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魯走后,青色錦衣男子望著孚福與山花,眸中殺意涌現。
這兩個姑娘已經目睹他得到了這張卷軸,若再將她們送上長歲山當禮物,天人圖之事就極有可能通過她們的嘴泄露給九相,為了預防萬一,還是將她們殺了為妙。
青色錦衣男子抬起手掌,準備將孚福和山花一掌斃命,但目視著孚福和山花驚恐的眼神,又動了惻隱之心,一時下不了手。
“的確是兩個不錯的鼎爐,萬中無一,殺了可惜。”
“如今我得到了這卷天人圖,只要參悟透徹,無須三忘宗那卷《無恙》經書,也能治愈我臟腑的損傷。只待我的傷勢痊愈,我就能與這兩個鼎爐雙修互補,即時,采擷她們的修為。”
青色錦衣男子收起手掌,陰冷的想道,雙眸中不免浮現出露骨的欲火。他臟腑受損的這幾年,修身養性,還從未碰過女色。
臟腑受損,欲火只會火上澆油加重傷勢。青色錦衣男子隱忍下欲火,就地盤坐而下,不再去管經脈被封的孚福與山花,將《老人游說圖》展開在身前,識念外放成線,延伸入圖中。
赫然,在青色錦衣男子識念探入圖中時,圖中一道澎湃的氣流,沿著他識念所成的那道線,滔滔滾滾,轟擊向他的識海。
青色錦衣男子感知到澎湃氣流的可怕,大感不妙,頓時,嚇得冷汗淋漓,若澎湃氣流轟然侵入他的識海,他的識海必將毀于一旦。
“天人圖不是凡物,參悟透徹絕非一朝一夕之功,不可貪功冒進。”
青色錦衣男子心下想道,立即切斷了識念所成的線,封閉了識海,但為時已晚,澎湃氣流已經有大半卷入了他的識海。
“啊……”青色錦衣男子慘叫一聲,澎湃氣流在他識海中來回震蕩,讓他頭痛欲裂。他抱頭痛呼,引動臟腑的傷患,連連咳血。
青色錦衣男子以為他就要死了,澎湃氣流卻在短暫的震蕩之后迅速平息,并化作無數道細密而溫柔的氣流游走出他的識海,沿著經脈緩緩流向他全身。
青色錦衣男子抹盡了嘴角的血跡,短暫且痛不欲生的痛苦之后,他的識海恢復了平靜,心如止水。
此刻他察覺到了異樣,他此生還從未有過如此安寧空靈豁達通透的心態,他的識海,他的精氣神,內在的一切,仿佛被那道澎湃氣流洗禮升華過一般。
緊接著,青色錦衣男子還發現,他的呼吸均勻有力,平緩悠長。自他臟腑受損的這幾年來,他每次呼吸都氣短急促,以致胸悶窒息都時有發生,痛苦不已。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這卷天人圖治好了我臟腑的損傷?”
青色錦衣男子心頭大喜,趕忙凝神入念,識念內在,只見那無數道細密的氣流正在一點點修補他臟腑的損傷。
“果然如此。”
“不愧是天人圖。”
“我嘗試了無數種方法都沒能治愈的傷患,天人圖不過就是散發出一道氣流就徹底根治。”
青色錦衣男子如獲至寶,雙目精光如火,望著身前展開的《老人游說圖》一時入了迷,再也挪不開眼。
盞茶功夫過后,那無數道細密氣流已經徹底將他臟腑的損傷治愈,讓他如生龍活虎,精力充沛,恢復了鼎盛時期。
當下,青色錦衣男子已經嘗到了天人圖的造化神奇帶給他的甜頭,他的欲望不再只限于將臟腑的損傷治愈,他想要更多。
他聽說過天人圖有八卷,只要找集八卷天人圖,就能召喚神龍,即使是肉身凡胎,神龍也會將其送入天朝神國。
他還聽說過,只要有大氣運大造化傍身,即使只得到一卷天人圖,也有可能通過那一卷天人圖與神龍溝通,并得到神龍的青睞與眷顧,將其送入天朝神國。
“這卷天人圖出乎意料的落在了我的手里,我已經病入膏肓幾乎無力回天了的臟腑損傷,就如此輕易的被這卷天人圖治愈……”
這一刻,青色錦衣男子自認為就是那個有大氣運大造化傍身的人,他相信他有得天獨厚的機緣,能通過這一卷天人圖溝通到神龍,并得到神龍的青睞與眷顧。
飛升天朝神國在望,青色錦衣男子雙目中的精光更甚,他大膽的再次識念外放成一道線,延伸入《老人游說圖》中。
片刻之后,他感知到了一片金光閃閃、霞光四射的華麗宮闕,有一條紫色巨龍盤旋在宮闕之上,沐浴雷電,吞云吐霧。
他更感知到他的識念,將他帶入了那片宮闕里。
他匍匐在地,仰望著紫色巨龍,興奮的喊道,“拜見神龍。”
神龍俯視了他一眼,威嚴赫赫道,“你既然能僅憑一卷天人圖就感知到我的真身,想必慧根不俗,生而便有大氣運大造化,天朝神國將有你一席之地,你是否愿意入天朝神國?”
青色錦衣男子大喜道,“我愿意。”
“那我便送你入天朝神國。”神龍聲音如肅穆鐘聲,有不可抗拒的威懾,“不過,在我送你入天朝神國之前,你必須先舍棄你的肉身凡胎。”
青色錦衣男子問,“如何舍棄?”
神龍噴著龍息道,“自毀肉身。”
自毀肉身,等同于自殺,青色錦衣男子有了遲疑。
神龍看出了他的遲疑,憤然說道,“你連肉身都不敢棄,不敢毀,便再無資格入天朝神國……快滾。”
青色錦衣男子不想放棄入天朝神國的機會,畢恭畢敬道,“神龍息怒,并非是我不敢棄不敢毀,而是倘若我自毀肉身,我便死了。”
“笑話。有本神龍在,怎么可能讓你死?”神龍冷笑道,“肉身凡胎入不了天朝神國,本神龍只能將你的神魂送上去。待你入了天朝神國,本神龍自然會幫你重新塑造一尊仙身。”
青色錦衣男子還在遲疑,并未全信神龍的話,一時沉默不語。
神龍自上而下噴出一道狂暴的龍息,隨之,又降下無數聲勢驚天的雷鳴閃電,摧毀了青色錦衣男子周遭的宮闕,將他視野里的一切都變作了焦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