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睡中的莫木魚不知道在他負劍前去追殺齊相生的那段時間,草廬前究竟發生了什么,遠在石河島上的他做了一夜的夢。這個夢很是柔軟,很是香甜,很是溫暖,很是美妙……回味無窮,他都不愿意從這個夢中醒來。
情比金堅陣之下,一夜雷鳴閃電,那些電流全部被竹劍吸入莫木魚之識海,待至夜色盡去,天光明媚時,竹劍終于利用雷電將莫木魚識海中的第二十二個元竅淬煉成功。
但這第二十二個元竅所在的位置,也與竹劍想要布列的劍陣陣眼的位置不符。
竹劍可不管莫木魚是不是沉溺在某個溫柔旖旎的夢里,不想醒來,揚起劍鋒便斬向那第二十二個元竅,讓那個元竅移位。
元竅移位,識海震撼,這種痛楚莫木魚本該難以承受,不過,竹劍三番五次在莫木魚的識海中折騰來折騰去,在不斷造成苦不堪言之痛的同時,似乎也讓莫木魚之識海強大了不少。或許也不是強大,是痛得已經麻木了。
第二十二個元竅移位,識海震蕩,只在莫木魚頭中造成一道短暫的刺痛,尚可以忍受,卻也讓莫木魚從妙不可言的美夢中驚醒。
刺痛之中,驚醒之時,莫木魚不知他手里抓著什么,便下意識的抓得愈加用力,更不知嘴里咬著什么,也下意識的咬得愈加用力。
“啊……”葉忽忽嬌吟一聲,胸懷中突如其來的痛楚也讓她從夢中驚醒,剛睜開眼睛,就看見莫木魚一副猥瑣貪婪的神情,將臉埋在她的胸懷間,手還抓著她的……嘴還咬著她的……
“啊……”一聲聲嘶力竭的尖叫聲響徹山林,掩蓋了雷鳴,羞愧和悲憤瞬間充斥滿了葉忽忽的內心,哪里還會去顧及落在莫木魚身上的唬人雷電,揮起手掌就朝莫木魚的臉上扇去。
即使是元竅移位,識海震蕩,頭中的刺痛已經讓莫木魚驚醒,莫木魚都沒有舍得睜開眼睛,依然在回味夢中的滋味,直到聽到葉忽忽的驚叫聲,他才意識到他的夢可能出問題了,這手感……嘴里含著的東西……肯定不是葡萄。
猛然,莫木魚睜開眼睛,還來不及抬頭,就看見了葉忽忽揮來的巴掌。
作為六境巔峰的賢者,想要避開這個巴掌輕而易舉,直接廢掉這只手就行,可是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還要廢掉人家姑娘的手,這種辣手摧花的事,素來心思單純簡單的莫木魚肯定做不出來。
“啪……”莫木魚只得任由葉忽忽那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這一刻,莫木魚老臉通紅,不是被扇的,而是羞愧難當,他終于意識到昨晚為何會做那樣一個夢了。夢里先是喝奶,再是喝酒,喝得酣暢淋漓,痛快不已,原來是將臉埋進了人家姑娘的胸懷中……無恥啊……卑鄙啊……荒唐啊……
在葉忽忽揮來第二巴掌時,莫木魚松開了手,吐出了嘴里所含的東西,爬起身,躲過了葉忽忽這一巴掌,摸了一把通紅的臉,尷尬的說道,“姑娘,我不是有意的。”
莫木魚不是佐天佑那廝,也學不來佐天佑那廝的灑脫與放縱。
佐天佑那廝巴不得去占人家姑娘的便宜,占了便宜之后,姑娘要是不從,直接擄進北莽王府,或者在北庭城中買座宅子,金屋藏嬌。即便是后來娶了春芽,佐天佑自詡愛春芽愛到天荒地老、可歌可泣,可就是不能為春芽守身如玉,依然在外面鬼混,不知收斂。
“無恥淫賊……天雷怎么就劈不死你。”葉忽忽慌亂中整理好胸前的衣物,雙手護在胸前,瞪著莫木魚,眸中悲憤的眼淚掩蓋了對莫木魚的怨恨。
“姑娘,我真不是故意的。”
閃電昨夜洗禮了莫木魚一夜,莫木魚也吸收了一夜的閃電,此時,情比金堅陣觸發的閃電劈在莫木魚身上,對莫木魚而言,已經不痛不癢了。但不絕的雷鳴聲還是提醒了他,他正叉開雙腿,坐在葉忽忽的腹部。
這個坐姿不但猥瑣,而且極具侵占性,還好意思大言不慚的說不是故意,葉忽忽怎么可能會信。
意識到這一點,莫木魚從葉忽忽身上爬起身,坐到了一側,雷電隨之消散。
葉忽忽也直起身,抱膝坐在原地,她清清白白的身子,何嘗被人如此輕薄過。她盯著莫木魚,目露兇光,這一刻恨不得食盡莫木魚的肉,飲盡莫木魚的血,卻什么也做不了,唯有淚流不止。
“姑娘,你也知道,我昨夜走火入魔,意識模糊……”瞧著葉忽忽梨花帶雨的神情,心有愧疚的莫木魚也就編不下去了,無奈嘆息一聲之后說道,“總之,姑娘,你相信我不是有意的就行。”
葉忽忽摸了一把眼淚,怨恨而又鄙夷的說道,“淫賊,你要我怎么信你?你給我雞吃的時候沒有走火入魔吧?你尾隨我偷窺我沐浴的時候沒有走火入魔吧?何至于昨夜占盡了我便宜,就是走火入魔,不是有意的呢?你為了占我便宜,用盡了心機,你當我不知道嗎?”
“我用什么心機了?”莫木魚大感冤枉,也只得無可奈何的說道,“姑娘啊,若我昨夜真有心占你便宜,昨夜也不至于只那個了你,而沒有那個你吧?”
說完這句話,莫木魚老臉不免又有些發燙,若不是因為君子長情契讓他那玩意沒反應,鬼知道昨夜他會不會那個了葉忽忽。
“淫賊,你還想哪個我?我都被你看了、咬了,你還要哪樣才滿意?你讓我以后還怎么嫁人?”不止的眼淚洗凈了葉忽忽臉色的灰垢,這一刻的她倒是清新脫俗,楚楚動人。
莫木魚好想走上前去幫葉忽忽擦掉眼淚,然后告訴她,昨夜的事情雖然荒唐,卻并不妨礙你以后嫁人,但莫木魚細細一想,這句話要是說出口,在葉忽忽的心里,他莫木魚淫賊的形象也就坐實了。不可說啊。
莫木魚苦口婆心的說道,“姑娘,不管你信不信,昨夜發生的事,真非我所愿,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無力挽回,我愿意全權負責。”
葉忽忽俏臉微紅,都顧不上去抹都快流到嘴角的鼻涕水,便問,“你想怎么負責?”
莫木魚一本正經的說道,“你想要什么樣的賠償,只要我辦得到,我都可以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