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周末,麥秋早上睡到九點多才醒,一睜眼,就看見柳丹正在穿衣鏡前搔首弄姿。
柳丹從鏡子里看見麥秋醒了,說道:天涼了,我得添點秋裝。
麥秋揉了揉眼睛,說:南江這個地方,過了夏天就是冬天,哪有什么秋天啊?
柳丹瞪著眼睛扭過頭,嚷道:“我一說買東西,你就說這說那。你掙的錢不給我花,留著干嘛?養(yǎng)小三啊?”
一聽柳丹這樣說,麥秋突然想起了章路平,就把前天發(fā)現(xiàn)章路平住城中村的事說給她聽,柳丹一聽也覺得奇怪,不由地慢慢走到床前,坐在麥秋身邊,說:這老蟑螂,你要說他勤儉節(jié)約、艱苦樸素,打死我也不信,他不會在那兒養(yǎng)了個女人吧?”
因為業(yè)務需要,這幾年麥秋總是帶著章路平吃喝玩樂,占用了不少業(yè)余時間,柳丹作為妻子,難免選擇性失明,她不看章路平給麥秋帶來多少業(yè)務量,只覺得麥秋總是去陪他而不陪自己,一氣之下,根據(jù)他的姓氏,給他起了個外號——老蟑螂。蟑螂是南方特有的一種昆蟲,出沒在居民家里的每一個角落,惹人厭煩。
麥秋想了想,從床上坐了起來,說:你這么一說,我仔細一想,章路平還真是會省錢的人哪。
柳丹哼了一聲:“他那叫摳門好嗎。”
麥秋說:不管是摳門還是節(jié)省吧,你看他啊,給我打電話從來都是用辦公電話;車也沒有買,上下班出門都是擠公交,除非我給他錢打車;手機也是用公司配的最簡單的那種;衣服一年到頭也沒換幾樣……
柳丹打斷麥秋,塞進一句話:還有,在外面養(yǎng)個女人,還讓人家住城中村。
章路平的家庭情況,麥秋也不了解,雖然他們交往比較多,但每次說起家里的事,章路平總是一句話帶過,不愿多說,麥秋也就不好細問。但麥秋不認為章路平存在在外面養(yǎng)女人的情況,這從他可以每天流連夜生活場所,就能看的出來,只要你晚上愿意約他,他幾乎隨時有時間赴約,從來不用給誰打招呼,也從來沒誰打電話過來查崗。
但麥秋不能把這些分析說出來,否則就暴露了他去過那些地方的事實。
不過也不能讓柳丹認定章路平養(yǎng)小三,否則,她會由彼及此,在麥秋身上產(chǎn)生豐富的聯(lián)想。
于是,麥秋提出另外一個可能性:是不是他家里出了大的變故,比如說親人得了重病,需要巨額醫(yī)藥費什么的。
柳丹想了想,說:我寧愿事實是他在外面養(yǎng)了小三,要是像你說的那樣,那得多可憐啊。
麥秋心里一暖,別看平日里柳丹牙尖嘴利,一遇到事,還是流露出了熱心善良的本質(zhì),想到此,他便忍不住摟住柳丹,說道:好了好了,咱們在這瞎猜也沒用,回頭我找機會問問他就行了。
柳丹“嗯”了一聲,過了一會兒,突然像是回過神來,頭一偏,沖麥秋叫道:快點起床刷牙洗臉,陪我去買衣服!
麥秋懵了,這女人的變臉速度也太快了點兒,他還沒說什么,柳丹卻掙脫他的臂彎,站起身來,打開床邊的衣柜,取出一件淺灰色的輕薄長風衣,走到穿衣鏡前,邊在身上比劃,邊說:我今天先穿這個出門吧。說著,就把風衣穿在身上,把腰束好,然后,轉(zhuǎn)過身往麥秋面前一立,問:怎么樣?
不待麥秋回答,柳丹又突然想起來什么,走到衣柜前,取出掛在衣柜里的絲巾,走到穿衣鏡前系好,接著,她穿好長筒靴,再一次轉(zhuǎn)過身,立在麥秋眼前,問:好看嗎?
麥秋怔怔地看著柳丹,說:離我遠點。
柳丹蹬蹬噔向后退了幾步,站好。
柳丹身材高挑,長發(fā)披肩,皮膚白皙,眉目清麗,穿這一身往麥秋面前一站,臉上又流露著不可一世的表情,真真十足的女王范,麥秋欣賞著妻子的風韻,腦子里卻不由地浮現(xiàn)出電腦里梁菁的那張照片,在那張照片里,梁菁也穿著長風衣,系著絲巾,神情身影間糅合著飄逸和內(nèi)斂。
兩個女人身影在麥秋腦子里時分時疊,宛如琴簫相和,讓他心神激蕩。
柳丹見麥秋目光呆滯,便走到他面前,問:問你話呢?你在干嘛呢?咱都老夫老妻了,你不會看我還能看傻吧?
柳丹的叱問,讓麥秋心里突然騰起一股征服欲,他一把抱住柳丹的腰身,將她摔倒在床上,柳丹猝不及防,本能地掙扎起來,但兩只手卻被麥秋死死地按住。
柳丹扭動著身子,瞪著麥秋,說:你又想干什么?趕緊陪我出去買衣服!
麥秋喘著粗氣,說:急什么?你買衣服,不就是讓我脫的嗎?
說著,就開始一只手脫柳丹的衣服,另一只手在柳丹身上撫摸,柳丹的面頰上漸漸泛起一絲潮紅,呼吸也急促起來,她不由地閉上眼睛,兩只手輕輕勾住麥秋的后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