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罰了,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一個想要栽贓陷害別人的人,不過這都沒有什么,他本來以為屈辱過了應該會有好的明天,哪怕將軍現在并不相信他說的話,可是心里有疑點也是好的。
不過很明顯他低估了涼國的實力,還沒有等到將軍疑惑的時候,涼國就已經攻陷了城池,偏偏將軍還把最重要的城門交給了叛徒守著。
他們輸了,輸得徹徹底底的,一點都沒有保留。將軍在臨死之前才想起來他說過的話,只是那時候再后悔已經來不及了,城池已經被攻陷了,百姓已經血流成河了,即使心里再對這片的土地的情懷多深沉,都已經沒有挽留的余地了。
他們本來以為即使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那件事應該是會過去的。沒想到,為了推脫責任,他們四個成了替罪羊,戰爭失敗的主要原因成了糧草未到。
可是他們明明記得當初要再次押運糧草的時候,城里的糧草至少還夠吃半個月,全軍覆沒的日子距離糧草被毀也才過去十天之久而已。
沒有人信他們,因為糧草被毀只有他們四個人活著罷了,沒有人可以證明他們的清白,就像是所有的往事都被人抹平,而他們就是唯一的知情者,事實都會變成虛假。
他們跑了,既然所有人都覺得他們是元兇,那還等著什么?不跑難不成等著被抓嗎?只有他們四個人看見了真相,戰役一過,肯定會回過頭來想辦法收拾他們,畢竟沒有權勢的人就像是一棵浮草一樣,誰都可以來碰一下。
于是,在故意毀壞糧草致使戰爭失敗這一罪名之后他們又多了一條:逃兵,戰場上的逃兵,不過人已經不在了,再說什么他們也不會知道了。
隱瞞到現在,他們真的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要生存,可是軍隊教給他的是不能偷不能搶,他們最艱難的時候,一天只喝一碗稀粥。后來,原則有什么用,還不是被拋棄。
不過還是不想要禍害無辜百姓,只能找一些富商,而且是作惡多端的富商來滿足他們的生活要求,反正在行為上不能制裁他們,至少在銀錢上先讓他們有所損傷。
“在之后,他們四個人就一直在這里打算養老了!崩洗髧@了一口氣,沒想到很多年前的事情會再次重提,心情難免有點失落,傷心往事一樁。
關琳兒也有點唏噓,這樣的事情在現代她能理解,古代的戰場上也有,不過她還是不太能理解,她覺得自己的國家要是真的需要自己做這樣的事情,她會做,但是不會認同。
“你們沒有想過要申冤嗎?”這樣一樁冤案,而且很顯然當初的罪魁禍首,一個涼國人現在還在朝中,甚至還可能已經爬的比以前更高了。
“想過,怎么沒有?”老二送完春秀回來,進門就聽到關琳兒的詢問,“大哥他們不知道,這些年我出門大多是想要找到以前的兄弟,走南闖北的這么些年,他們都已經加官進爵了,就連林鑫那個老匹夫我都看見過,可是誰又能相信我?一個連面都不敢露的人!
老四也嘆息,“當初我們選擇在潤州臨近的地方安家落戶,一個原因是我們的人確實有點多,現在你在寨子里看到的人都是我們以前的戰友,還有就是靠海,想逃的話也能方便點,指不定什么時候他們就悄悄的摸過來了,而且潤州知州趙成,聽說是一個清正廉明的好官,實在不行就告狀唄,拼一把還有可能生!
“那你們真的想的很好,我認識趙成他兒子,聽說他爹當初也是戰場上下來的,有機會我可以幫你們問問,探探口風!标P琳兒覺得自己現在能做的應該就是這一點了。
“所以啊,物是人非,再說連人證都沒有,那什么申訴。≌l會信你!”
“可是這跟你們做情報并不影響,而且有時候證據就是在不經意之間發現的!
“跟我們扯上了關系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沒被發現的時候會擔驚受怕怕什么時候會被發現,等到發現了的時候,就像現在,刀懸在脖子上,一點也不能放松。”
“我既然敢要你們,就不怕危險。以前一直認為成大事者不拘小節,但是現在卻正好敗在了小節上面,不過我想這一點真的可以忽略,我完全可以保護你們,即使你們現在可能并不相信我,不過我一向用能力說話!标P琳兒說的自信,他們聽的卻有些皺眉,保護?這么多年了,從來沒有人說過可以保護他們,現在林鑫已經成了三品大員,想要扳倒談何容易?
關琳兒也沒有指望他們現在就能夠完全被自己洗腦,可能是到了這個時代,被所有經歷的事情都太順利了,順利的讓她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開了外掛,有什么系統之類的,現在正好有個算不上挫折的困難,她也想好好活動一下筋骨。
“現在我們先不提這個了,想想要是他們明天就攻上來怎么辦?”關琳兒皺著眉發問,其實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商量的做事方法。一直以來,在她的通知下,強制是根本手段,一言堂就是基本策略,鐵血手腕讓她整個人都顯得有些蠻不講理,不過效果很好,因為她從來沒有錯過。
現在這樣的感覺卻讓她覺得有些掣肘。
“還能怎么辦?那些人不像是以前派來的那些廢物,那些人是實打實的在戰場上過的,只能硬碰硬,我們會的一些戰術,他們也都知道!睉饒錾系膽鹦g都是套路,穆桂英上邊的那些關琳兒確實是有點不信的。
老二沉穩的聲音傳來,“你們忘了還有琳兒,她的心思活絡,應該不會跟咱們一樣,咱們那是已經形成了固定的格式了。”
對啊,他們是格式,關琳兒確實不拘一格的,她的很多方法對于他們來說都是陌生的,就像認路。沒有人會像她那樣把認路當成一種特有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