樣,他率先趴在了地上觀察。
只見漢蘭達車上一名戴著鬼臉面具的男子,正一腳踩在小泰的胸口上,手里的槍對準了他的額頭。
“說,是誰讓你來整事兒的,只有一次機會!”
“是胡典!城西梟家的胡典!”渾身疼痛極度恐懼之下,精神已經(jīng)完全崩潰的小泰,沒有半點之前視死如歸的剛硬。
鬼臉面具男俯下身,冷冷地說道:“把你們的計劃一五一十的說出來,你還有機會活著離開!”
“是這樣的,胡典讓我先過來整事,然后……”
一心只想活下去的小泰,爆發(fā)出了一股極強的求生欲,對于鬼臉男提出的問題,連任何細節(jié)都沒漏下的全盤托出。
“你確定沒有遺漏了嗎?”
“絕對沒有!”小泰表情真誠的一口咬定。
“行!”鬼臉男點點頭,扣動了扳機。
“亢!”
一槍打在小泰的脖頸處,血濺了半米高,人抽搐了好幾下,當場就沒了。
“這些人呢?”手里舉著把仿五四,站在一旁壓場的短發(fā)青年問道。
“小魚小蝦,收拾起來也沒什么意義。上車,下一站了。”
鬼臉男拉開車門,坐上了駕駛位,很快漢蘭達再次向前疾馳而去。
漢蘭達車上,短發(fā)青年摘下口罩偏頭問道:“鵬兒,要不你別去了吧!”
已經(jīng)摘了鬼臉面具的張鵬,咧嘴笑道:“宇子,你扯什么王八犢子呢,車上除了兩把短的,就一把沙噴子,就你一人跑人工地上去,對伙不得活剝了你啊!”
坐在副駕駛上的金宇,一臉鄭重道:“我這條命本來就是你救的,去幫你把活兒干了,命哪怕丟了,也是應(yīng)該的。”
“你可拉倒吧,我至少無牽無掛,你母親還等著你回去養(yǎng)老呢!”雙手握著方向盤的張鵬半開玩笑的點了一句。
結(jié)果金宇臉色無比認真的回道:“之前要不是你兄弟幫了我媽一把,我媽水果攤沒了,可能早就餓死了。更何況,出來以后這幾次,你都給我家里拿了不下五十萬了,反正我也還不起,你雖然啥也不說,可我就當這錢是買命錢了。”
“吱——!”
張鵬踩了一腳剎車,看向金宇,表情嚴肅的說道:“宇子,我把你整出來,是因為我覺得咱倆挺合適的。我拿錢給你,只是看你家里挺緊張,想拉你一把,這中間不摻雜任何的利益關(guān)系,如果說你現(xiàn)在不愿意和我一塊兒去,你現(xiàn)在下車,我辦完了送你回去。你如果愿意和我一塊去,對面就是擺了龍門陣,咱兄弟齊心也平趟了,行不?”
“艸,你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對面就是刀山火海我們也得跨過去啊!”金宇笑著回應(yīng)道。
…
“M的!總共加起來不需要花半小時的事兒,怎么小泰現(xiàn)在還沒回信呢?”
站在城西環(huán)城公路項目部辦公室的胡典,雙手叉腰,時不時地靠在窗邊瞅上兩眼,試圖看見踏上歸程的皮卡車。
胡典知道小泰這個人鬼精鬼精的,但肯定沒有和對面拉硬的膽量。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選擇了小泰。
小泰也是胡典整個計劃中,最為重要的一環(huán),可以說小泰此行順利與否,直接關(guān)系到計劃還能不能進行下去。
工地上那負責(zé)人不合時宜的提了一句:“典哥,小泰不會讓對面的人直接整死了吧?都說光年的人格外生性,小泰萬一要是兩句話沒說明白,人直接交代在那兒了,你咋整啊?”
胡典眉頭一蹙,回道:“不可能!就小泰那點尿,跟人家過兩手還行,真拿家伙對拼,我也不能派他去啊!”
雖然胡典嘴上是這么說,但是一聯(lián)想到光年這一年多在城北的所作所為,心里也直打鼓,稍稍猶豫了片刻后,他轉(zhuǎn)身就往樓下走。
望著胡典離去的背影,工地負責(zé)人低聲譏諷道:“艸!嘴上說的勝券在握,一整起來啥也不是,梟爺怎么會把這種廢物提上去了……”
“你們幾個,跟我一塊兒上車,往小泰那邊去看看!”
胡典招呼了一聲后,率先拉開了一臺奧迪Q5的車門,鉆上了后座。
幾名馬仔連忙跟上,一分鐘不到的時間,奧迪Q5便駛出了項目部,往城北方向發(fā)起了沖刺。
五分鐘后,黑色漢蘭達直接駛進了城西環(huán)城公路項目部的小院。
門口一名歪戴著大蓋帽,穿著保安服的小伙湊了上去,問了一嘴兒:“干嘛的啊!”
張鵬按下車窗,直接把槍管子支了半截出去,冷聲問道:“你看我像干嘛的啊?”
“唰!”
小伙夾著褲襠,老老實實地走回了自己門口的小房子。
張鵬金宇下車,看著項目部的兩層小樓,抬腿上了樓梯。
“肖總!肖總!來了兩個人,整事兒!對伙帶了槍,我沒攔住!”
小步急走回到門衛(wèi)室的保安小伙,十分盡職的撥通了工地負責(zé)人的電話。
“這踏馬胡典剛走,對伙就上門了?老子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啊?”
被稱為肖總的負責(zé)人,一掛掉電話就沖著房子外頭喊了一嗓子:“對伙來了,都踏馬給我過來!”
“嘩啦!”
“嘩啦!”
很快,坐在肖總辦公室隔壁的七八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漢紛紛拿起了家伙,往這邊趕。
同時,肖總也開始翻箱倒柜找自己留著防身的仿六四。
“亢!”
城西這邊的人都還沒來得及集合完畢,剛登上走廊的金宇就已經(jīng)端著沙噴子扣動了扳機。
“哎喲!”
走在隊伍最后的一名大漢,背后瞬間泛起了一大片血點子,人也隨之栽倒在地。
“全踏馬給我靠邊立正!”
張鵬舉著槍,一槍就打爆了走廊上的燈管,碎玻璃渣子掉了一地。
“你踏馬誰啊?”同樣手里掐著一把仿六四的肖總,臉色鐵青的吼了一句。
“亢!”
回答他的是金宇手里的沙噴子。
這一槍,金宇是瞄著肖總下半身打的,鐵片呈扇面擴散,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的肖總應(yīng)聲倒地,雙腿上鮮血直流。
“你敢打肖總?”
“艸踏馬,他們就兩把槍,干死他們!”
這幾位守工地的大漢,都算是梟家的嫡系人馬,他們平常的作用就是為了解決工地上一些小的糾紛。
為了時常應(yīng)付上級領(lǐng)導(dǎo)的檢查,除了肖總辦公室里放了一把仿六四以外,其他人使得也就是些刀片子鍍鋅鋼管啥的。
畢竟在城西,梟家就已經(jīng)是一塊兒不可撼動的金字招牌了,時間一長,在大家的潛意識里都認為,沒人敢來工地上找事兒。
就因為這種常識性的錯誤,才會出現(xiàn)今天張鵬金宇兩人打上門來,卻無從招架的情況。
“嘩啦!”
“亢!”
“亢!”
戴著黑口罩的金宇,眼神漠然,沒有任何猶豫地再次連續(xù)扣動扳機。
最前方三人渾身飆血的往地上一倒,血流了一地。
“誰覺得自己行的,往前一步。”
張鵬再次將槍口平舉,這一次被掃過的人幾乎都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
按對伙這個整法,完全是奔著命來的,在雙方火力不對稱的情況下,不哆嗦的絕對是極少數(shù)。
當然,梟家能發(fā)展到這個地步,肯定也不缺敢于為組織獻身的選手。
“老子活劈了你!”
一名留著大胡子的壯漢,掄著手里的刀片子就奔著張鵬砍了過來。
“亢!”
“亢!”
張鵬連打兩槍,壯漢的雙腿接連暴起血霧,感覺下半身失去知覺后,雙腿一軟“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還有沒有覺得自己可以的,有的話,繼續(x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