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琳兒接過她的話,“是不是想說我不像是一個農(nóng)戶里出來的孩子?”
琴姨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可是看著旁邊自己男人和幾個兄弟,也就是外邊傳言的老二、老三、老四嘴長得大大的,心里也就淡定了下來,看來自己還算是淡定,至少還能再問出來話。
“我雖然是在小農(nóng)戶里長大,不過在去年的時候已經(jīng)定親了,男方是我們鎮(zhèn)上的大戶,相必你們都聽說過,蕭家,還有就是我雖然是個姑娘家,可是家里也確實貧苦,所以我出來自己開鋪子做生意,見識自然不是那些一直在村里待嫁的女子可以比的。”
“不是女子不能出門嗎?”老大這話一出,引來了桌子上僅有的兩個女性的攻擊。
“怎么就不能了?你現(xiàn)在吃的喝的還不都是我的主意,讓你找個面生的去鎮(zhèn)上用獵物換來的?家里、寨子里所有的大小事情不都是我一個在操持的,你就只知道吃吃喝喝,就連打劫都能找個這么乖乖巧巧的一看就不是那些壞了心腸的商人家的。”
“是啊,老大可是不能冤枉女子,要不是有你們一直在前面擋著,那還有你們什么事啊?我們可是什么都能自己干了,更何況你們還沒有女子有的一項技能,你們還不能懷孕。”
老大跟他們兄弟在一起開玩笑開慣了,下意識的就來了一句:“那沒有男人女人怎么生孩子?”說完才意識到對面坐的是一個看起來還沒有及笄的小姑娘,后悔的捂緊了嘴。
琴姨直接就不顧他的面子揪起了耳朵,“你能耐了你,這么小的孩子,你在這里說什么葷話?”
旁邊的三兄弟下意識的就捂緊了耳朵,他們是看見了老大傳遞過來的求救信號,可是實在是不敢管啊,別看他們大嫂平時待人接物都挺溫和的,可是認(rèn)識的人都知道要是她表現(xiàn)出來一點藥揪耳朵的趨勢,那就趕緊跑,畢竟誰都見識過老大的腫耳朵。
老大一看這一伙都是個沒有義氣的,指望是指望不上了,當(dāng)即果斷的把目光頭像是罪魁禍?zhǔn)祝皇悄悄抗鈪s被關(guān)琳兒和琴姨一起給曲解了,“你居然還威脅一個能當(dāng)你女兒的小孩子,成虎啊,你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關(guān)琳兒在偷偷笑,旁邊三兄弟也在偷偷地笑,老大也在笑,只不過是苦笑的笑,“媳婦兒,我真的沒有,我只是,想要看看這個小姑娘而已。”
“你為什么想要看人家?人家吃你飯了還是喝你水了?”琴姨顯然是忘了關(guān)琳兒現(xiàn)在在哪里。
話剛說完,關(guān)琳兒就很配合的放下筷子,三兩下嚼完了嘴里還在吃的餅,這速度,這默契,看的旁邊三兄弟一愣一愣的,就差沒有拍手稱贊了。
“怎么沒有了?她現(xiàn)在不是就在我的地盤上?還吃著我的飯?那些本來可都是我的。”說完一個硬邦邦的漢子還專門賣了個萌,看的一桌人就像是見了鬼似的,他剛好趁機把耳朵掙脫了出來。
說完話的老大自以為降住了媳婦兒,轉(zhuǎn)過身去就看見了關(guān)琳兒雙手?jǐn)傇谧雷由希赃吀筛蓛魞舻倪B個飯渣子都沒有,更別提什么碗筷了。
琴姨也是知道自家男人的性子,有時候就憨到不行的那種,索性也不再計較這些了,轉(zhuǎn)過頭來專心跟關(guān)琳兒說話。
“你說你開鋪子了,開的什么鋪子啊?”琴姨在她這么大的時候就已經(jīng)嫁人了,在很偏僻的地方有時候還沒有及笄就嫁人,這都是常有的事情。現(xiàn)在有一個跟她年齡一般大的孩子居然已經(jīng)開鋪子了,自然是心里有點好奇的。當(dāng)然更好奇的是女人在這個時代確實是沒有什么地位的,她怎么就有決心要出來開鋪子呢?
關(guān)琳兒見她感興趣也就沒有隱藏,大方的說了出來,“我在潤州開了一間展顏閣,專門就是賣些女子專門用的。”
“展顏閣?是不是開在城東的那一家的三層鋪子?”旁邊的老三有點好奇的問,他去過潤州,不過因為是個粗人,所以只能做些體力活,當(dāng)然也就聽到了很多關(guān)于展顏閣的事情。
關(guān)琳兒也沒有感覺到意外,這么大的一個山寨里要是真的整天沒有一個人出門可能才真的是奇怪呢,隨即給了老三一個肯定的眼神。
老三猛吸一口氣,轉(zhuǎn)過頭來就給桌子上的人解釋,“你們可能不知道展顏閣在潤州有多火爆,幾乎是家家戶戶不管是貧窮還是富裕的都知道展顏閣,而且他們家有的東西還是只賣幾件的那種,很多人搶都搶不到,上次我?guī)痛笊⿴Щ貋淼哪莻小簪子就是他們家的。”
眾人都眼神亮晶晶的看著關(guān)琳兒。
“他說的太夸張了,展顏閣只是生意比別的鋪子稍微可以好一點而已,這次也是出了事情我才要過去的,相信現(xiàn)在大街小巷可能都已經(jīng)傳開了展顏閣賣假貨什么的。”
琴姨雖然是個婦道人家,可是到底也懂些,拍了拍她的手安慰,”沒事,事情總會過去的,只要你們家的質(zhì)量好就一定會有很多人來的,不怕沒有人。”
關(guān)琳兒不是沒有戒心,只不過在知道了他們可能是軍隊出來的之后就已經(jīng)消了一大半,就當(dāng)她是在盲目的信任吧,不過他們的行為做派也沒有沾染上世俗的一些東西,她覺得還是信任自己的眼光的。
老大知道她居然開了這么一家圈銀子的鋪子之后整個人都蒙了,他覺得自己被打臉了,就在自己說女子不如男的時候,可是這又好像怪不到別人身上,于是他又陷入了深深的自省之中,無法自拔。
“那下次能不能給我?guī)c胭脂?”老四剛剛有了媳婦兒,自然想要給新媳婦買點什么東西,可是這個山寨就是他們的根本,每次出門四個人最多就出去兩個,要不然萬一朝廷什么時候趁著不注意的時候打上來了,那可就是損失慘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