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拉我,我自己會走。”傲嬌孩子有點生氣,小幅度的甩開了關琳兒的手,雄赳赳氣昂昂的抬起頭,昂首闊步地走進了門。
這個傲嬌的熊孩子!
農村人睡得比較早,關家老爺子他們屋的燈都已經滅了。關靜靜倒是還有點光亮,不過院子里倒是靜悄悄的。
關琳兒先安頓下關大春和周玉,在馬車上周玉都已經打了好幾次盹了。
“怎么了這是,這么晚了還過來?”關琳兒在石桌邊坐定,看著對面還在生悶氣的少年。
都說生氣的人是最沒有理智的,可是這連生氣的原因都沒有搞清楚,怎么哄?
關琳兒有點犯了難。
好在蕭景也知道關琳兒的脾氣,要是他敢超過三分鐘不說話,關琳兒一定會頭也不回把他一個人扔在院子里回屋睡覺。
“蕭京來找你了。”蕭景這話看似是疑問句,用的卻是肯定的語氣。
這下關琳兒算是找到病因了,原來是得了一種叫“蕭京”的病。
“對。”
“他跟你說什么了?”蕭景眼睛一眨不眨的,關琳兒卻從中看出了緊張、焦慮、甚至是忐忑不安。
“告訴我良禽擇木而棲、識時務者為俊杰。”關琳兒很無所謂的甩出來兩個詞,卻絲毫不知道對蕭景產生了多大的影響。
“你,你怎么回答的?”還是十幾歲大的孩子,在現代的時候應該還是在父母懷里撒嬌的年紀,現在卻在使勁的跟同齡人斗心眼。一個本來純良的小孩子看到對手這么會挖墻腳的時候,顫抖的音線瞬間讓關琳兒的心軟了。
“放心,我沒有答應。我關琳兒可比他強多了。”
“哼,我才沒有擔心。”好吧,看來剛剛都是錯覺,這破孩子又開始傲嬌了。
“那行,我明天就去找蕭京吧。”
“別.....別去。”蕭景剛剛的氣勢又弱了下去。
這孩子除了是個戲精之外,還能緊緊的抓住關琳兒的軟肋。
要不怎么說心軟是病,得治呢!
因為都沒什么親戚,所以也就是關家的人能去捧個場了。
婚宴當天,關家人早早的就去了,當然沒有忘記蕭景這個拖油瓶,走一路嘰嘰喳喳的像個話嘮一樣叨叨一路,無非就是上次怎么沒有帶他去之類的抱怨,偏偏還說一路不帶喘的。
好不容易忍到了展顏閣,關琳兒深呼一口氣,飛快的跳下了車,快的蕭景連衣角都沒有沾到。
婚宴辦得很簡單,見證人就是關家一家人,沒有騎著高頭大馬去迎親的場面,也沒有那么多的繁文縟節,就拜堂了。
“許嬸,說說許叔是怎么追求的你?”飯桌上,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就算是成親了,有家的溫馨對他們來說已經夠了。
許嬸,現在已經不是趙姨了,微微一笑,標準的大家閨秀笑不露齒的那種,“他就是直接表明了心意。”
“太簡單了,你應該多坑他一會兒。”蕭景在旁邊惡狠狠地出主意,就這么容易娶到一個美嬌娘,怎么想怎么不平衡。
其實那天是這樣的。
在上次周玉來了之后,許叔就覺得趙姨的心思有點變了,本來不愛怎么說話的人慢慢的會出門逛街了,甚至還看到她跟一個中年人在酒樓里吃飯。
雖然是在底下大廳,雖然帶著面紗,可是依舊可以看到面紗背后的面孔。在看對面的華服男子,雖然看著年歲比他應該大一點,可是人家長得也不怎么差,五官立體。
許叔回家拿起已經落了一層灰的銅鏡出來,仔細端詳了一下自己的面容,確實好像沒有那個男的好看。
有了危機意識的男人確實不能惹。
過了幾天,許叔就找了個由頭去了小巷。
再然后,就這樣在一起了。
要說男人的嫉妒心也是不容小視,當然晉升為“男朋友”,有了身份的更不能忽視。
剛剛確定了身份,許叔就拐彎抹角的詢問那個男人的事。
既然已經在一起了,許嬸也就不再矯情了,從頭到尾把事情的過程給他說了一遍。
那個男人有妻子,以前是她的病人,這次只是來感謝她救了妻子的命的。
聽完之后,許叔就有點害羞的直接跑了。
對,就是跑了。
“后來呢?”關琳兒看了一眼已經紅了臉的許叔,這時候可不能心軟,要不然就挖不出來料了。
“后來啊,后來第二天就直接通知我過幾天接我過門了。”
蕭景一聽,人家這媳婦可是來的真容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遇到啊!不經意的瞅了一眼關琳兒,她正在那里眉頭緊皺,想著怎么給許叔怎么出難題。
”許叔啊,這么就娶到許嬸,我可不同意!”關琳兒已經打定主意要好好的發揮一下娘家人的作用了。
許叔知道關琳兒歷來是個厲害的,不由得想要得到一些幫助,目光看向自己的妻子,人家一臉微笑的對著關琳兒,明顯就是在說隨便你來。
至于蕭景,他們本來就是一伙的,狼狽為奸。想想自己的老哥和嫂子。可是老哥那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許叔覺得自己沒希望了,垂頭喪氣地等著關琳兒這個古靈精怪的孩子宣判。
“那.....要不我重新娶一回?”許叔低頭想了一會兒,抬頭仿佛自己想到了一個極好的主意似的,眼睛亮晶晶的。
嗯,確實是個好主意。
沒毛病!
關琳兒以為他能想出來什么好主意,想著要是還不錯的話要不就放過他吧,沒想到啊沒想到,什么時候腦子長得跟蕭景一樣了。
“哼,你可以試試。”話是這么說,可是看到關琳兒惡狠狠地眼神,立馬就沒了聲響。
“那怎么辦?”
“不用你做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我問你答就好了。”
關琳兒雖然說的輕松,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許叔還是打了一個冷顫。
給自己壯了壯膽子,像個英勇赴死的戰士一樣,視死如歸的看著關琳兒。
來吧。
“嗯,等會兒,我還沒有想好問什么。”
許叔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馬上就要進入戰斗狀態的時候,突然對面敵人掛了免戰牌,好不容易鼓起來的勇氣,在關琳兒說出這句話的一刻慢慢的癟了。
蕭景幸災樂禍的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