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被逼的又怎么樣?成功的人不都是被逼出來的?”麥秋覺得好笑,本來他應(yīng)該是被安慰的對象,現(xiàn)在卻反過來他安慰梁菁。
梁菁問:“就沒挽回的余地了?”
“離開星華,基本上是鐵板釘釘。但秦劍在開除通知里這樣毀我名譽,我肯定要和他打官司,到時勝訴了,我把法院判決書往微博、QQ空間里一發(fā),應(yīng)該能挽回不少聲譽!
說完,麥秋見梁菁還是難受的樣子,笑道:好了,別難受了,今天你本來應(yīng)該高興的啊,來,笑一個。
梁菁笑不出來,麥秋只好逗她:“來,美女,給大爺笑一個!
見麥秋這么努力地想讓自己笑,梁菁只好配合地勉強笑了兩下,兩個酒窩也隨之淺淺的一現(xiàn)。
麥秋心情大好,剛才兩人說話的時候,菜已經(jīng)上齊了,他便招呼梁菁喝酒吃菜。
梁菁拿起筷子,想了想又放下,她問:“你剛才說,想好下一步干什么了?能跟我說說嗎?”
“那是當(dāng)然!”麥秋也放下筷子:“秦董不是留給秦弦一家音響廠嘛,我在里面也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我準(zhǔn)備去那好好干一番!”
“那廠大不大?”
“呃……還行,不過肯定沒法和星華比!
麥秋其實還沒想好去不去音響廠,他這么說,是為了不讓梁菁擔(dān)心。
梁菁點點頭,她覺得,麥秋的這個出路聽起來也挺好,不管企業(yè)有多大,麥秋畢竟是里面的股東,如果做得稍微有點起色,都不會比在星華差。
梁菁沒有體會過創(chuàng)業(yè)的艱辛,所以把事情想得容易了些,但這樣也好,起碼她的心情此刻好多了。
心情好了,就開始說起別人:“麥秋,你說秦劍害死他父親,是真的嗎?”
“十有八九是吧,這不是我說的,是派出所金所長說的……但現(xiàn)在就是找不到證據(jù),沒辦法!
梁菁憤憤地說:“想不到秦劍這么壞!”
麥秋說:“是啊,前幾天我還差點被他感動了一下。”
“感動?為什么?”梁菁好奇心起,問道。
麥秋笑道:“就是那一天,我說秦劍找我,然后我從你家去公司,記得吧?”
梁菁想了想,臉竟然紅了起來,她輕輕地“嗯”了一聲。
麥秋沒察覺到她的異樣,接著就把那天秦劍所說的,關(guān)于梁菁的一些話,轉(zhuǎn)述過來,但沒說關(guān)于梁菁和麥秋關(guān)系的那部分內(nèi)容。
梁菁聽完,笑道:“這種話,他不知跟我說了多少次了,我都沒當(dāng)回事,沒想到你這第三方倒相信了,還感動……”
說到這,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話音戛然而止。
麥秋奇怪地看著她。
呆了片刻,梁菁突然深深地看了麥秋一眼,但嘴角依舊掛著笑容,她問:“聽了這些話,除了稍微有點感動……還有別的感覺嗎?”
面對梁菁的眼神,麥秋有些不自然,他想了想,說:“沒有!
梁菁眼神暗淡下來,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了,她追問:“真的沒有?”
麥秋不明白梁菁為什么突然這樣問,他又搜腸刮肚地想了好一會兒,終于還是搖搖頭:“沒有……梁菁,你怎么了?”
梁菁的眼淚一下子涌了出來,她緊緊捂住鼻子,臉扭向一邊。
麥秋一下子慌了,忙問梁菁怎么了。
麥秋一問,情況更嚴(yán)重了,梁菁捂鼻的指縫里竟然發(fā)出“嚶嚶”的哭泣聲。
麥秋正要再問,梁菁卻放開捂鼻的手,抽泣了兩下,又抹了抹眼淚,然后從包里掏出兩張百元鈔票,往桌上一放,說:“對不起,我不想吃了,再見!”
說著她站起來,轉(zhuǎn)身就走。
麥秋也連忙站起來,抓起桌上的錢,追了上去,路過收銀臺,他把錢往那一扔,也不顧老板在身后連喊“找錢”。
梁菁一路快走,麥秋跟在后面讓她停下,但梁菁不停,麥秋也不好動手拉她。
終于走到江邊的欄桿邊,梁菁停了下來,麥秋也上前一步,和梁菁并肩,迎面江風(fēng)吹來,兩人都陷入沉默。
剛才追梁菁的時候,麥秋突然想起那天秦劍所說的話,難道秦劍說的是真的?
更可怕的是,自己對身邊這個女孩似乎也有了感覺。
麥秋努力驅(qū)散這些想法,眼前的任務(wù)是要讓梁菁開心起來。
于是,他沒話找話地笑道:梁菁,你剛才怎么跑這么快?我叫都叫不住。
梁菁依然沒有好臉色:“叫不住你不會拉?碰我一下你吃很大虧是嗎?”
麥秋訕笑:“哪能呢?我就是怕我這一著急,拉你沒輕沒重,把你拉疼了!
梁菁輕哼一聲:“沒發(fā)現(xiàn)你著急,我就是跳進江里,你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麥秋低頭笑了笑,又遠眺江面,說:“其實,那天秦劍說不放棄你,對你付出感情,默默堅守之類的話,我聽了很不是滋味,當(dāng)然有點兒小感動,畢竟他說的那么真誠……”
話還沒說完,梁菁又惱怒了,她扭頭沖麥秋叫道:行啊,我現(xiàn)在就找秦劍去,遂了你的愿!
“但更多的,是感覺不是滋味!”麥秋趕緊說:“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就是不好受!
聽了麥秋的話,梁菁臉色稍稍緩和,她譏諷道:“你不是以銷售精英自居嗎,還吹牛學(xué)過心理學(xué),自己怎么想的都形容不出來?”
頓了頓,她又面朝江面,身子向前靠著欄桿,似乎是鼓足勇氣地,問:“是不是吃醋?或者是,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人覬覦的感覺?”
梁菁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后,竟有些羞怯地低下頭。
麥秋一愣,接著便連連點頭,說:“對,對,就是這樣。”
梁菁甩了甩頭發(fā),扭頭盯向麥秋,似笑非笑地嗔問:“你一個結(jié)了婚的老男人,吃我的醋,好意思嗎?”語氣聽似責(zé)問,卻嬌喜無比。
麥秋楞了一下,繼而笑道:對,對,我不好意思,所以剛才在飯桌上才不沒說出來。
梁菁臉色愉悅起來,她直起腰,說:“走吧,回餐館。”
“飯菜都涼了,還回去干嘛?”
梁菁笑道:“總得把找零拿回來吧,我掙那點錢容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