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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以后,將頭發(fā)推了個一干二凈頂著個大禿瓢的黃有貴,夾著包出現(xiàn)在了豪庭酒店,袁承的套間里。
見到黃有貴,袁承也將自己的目光從顯示器上移開,兩眼直勾勾地望著黃有貴,問道:“我交代你的事情,你辦的怎么樣了?”
黃有貴連連點頭應(yīng)道:“老板,車輛采購全部都談好了,廠房擴建的施工隊今天上午也已經(jīng)進場了,人手招聘的廣告也都發(fā)出去了!”
黃有貴這些年什么苦沒吃過?
只有吃過苦的人才會更加明白一切來之不易。
今天的黃有貴穿著一身看不出牌子的高檔西裝,手腕上那塊老舊的西鐵城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塊兒價值不菲的萬國手表,腰帶上那碩大的LV商標更是閃閃發(fā)光。
因為長期干體力活的原因,黃有貴身上的肌肉很結(jié)實,再加上刻意在袁承面前將腰桿挺得筆直,整個人顯得格外的精神干練。
他很清楚,這一切都是袁承給的,所以他特別希望在袁承面前表現(xiàn)的更好一點兒。
這個社會,資本的力量可謂是無窮大,將貨場翻新擴建在曾經(jīng)可謂是他黃有貴可望而不可及的一個夢。
而現(xiàn)在,這個夢實現(xiàn)了!
并且在資金注入后,飛速發(fā)展甚至比他想要中的要快,這一切都歸功于袁承。他又怎么能不對袁承感恩戴德。
“不錯!”袁承滿意的點了點頭,相比于陳帆,黃有貴對自己的定位更加準確,更清楚自己在什么時候干什么事兒。
袁承是個聰明人,他喜歡跟聰明人打交道,而不愿意跟傻子開玩笑。
袁承將腦袋靠在座椅上,云淡風(fēng)輕的問道:“我需要你在兩個星期內(nèi),在城北的貨場中掌握一定的話語權(quán),對你來說有難度嗎?”
黃有貴略作思考之后,沉聲答道:“沒有難度!我一定會做到的!”
這話兒嘴巴一張一合就算是說完了,但其中的難度卻不是兩句話就能擺弄明白的。
一定的話語權(quán),那最少也得是行業(yè)內(nèi)領(lǐng)先水平,而城北大大小小的貨場不說上百,六七十家肯定是有的。
想要在短時間內(nèi)追趕超越,黃有貴這段時間少不得要下一番苦工了。
“好!那你去吧,遇到任何解決不了的問題,都可以來找我!”袁承揮了揮手,就像是驅(qū)趕阿貓阿狗。
“是!”
對此,黃有貴沒有半分不悅,點頭哈腰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黃有貴的名字在城北干貨場的小圈子里傳的可謂是人盡皆知。
為啥?
因為就黃有貴那個小破貨站,正迎來翻天覆地的變化,又是翻新貨場又是大量購車大型招聘,無處不凸顯一個小破舊貨站即將崛起。
之所以這事兒在小圈子里讓其他貨場老板如此上心,還是因為危機意識!
這末世以來,錢多不好掙!蛋糕總共就只有這么大,你吃多了,人家就得少吃,你全吃了,人家就沒得吃!
為此都已經(jīng)有貨場的老板私底下聯(lián)系,琢磨著要不要給黃有貴敲敲警鐘,讓他明白明白事兒了。
這些情況黃有貴都了解,但是他并沒有放在心上。
且黃有貴原本就不懼外人的挑釁,更何況他背后還站在袁承這樣一尊大佛,他又怎么會在乎這么一群貨場老板的感受呢?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黃有貴就等著第一個跳出來的,給予雷霆一擊呢。
…
距離大虎死去的一個星期后,光年的工作再次回到正軌上。
大虎出事兒,確實給光年集團帶來了難以磨滅的損失,從經(jīng)濟上來講,光是這段時間曾銳易達出去跑關(guān)系花掉的錢,起碼得給無人管轄區(qū)與環(huán)城公路兩個項目的盈利降低百分之二十,這還不包括關(guān)系的價值。
原本曾銳和易達是打算給大虎做個道場啥的,喪事也整的相對熱鬧一點兒。
畢竟人活一世,臨到末了塵歸塵,土歸土,也就萬事皆休了,怎么說大家都兄弟一場,這也算是他們應(yīng)盡的義務(wù)。
不過這一決定,讓小虎給否了。
用他的話來說,真兇都還沒伏法,那即便是辦了喪事,他九泉之下的親哥也合不上眼,既然如此,那喪事不辦也罷。
早上九點半,曾銳的辦公室內(nèi),小虎仰著頭坐在沙發(fā)上,雙眼無神就好像是沒有靈魂的行尸走肉一般。
自從大虎沒了以后,他就一直是這么個狀態(tài),誰勸都沒用。
因為親大哥的死,讓復(fù)仇似乎成為了他生活的全部,除此之外再無斗志。
曾銳將手頭的工作處理完了,選擇坐在了小虎的對面,自顧自地點燃了一根香煙,房間內(nèi)瞬間煙霧繚繞。
“你準備好了嗎?”曾銳吐了口煙圈,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什么?”小虎有氣無力的回道。
“復(fù)仇!”
“嘩啦!”
隨著曾銳開門見山的把“復(fù)仇”兩個字說了出來,原本還無精打采的小虎瞬間坐直,梗著脖子問道:“葉哥,你有思路了?”
曾銳點頭答道:“對,不過就你現(xiàn)在這個焉了吧唧的樣兒也辦不成事兒,先去洗把臉調(diào)整一下自己的狀態(tài),再來跟我談吧!”
小虎沒有半分猶豫,起身就朝洗漱間走去。
五分鐘后,將臉徹底洗干凈的小虎也算是恢復(fù)了幾分精神,恭恭敬敬地站在了曾銳面前雙手背在身后,等待大哥問話。
“最近什么活兒都沒分給你,為什么你知道嗎?”曾銳擺手示意小虎坐下,面帶微笑的問道。
“知道,我最近精神狀態(tài)不穩(wěn)定!毙』Ⅻc頭回道。
曾銳搖頭道:“是也不是,你精神狀態(tài)的原因有,但更主要的事兒心病還得心藥醫(yī),你哥的仇咱和袁承的恩怨,我一直等著留給你來干!
“哥,要怎么辦,你盡管說!
小虎眼前一亮,那迸發(fā)出的光芒,已經(jīng)是曾銳許久沒有從他眼睛里見過的色彩了。
“袁承這段時間聯(lián)系了一個在南云區(qū)干貨場的,叫黃有貴,不出意外這應(yīng)該是繼陳帆后,他第二個打算推到臺前的人!
曾銳之前已經(jīng)和磕大偵探見過一次面了,也把下階段雇傭他的主要任務(wù)交代清楚了,所以磕大偵探凡是掌握了最新消息都會第一時間上報。
“我去把那個叫黃有貴的貨場給攪和了,逼袁承現(xiàn)身?”
作為光年的元老,曾銳拿話一點,他立馬就知道自己下一步該干什么活了。
“對!這個項目上,袁承投入的資金和關(guān)系絕對要比夜鶯更大,我相信他手上的錢也不是無限的,只要咱讓他攤子鋪不開,貨場經(jīng)營不下去,他絕對該急眼了!”曾銳簡單的說明了一下,關(guān)于這件事兒上他的思路。
“好!這事兒,我馬上就去辦!”
小虎對復(fù)仇的急迫性已經(jīng)到了無以復(fù)加的程度,可以說但凡讓他掌握到任何一絲線索,他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大展拳腳!
“待會!”曾銳開口叫住了著急往門外沖的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