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問為什么，你只要知道，我這是在為你好就行。”葉忽忽抬手摸了摸緋紅的臉說道，“無恥淫賊，沒想到你占盡了我便宜，我反過來還要來幫你。”

為我好？幫我？正在莫木魚想開口追問時，葉忽忽又說道，“好了，你偷窺我沐浴之事你我已經兩清，現在該清算你昨夜對我做過的事了。”

莫木魚笑道，“忽忽姑娘，你不會是在調戲我吧。”

葉忽忽怒道，“淫賊，誰有心情來調戲你，你還想不想將你欠我的都還給我？”

“當然想。”莫木魚說道，“怎么個還法？你說。”

葉忽忽面色上的紅暈尚未平息，新的紅暈又悄然浮現，甚是好看，“你昨夜對我又抓……又咬，我……自然也要對你……又抓又咬。”

莫木魚笑吟吟的說道，“抓哪里？咬哪里？”

葉忽忽冷哼道，“混蛋，你抓我哪里咬我哪里，我就抓你哪里咬你哪里。脫衣物。”

“隨你去吧，只要能絕了你自尋短見的心思，我也能心安。哎，我終歸做不來佐天佑那般灑脫如風啊。”無奈心道，剛穿好衣物的莫木魚又開始脫衣物。

葉忽忽吼出了聲，“混蛋，只要脫上衣，不要脫褲子。”

莫木魚脫下了上衣，敞開胸膛面對著葉忽忽，一副可以任你胡來的神情，“忽忽姑娘，下手輕點，下嘴也輕點。昨夜我對你下手和下口時，可都對你留了情面。”

葉忽忽歇斯底里的吼道，“無恥……卑鄙……你竟然還在這里拿我尋開心？若不是為了救你，我一個姑娘家哪里犯得著沒羞沒躁對你做這種事。”

救我？女人撲風捉影、自以為是的邏輯，莫木魚已經在水合滄露身上深有體會，葉忽忽的話莫木魚自然不以為然。他拍了拍結實的胸膛，笑著說道，“忽忽姑娘，來吧，我已經準備好了，盡情下手下口。”

葉忽忽恨得咬牙切齒，鬼知道她為什么沒有就此離開，還要站在放浪形骸的莫木魚面前。

瞧著莫木魚右胸口上那兩排小巧的牙印，葉忽忽鄙夷了莫木魚一眼，指著那兩排牙印嘲諷道，“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你身上的這兩排牙印，想必也是哪個瞎了眼的狐媚子咬上去的。”

莫木魚低頭看了一眼右胸口，不免回想起當年水合滄露憤恨之下，在他右胸口咬出這兩排牙印時的場景。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莫木魚苦笑道，“沒事，那個狐媚子只咬了右胸，你咬左胸就是，昨夜我咬得也是你的左……”

在葉忽忽眸中的冷意下，莫木魚改口說道，“忽忽姑娘，你生得唇紅齒白，你留在我左胸上的牙印肯定比那個狐媚子留在我右胸上的牙印要好看。”

葉忽忽冷聲說道，“混賬，你要是再油嘴滑舌，沒完沒了，我就不救你了，任你變作石河里的石頭。”

莫木魚不知他為何會變成石河里的石頭，佯裝受驚，“別……別，忽忽姑娘，快救我，盡情下手、下嘴。”

葉忽忽紅著臉，吐著燥熱的氣息，湊近了莫木魚的胸膛，伸出手，朝莫木魚的左胸口掐去。她的力氣極大，或許是為了宣泄心中的憤怒，她這一掐幾乎用盡了全身的氣力。

莫木魚痛得倒吸了幾口冷氣，卻在這時，葉忽忽的嘴也湊了上來，一口咬在了他的左胸口上，同樣用力之大，慘絕人寰。

“哎呦……”莫木魚慘叫出聲，“好了，好了，不要再咬了，再咬就咬掉了。”

葉忽忽哪里會松口，而身負情比金堅陣的莫木魚不能與除了歐陽春雪之外的女人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在葉忽忽對莫木魚下嘴和下手的同時，他們頭頂十丈之處，十丈見方的陰云悄然而生，接二連三的雷電在莫木魚慘叫時，劈在了莫木魚身上。

突如其來的雷鳴閃電嚇得葉忽忽收住了手和嘴，退到了莫木魚三尺之外。

打量著莫木魚的左胸口，瞧著那兩排正在淌血的小巧牙印，葉忽忽甚是滿意，果然比右胸上那個狐媚子咬上去的要好看。

又抬頭看了一眼天空中逐漸消散的十丈陰云，葉忽忽才戲虐的望著莫木魚說道，“你肯定是傷天害理的事做多了，不然何至于總是被雷劈。禍害活千年，還真是如此，不然怎么那么多道雷就是劈不死你。”

左胸口的牙印在淌血，沒有東西可以擦拭，淌得血又多，莫木魚便從納物陣中取出幾塊曾經擦過鼻血的白紗巾，擦著胸口的血漬，同時說道，“你懂什么，我是神仙嘛，神仙要渡雷劫，小雷劫八十一，中雷劫四十九，大雷劫二十七，這幾日正是我渡小雷劫的時候。”

葉忽忽本想笑罵一句胡扯，卻看到莫木魚手上那幾塊白紗巾上的那一樹樹紅梅，作為姑娘，她自然而然就聯想到了落紅巾，頓時氣得面色鐵青，“卑鄙無恥，也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失身于你，早知如此，我就不該一時心軟救你，讓你變成石河中的石頭，也算是為那些失身于你的姑娘報了仇。”

擦著胸口血跡的莫木魚不知葉忽忽哪來這么大的脾氣，本想好好跟她聊上幾句，就聽見葉忽忽在那說道，“你欠我的已經如數還清，從此以后，你我兩不相欠，你可以滾了，我不想再見到你，也奉勸你一句，好自為之，不然，今日我瞎了眼救了你，說不定哪日你就會因為薄情寡義、始亂終棄，變成石河里的石頭。”

莫木魚擦盡了胸口的淌血，將白紗巾收入納物陣，一邊穿衣物一邊說道，“忽忽姑娘，你確定你我這樣是兩清了，而不是糾纏更深了？”

“我說兩清了，就是兩清了。”葉忽忽怒容不改，“閉上你的眼睛，十數之內，你若敢睜眼，我就自殺。”

葉忽忽已經知道莫木魚的軟肋在哪，這也是她為何要救莫木魚的原因之一。

“你別沖動，我閉眼就是。”穿好了衣物的莫木魚閉上了眼睛，開始數數，“十。”

“九。”

“八。”

……

“一。”

莫木魚睜開眼睛時，葉忽忽已經不見蹤跡。

因為葉忽忽特殊的體質，莫木魚感知不到她，卻能猜測她應該還在附近，說不定還在打量著他。

莫木魚大聲說道，“忽忽姑娘，保重，等我處理完手上的瑣事，若還能活著，必然會再來找你。”

說罷，一直以為水合滄露化作一道影子與他的影子重合的莫木魚，看了一眼他在日光下的影子，笑著說道，“笨女人，你躲在我的影子里，看著別的姑娘這般調戲我，是在傷心失落呢？還是在開懷大笑呢？”

嘆息一聲，莫木魚取出復來劍，拋向身前，御劍朝西。

望著莫木魚御劍西去的背影，葉忽忽從草叢中探出頭來，惡狠狠的說道，“死淫賊，居然就這么走了。我本來一心想讓你變成石河中的石頭，卻因一時心軟救了你一命，你走時居然都不道一聲謝。可恨。”

“我救了你，如此說來，我們還是沒有兩清，你欠著我一條命。不過，既然你說你處理完手上的瑣事還會回來找我，我暫且信你。只要我信你，日后你也能回來踐行承諾，想必你不會像別的負心漢一樣，變成石河中的石頭。”

瞧了一眼身前的石河，滿河的石頭，葉忽忽鄙夷的說道，“始亂終棄的負心漢還真多，希望自詡神仙的你不要是其中的一位。你雖然冒犯了我，卻也幾次出手阻止過我尋死，又是為了父母親人在外奔波，不似壞人，我才會救你。”

莫木魚的背影徹底消失在天際，葉忽忽看著莫木魚御劍彌留的五彩長虹徹底消失，才轉身離開。

石河島上有傳說，但凡薄情寡義、始亂終棄的負心男子，若不及時將背負的情債還清，都會變成石河里的石頭。

這個傳說石河島上到底有多少人相信，不得而知。但葉忽忽是深信不疑的。因為，她曾經在山中采藥時，親眼見到一個男子，掙扎在石河中，慢慢變成了一塊石頭，然后，被天雷劈成碾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