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鐵鋼,莫小氣,再讓你的連理佩射出幾道紫氣讓老夫爽爽,能增加壽元不說,老夫活了近千載也活膩味了,主要是紫氣融入老夫身體中時,那種爽勁兒就像老夫的身體融進某個騷娘皮的身體中一樣,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孚甲露出恬不知恥的笑容說道,?“老夫已經好多年沒有這樣爽過了,快點,再來幾道,老夫在青樓千金買個紅倌人爽,在你這里萬金買道紫氣爽,有何不可。”
說罷,孚甲還真掏出一把金票丟給莫木魚,“這是三萬兩金票,是老夫賣丹藥換的,你再讓老夫爽三次。”
莫木魚鄙夷了孚甲一眼,接過金票丟到一旁的桌上,連理佩為何會迸發紫氣他都不知道,何談讓連理佩隨他心意將紫氣噴出來。
不想在爽與不爽這等話題上糾纏,莫木魚將連理佩揚到孚甲面前說道,“前輩,實不相瞞,孚福的神魂極有可能不是被高人帶走,而是在連理佩上的納物陣中。”
孚甲不解道,“此話怎講?”
莫木魚便將昨夜的事情和他的猜測娓娓說出,但對雄龍二伯之事只字未提。
聞言,孚甲首先想到的并不是神魂在納物陣中的孚福,而是他的大徒弟孚極。
孚甲知道莫木魚的納物陣中有一棵神奇的樹苗,樹苗散發的生機能讓孚極的干尸都長出血肉,他想看看孚極是否會在神奇樹苗生機的照拂下復活,便將孚極的尸體留在莫木魚的納物陣里。
如今,納物陣的載體,那塊連理佩迸射的紫氣都能讓身死血干的牛犢子復活,讓刻在根雕上的一對喜鵲復活,沒有道理不能讓他的大徒弟孚極復活。
孚甲一時激動難耐,咽了一口唾沫,潤了潤干啞的嗓子這才說道,“楊鐵鋼,老夫可否探出一道識念入你的納物陣一觀。”
“當然可以。”莫木魚清楚孚甲此刻在想什么,將納物陣大方的塞到孚甲手中,同時說道,“晚輩正有此意。”
心系孚極生死,連理佩剛入手,孚甲便迫不及待探出識念延伸入納物陣,但他試了幾次,他都無法將識念送入納物陣,仿佛連理佩上的納物陣并不存在。
瞧著孚甲凝眉不展的面色,莫木魚就知道出了意外,詢問道,“前輩,怎么呢?”
孚甲嘆息一聲說道,“你的納物陣,老夫的識念進不去。”
納物陣未設置任何屏障,修行之人只要修為達到識念外放的境界,都能將識念送入納物陣取物,歐陽春雪的識念進去過納物陣,孚福的識念也進去過納物陣,單單孚甲的識念進不去沒有道理,但孚甲既然說進不去,便不可能騙是在騙莫木魚。
“白色的連理佩都變成了紫色,還能釋放出能起死回生的紫氣,連理佩上的納物陣必然因此有了變故,孚甲前輩的識念才進不去。”莫木魚如此想道,又想到孚福的神魂在納物陣中,便對孚甲說道,“前輩可以嘗試神魂出竅,入納物陣看看。”
孚甲點了點頭,神魂瞬間出竅,盞茶功夫之后,便又回歸肉身中,歸來時,還連嘔了數口血。
莫木魚取來一條毛巾遞給孚甲擦血。
不等莫木魚發問,孚甲將嘴角的血跡擦干后說道,“你的納物陣外有屏障,老夫的神魂進不去,便想強行將屏障破開,結果……你也看到了,老夫非但沒有將屏障破開,反而還被屏障反噬的力道所傷,好在老夫跑得快,不然神魂極有可能已經喪生在你這塊連理佩上了。楊鐵鋼,實話告訴老夫,你到底在納物陣中做了什么,才讓它有如此強悍的屏障,就連老夫都破不了。”
屏障?莫木魚苦笑道,“前輩,晚輩可什么都沒做,如今這塊連理佩和納物陣發生的變化,晚輩一概不知。”
孚甲平復下胸腹中翻涌的氣血,點了點頭,莫木魚的話他信了。
莫木魚關切道,“前輩的傷勢如何?”
孚甲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喝下后說道,“無礙。”
莫木魚想了想說道,“前輩的識念和神魂都進不去納物陣,而晚輩修為暫時無法調用,識念不能外放,前輩可否將晚輩的神魂牽引出竅,送入納物陣的屏障前。”
“可以。”這倒是一種探查納物陣變化的方法,孚甲凝指懸在莫木魚眉心前笑道,“你準備好。”
“晚輩準備好了。”莫木魚應道,然而,他等了片刻,孚甲懸在他眉心的手又垂了下去。莫木魚不解道,“前輩,怎么呢?”
孚甲苦笑道,“你暫時無法調用修為,等同于常人,以老夫的修為,牽引不出你目前的神魂,只能牽引出修為在六境巔峰的你的神魂。不過,你放心,你的納物陣今非昔比,說它能化腐朽為神奇也不為過,孚福的神魂在你的納物陣中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你用不著擔心孚福的安危。”
孚甲指了指孚福肉身臉上此刻流淌的笑意,繼續說道,“她呆著你的納物陣里正遇到好事,開心著了。至于,納物陣的變化,等孚福回來時你會一清二楚。”
孚甲比之莫木魚,更希望孚福的神魂能快些從納物陣中歸來,只有這樣,他才能知道他的大徒弟是否已經復活。
孚甲心下暗想,“孚福如此開心,是不是她的大師兄復活了,師兄師妹正言談甚歡?”
“也只能等孚福神魂歸來。”別無他法,莫木魚點頭說道。
“拿去。”孚甲將手中的連理佩丟還給莫木魚。
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孚甲活了一把年紀,這句話早就理解通透,不是他的東西,縱使再強求,也只會求而不得,說不定還會因此深受其害,不得善終。
莫木魚捏著連理佩望,心中驚疑難平,轉頭望向窗外,窗頁大開著,正好可以看到苑中那十幾樹只有在臘月才會開花的紅梅。
在莫木魚的目視下,有一頭通體雪白的山羊不緊不慢走到一樹紅梅下,伸長脖子,一朵朵嚼著樹上借著紫霞仙氣開得正爛漫的紅梅。
羊嚼紅梅,如此一幕,比之牛嚼牡丹,更有一番韻味。
苑中進出的門有紅衣甲士把守著,紅衣甲士不可能放任一頭羊進來,白羊通體雪白,除了毛色干凈,莫木魚也看不出這頭白羊有何不凡……
不容莫木魚多想,孚甲的目光也落在嚼紅梅的白羊身上,孚甲目光灼灼,緩緩說道,“這頭白羊倒是讓老夫想起一件事。”
莫木魚好奇道,“何事?”
孚甲笑道,“老夫年輕時曾潛入過北州不少次,有一次,老夫深入北州時,恰好碰到妖皇親征,在追殺一頭白羊,當時妖皇要殺的那頭白羊與這頭白羊極像。”
莫木魚笑道,“這頭白羊能避過紅衣甲士的耳目出現在這個院子里,便能說明它與別的羊不同,說不定它就是前輩當年看到的,妖皇親自追殺的那頭白羊。”
孚甲搖頭笑道,“當年那頭白羊妖氣沖天,這頭白羊身上毫無妖氣,再者,縱使一頭羊妖手段再通天徹地,也不可能單槍匹馬躍過天山險脈,深入中州腹地,所以,此羊非比羊。”
北州的精怪妖物深入不了中州腹地,這一點莫木魚倒是認同,他好奇道,“當年妖皇為何要追殺那頭白羊?”
“不知道。”孚甲回憶著說道,“入北蚩國,遇到妖皇,即使老夫再藏形隱氣,也逃不過妖皇的耳目,若不是妖皇一心追殺那頭白羊,無暇顧及老夫,老夫十有八九當年就被妖皇生吞活剝了,能死里逃生已是萬幸,哪還敢去深究妖皇為何要殺一頭白羊。不過妖皇會親自追殺的白羊,想來也不會簡單。”
莫木魚深以為然,不再多問,與孚甲欣賞著羊嚼紅梅,也不出去喝止。
紅梅樹下的白羊或許是不知屋內的兩人談及了它,它不諳世事、不食煙火,一樹樹嚼著紅梅,心無旁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