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木魚含笑說道，“那就先謝過天佑了，要是此法不通，我就從了那幾位大嬸。至于耳州九位雄主獻給我的那些美人，就全部留給天佑你了。我估計我被幾位大嬸采擷之后，此生都不會想再去碰女人。”

佐天佑嘆息一聲，瞪了一眼談往生說道，“還站著干什么，去取你昨夜趕制好的石劍。”

不懂變通的談往生說道，“王爺，我還要執行軍令，去督查天山險脈上的各個哨口，軍機大事，不容有誤。”

佐天佑氣得心絞痛，“你真的很想去？……那你就去吧。”

恍然之間大徹大悟的談往生尷尬笑道，“不不……王爺，我這就去拿趕制好的石劍。”

……

月下幽靜，佐天佑有意無意屏退了石像所在大殿前的所有人，與莫木魚和談往生再次鬼鬼祟祟的摸到了石像前。

佐天佑不死心的問，“木魚，你真的要試那個法子？其實你不虧。你要是覺得虧，且聽哥哥給你算算……”

不等佐天佑算給莫木魚聽，莫木魚就說道，“天佑，快將石劍放上去吧，再拖上一時半會，難免會讓人生疑。”

佐天佑無奈，抱著石劍摸到石像前，爬上擺放石像的臺座，輕輕將石劍放回石像手中，本以為大功告成時，突生異變，石劍哐當從石劍手中掉下，險些扎到佐天佑的腳面。

而整尊石像在莫木魚日前那一道劍氣之下，割出的無數細密裂縫這一刻全數擴散，石像在眨眼間就坍塌成一堆灰，落在佐天佑腳邊。

石像前的談往生看到這一幕，驚呼了一聲，“糟了，闖大禍了。”

佐天佑望著身前的那堆灰，苦笑搖頭，“木魚呀，哥哥都說了此法不通，你不信，非要試，你看……哎，你可害死哥哥了，現在要去避風頭的人不是你，該是我了。”

聽了那則圣人斬殺沙魔，拯救了耳州的傳說，莫木魚深知這尊石像對耳州和北莽地的意義。

佐天佑蹲下，抓了一把灰捏在手中，沖著莫木魚笑道，“哥哥作為北莽王，連先祖圣人的石像都守護不住，何談守護天山險脈，守護北莽地，守護中州與耳州？這尊石像毀了，北莽王府在耳州苦心經營的威信會毀于一旦，就連哥哥也會被北莽地和耳州群雄的唾沫星子中淹死。”

莫木魚追悔不已，早知如此，他遂了耳州九位雄主的心愿便是。借種……說起來不好聽，但他身強力壯，又剛剛食髓其味，說起來并不是一件苦差事。

可是事已至此，后悔無用，莫木魚也是有擔當的人，他說道，“天佑，你將我交出去，就說我為了盜取復來劍，毀了石像。”

“木魚，老弟，哥哥真要將你交出去，你會被北莽地和耳州群雄剝皮抽筋，挫骨揚灰的。你太低估了這尊石像在北莽地和耳州的意義。”

佐天佑放下手中的灰，起身拍了拍莫木魚的肩膀，“耳州人信天道循環，因果不滅，萬事萬物有始而無終……耳州人深信沙魔并沒有徹底湮滅，遲早有一日會卷土重來。耳州人也相信，這尊石化的圣人也沒有死，他遲早有一天會解開讓他石化的封印，復活重生。耳州人更相信，只有重生的圣人，才能力壓重生的沙魔，再次拯救耳州。”

莫木魚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為了不讓佐天佑為難，鏗鏘有力的說道，“天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怕死，你將我交出去就是。”

佐天佑卻笑道，“你不怕死，可哥哥舍不得讓你死啊。你死了，我用誰去向九國雄主換兩萬七千名處女。”

莫木魚狐疑的問，“天佑，你有挽救之法？”

談往生安慰莫木魚道，“王爺足智多謀，這種事情難不倒他。”

佐天佑笑吟吟的點頭，“木魚，談往生，你們速去打兩桶水來。”

“打水？”莫木魚不解。

佐天佑笑道，“木魚呀，哥哥不是跟你說了嗎，哥哥喜歡藝術，征戰廝殺休憩之時，就連抓把泥巴，都能歡天喜地的捏出一個栩栩如生的美人來。再將石像捏回去對哥哥而言不是難事。哥哥剛才也試過了，這一堆灰，粘性足夠。你且放心，只要有哥哥在，保你萬無一失。”

莫木魚大為感動，片刻之后便與談往生打來兩桶水，倒入那堆灰中，三人一起，將之攪和成粘性十足的泥。

佐天佑果然沒有吹牛，捏泥人的手藝堪稱一絕，一個時辰后，便將毀成一堆灰的石像重新捏成原型。

莫木魚稱贊道，“天佑，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手藝，在哪學的？”

佐天佑聊笑道，“捏女人的胸脯子捏多了，手藝自然就好了。”

莫木魚白了他一眼，“只等水分干了，就與原來的石像一模一樣。”

佐天佑卻捧著手中的一捧泥巴，苦悶道，“不知我少捏了哪里，怎么多出一捧泥巴？”

莫木魚仔細打量了一圈新捏的石像說道，“沒少了啊，你將那捧泥巴丟了吧。你捏的這尊石像，估計沒人能看出端倪。”

佐天佑說道，“可不能扔了，萬一這位圣人真如耳州人相信的那樣復活重生，發現身上少了個器官怎么辦？”

莫木魚笑道，“都碎成灰，再被你捏回去還能復活？鬼才信。”

佐天佑笑看了莫木魚一眼，“木魚，你的背影與這尊石像的背影有幾分相似啊。”

莫木魚看出佐天佑笑容中的古怪，“你想干什么？”

佐天佑不答，用手中所剩的泥巴在石像那張沒有五官的臉上捏出了一副五官。

莫木魚不解道，“你將他捏成我干什么，萬一被人發現了怎么辦？”

佐天佑不以為然的說道，“石像成日背對著人，楊發飄飄都足矣遮住雙耳，誰會發現他的五官。那捧泥巴丟了多可惜，捏成你就捏成你了。你放心，只要有哥哥在，保你萬無一失。”

果真在莫木魚坐鎮北莽王府的那兩年中，沒人發現石像長出了新的五官。恐怕七十多年后的今日，也無人發現。

當時，在石像中的水分干了后，佐天佑將談往生趕制的石劍放回石像手中，拍了拍莫木魚的肩膀說道，“真不想去給那幾位大嬸配種？”

莫木魚哆嗦的搖頭。佐天佑笑道，“不想去就不想去吧，這件事就按談往生的法子來辦。不過，木魚，你可要記得，你欠著哥哥兩萬七千名處女了。”

莫木魚不知他什么時候欠下這樣一筆巨債，卻依然笑著點了點頭。

……

聽羅追日贊嘆復來劍是好劍，莫木魚情不自禁回想起這段往事，百感交集的看著身前佐天佑的往生之人……羅追日，笑道，“當然是好劍。當年，你……我的一位故友，為了將這柄劍贈給我，可是廢了好大心力，還差點被唾沫星子淹死。”

“喔……”羅追日提劍割向手指，“大哥，不妨說來聽聽。”

不等莫木魚措詞，將那些往事說出來給羅追日聽，羅追日就割開手指，滴入了幾滴血滴入酒壺中。

在他的目視下，他的血與莫木魚的血交融……凝為一體。

這一刻，輪到羅追日百感交集，手顫抖得連酒壺都差點拿不住，抬起頭來，愁緒萬千的望著莫木魚，聲色干裂的驚呼出一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