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太爺毫不猶豫的戳穿他的謊言:“景茗可能是在安慰你吧,畢竟想把一個大老粗培養成一個附庸風雅的大家少爺還是有難度的。”
蕭騰氣得想打人,這個人怎么過了這么些年了還是不會說話。
縣太爺繼續開口,“你也別太難過,畢竟就不聰明只知道拿著劍亂來,讓你學棋就像是要命,可能她也是看清了這一點才會夸你吧,要不然就你這個刨根究底的勁兒,估計景茗早就煩死了!
蕭騰再翻白眼。
“你還真的別不服氣,這個下棋什么的有時候真的是要聰明的,我前些天就見過一個小姑娘下棋下得特別好!
蕭騰抬了一下眼皮,然后又把心思放在棋盤上,“比你強?”
“那當然!
蕭騰這才有了點興趣,他可是見識過這位的風采的,要論下棋的話,他認識的還真沒幾個能下的過的,現在卻告訴自己他被一個小姑娘家給贏了,“真的額?假的吧!”
設問句,也不知道是在問誰,縣太爺一聽,也不怕自己丟臉了,“當然是真的,說起來那個姑娘還跟你們家有點關系呢!”
蕭騰在心里挨個都排除了一遍也沒找到合適的人選,劉曉嵐?不對,那個孩子只知道咋咋呼呼的,下棋肯定不適合她,關琳兒?貧家出來的孩子也不可能,“你說的不會是蕭京前些天從煙樓里帶回來的那個姑娘吧!”
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你一個為百姓做主的父母官,居然還不知廉恥的去青樓!
縣太爺自然也是明白了他說的意思,當下就翻了一個白眼,“我說蕭騰,我在你心里有那么齷齪嗎?”
“在你想要用我跟你的斷袖之情來躲避家里的說親的時候我們的情誼早就沒有了,我也早就看透你這個人了。”
沒錯,當初傳出來斷袖這件事之后,蕭騰還專門去問他怎么處理,可是人家只是懶懶的回了一句:順其自然。后來他才知道,原來是想用它去擋擋桃花。
縣太爺一聽這個就有點心虛了,故意拔高聲音虛張聲勢,“我那不是隨便借用一下嗎?再說了當時已經傳的那么開了,我想攔它也攔不住!”
“我記得沒錯的話,那陣子應該是我鎮守西北大營,你一個人在本營逍遙的時候,攔不住?我看你是不想攔吧!”
縣太爺擦了擦頭上莫須有的汗,“我們剛剛說到哪里了?哦,對是那個姑娘是誰!”
“其實啊,這個姑娘以前你們都看不上的!
縣太爺又開始賣關子,蕭騰知道他的德行,索性也就隨他去了。
別看他長的溫文儒雅的,其實就是個衣冠禽獸、斯文敗類,表面上裝的跟個圣人一樣不食人間煙火,其實私底下摳腳、八卦、繞彎子什么事情都有他,而且他是那種完全藏不住事情的人,本來蕭騰覺得自己已經夠暴躁的了,沒想到暴躁之上還有個藏不住事,每次有什么事情他比自己還急,當然僅限于軍營里的八卦。
縣太爺等著看到他跳起來問答案的時候,誰料人家就是坐在這紋絲不動,頗有一副“敵軍圍困千萬重,我自巋然不動”的架勢。
“算了,算了我告訴你吧,就是永水村的那個關琳兒,被你這頭老倔驢給退了親的那個,小姑娘看著文文靜靜的,可是一出手就是要置人于死地的那種跟,而且還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要命的下法!笨h太爺現在想起來還心有余悸,儒雅的臉上多了一絲不可言說的表情。
蕭騰的注意力全都被集中在了關琳兒這三個字上,她不是小山村里出來的嗎?下棋?連棋盤可能都不知道是什么吧!怎么現在到了老友的嘴里,完全是一副巾幗女英雄的感覺,莫不是其實那姑娘遇到了什么世外高人?
世外高人倒是沒有遇見,其實也就是遇見了一個世外的靈魂罷了。
縣太爺看著對面明顯被驚嚇到了的臉,心情頓時好了不少,“怎么樣,現在后悔了吧,要說你這個媳婦兒就做了一件好事,就是把關琳兒冠上了你們家的姓,誰知道你居然還不要!
“我怎么知道那個孩子是個好的,當初我就出了一趟遠門回來就被通知蕭景定親了。那可是我從小寶貝大的兒子,居然定了一個十里八鄉出了名的丑女人,這怎么行,而且蕭景以后是要繼承家業的,我怎么可能給他娶一個一無是處的媳婦兒,難道等著我大半輩子的心血全部給敗光嗎?”
縣太爺有些納悶,“那不是人家之前就開了那個什么展顏閣了嗎?”這樣會做生意的姑娘不是正適合他們家蕭景嗎?
一提起這個,蕭騰也有些郁悶,“我剛回到家,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聽到了兩個丫鬟在那里竊竊私語,我本無意聽她們之間的貼己話,可是卻聽到了關琳兒的水性楊花,種種不好。”
縣太爺明白這可能就是蕭夫人后悔了之后的手段吧,以蕭騰的脾氣肯定是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娶一個這樣的,所以由蕭騰出面退親還能不做壞人了。就是可憐了蕭景,好不容易眼睛擦亮了一次,結果被自己的親爹打擾的沒成。
“你就沒有想過好好查查?虧你還是個一家之主,怎么這樣聽信別人呢?以前在戰場上的那種性子到哪里去了?”縣太爺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蕭騰的大老粗是指他在生活瑣事上的粗心,而不是真正的正事,以前打仗的時候派出去的先鋒拿回來的情報都是交給蕭騰辨別的,因為有可能是情報不準確,也有可能是人已經叛逃,所有經過蕭騰手的情報從來沒有錯過。
“我那個時候光想起來蕭景定親了,還是一個胖妞,誰還能想得到別的啊。”蕭騰難得的露出來早些年一犯錯就摸摸腦袋的習慣,看著讓人熟悉。
“你啊,我看那個姑娘可不是什么善茬!”縣太爺有帶你幸災樂禍的看著蕭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