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想象著另一座城市里,莫子毅天使塵發(fā)作時的狀況,心里卻在慨嘆,此時的我看不到他真實(shí)毒發(fā)的畫面,如果看到了又不知會怎樣。
如果讓我陪在子毅的身邊,親眼目睹他難過的每一分每一秒,我想那都會是我的煎熬。
淡冷的月光下,白湛纖巧的手指從我的肩頭悄然移去,手指觸到了我的頸項(xiàng),當(dāng)肌膚與肌膚相觸,那份女人與女人觸碰在一起的感覺,我還是不喜歡,皺著眉,沒有阻止她的動作,我想要知道她給我的最大底限是什么,“怎么陪?”
她的手指繼續(xù)蜿蜒,甚至已勾到了我的胸衣,指甲微挑時,那份挑引的意味十足,“就這般,然后在床上……”她說了一半就頓住了,“你已是一個女人,你應(yīng)該懂得的。”嬌笑聲送來,讓我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說白了,她是讓我成為她的禁臠,我的身子輕輕一掙,然后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極隨意的就掙脫開了她的羈絆,我不疾不徐的向房間里走去,身后,白湛亦步亦趨的跟了過來,“顏顏,今晚,我要送你兩件大禮。”
她的笑語送過來,卻沒有給我輕松的感覺,她的禮我只怕我受不起,手指按亮了臺燈,我坐在寬敞臥室的沙發(fā)上,望著她戴著超墨的臉,這樣的她掩蓋去了她眼角的那塊傷疤,也給她增加了無形的魅力,“我要睡了。”我暗暗逐客。
她的手從身后一送,立刻就象變戲法一樣的,手中已多了一個精致的小小玻璃瓶,那是一瓶香水,看到它,我才想起在車上她就說過她要送我一款更好的香水,眼見的這一瓶的確是最昂貴的,可是,那香水的牌子讓我說什么也不能茍同,推著她遞過來的古龍香水,我淡然道,“我不是男人,或者,你的安娜蘇更適合我。”
又是‘咯咯咯’的輕笑,“顏顏,這是我送你的第一件禮物,怎么也要給我一個面子吧。”
我渾身毛孔倒豎,斜瞟她一眼,“那么,第二件禮物呢?”她稱之為禮物的東西,于我,一定是極為不好的。
她走到我的身邊,按住我的雙肩,然后向后推送,讓我舒服的靠在沙發(fā)上,“你只要坐著看就知道了,是你心里一直在惦念的,我比你的小叔叔要好上許多,我不喜歡讓你牽掛。”
她的話讓我莫名心驚,心里猜測著她每一個字的意思,可是,X市距離S市那般的遠(yuǎn),我真的不能相信。
卻見她優(yōu)雅的從茶幾上拿起了臥室中的電視遙控器,手指觸到了開關(guān),電視上出現(xiàn)了滿屏的雪花點(diǎn),然后有模糊的人影浮出,她的手指又是熟練的點(diǎn)了又點(diǎn)。
我不由自主的望著電視屏幕,然后,我呆住了。
畫面上,是子毅被捆綁住手腳坐在一張椅子上的鏡頭,他痛苦的閉著眼睛,時而晃頭,時而將頭不停的向后仰去,似乎是想要撞到椅背上,他身上所有的繩子都被他掙到了極限,那被五花大綁的樣子,讓我騰的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子毅。”我低吼,那是絕對真實(shí)的一組畫面,子毅的天使塵發(fā)作了……
就在我站起來要沖到電視機(jī)前的時候,白湛又是一按遙控器,立刻,電視里什么也沒有了,只有一片數(shù)也數(shù)不盡的雪花點(diǎn)。
“怎么樣?顏顏,我的這第二份大禮你還滿意吧,我比你的小叔叔敬業(yè)多了,至少我給你看到了真實(shí),也省得你時時的牽掛。”她輕笑而語,仿佛剛剛的電視畫面只是一個距離我們遙遠(yuǎn)的別人的故事罷了。
可是,一切都與我與她有關(guān)。
我頹然坐倒在沙發(fā)上,心里早已迷亂成了一團(tuán),子毅痛苦的表情不住的在我的眼前晃動,而我此來的目的本就是為了他。
妥協(xié),才意味著可能隨之而來的拯救。
兩個禮物,都是一枚炸彈,恍惚間就炸得我遍體鱗傷。
白湛笑著坐在茶幾上,她就在我的面前,我看不到她超墨下的眼神,然而她專注望著我的樣子卻讓我有種不寒而粟的感覺,“顏顏,怎么樣,想通了嗎?”
輕笑伴著威脅,原來笑里果然是可以藏刀的。
我伸出手,“給我一只煙。”
茶幾上,她的手指輕輕一拉,一個抽屜打開的時候,一排整整齊齊的雪茄就擺在里面,她取了一根遞給我,“早就知道你喜歡這個。”所以她才準(zhǔn)備了這一切嗎?
卻還是無法心動,我心動的男人卻因她而備受磨難。
奢華的雪茄叼在唇邊,她大小姐又一次低姿態(tài)的俯下身來,親自為我點(diǎn)燃了煙,然后就坐在我的對面甘之如飴般的吸著我的二手煙。
我真的猶疑了,子毅剛剛的畫面影響了我所有的心情,也讓我的心亂了。
一支。
兩支。
當(dāng)?shù)谌г俅稳计鸬臅r候,她似乎已沒了耐心,手中的遙控器有意無意的把玩著,然后電視再次打開,我強(qiáng)忍著沒有抬頭,我知道再看下去,我的心都會碎了。
不在現(xiàn)場,那是我的福氣。
咬咬牙,“你幫他少些痛苦的戒了,那么,我會留下一年。”面無表情波瀾不驚的說過,可是,誰又能知道此時我心底深處的痛苦呢。
她笑了,超墨摘下來的時候,她眼角的疤痕清晰的送到我的眼中,“顏顏,我們?nèi)ズ纫槐伞!彼业氖郑拖蚪锹淅锏陌膳_走去。
紅酒,清香的酒氣送過來,高腳杯里那暗紅色的液體誘人的就在我的眼前,想要暫時的拋開莫子毅的一切,相隔了千里萬里,此刻,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我面前的這個女人開心,她開心了,子毅便有救了。
而傾恒,他還是沒有找到戒了天使塵的最好的辦法。
那樣的強(qiáng)戒,只會讓子毅難過到極點(diǎn)。
而更讓我對白湛震撼的是,她居然可以拍攝到莫子毅的一切,甚至可以在最短的時間讓我見到,這說明白家的勢力范圍遠(yuǎn)不及只在X市這么簡單。
如此,我只能卑微的暫時妥脅。
也是到了這時候,我才知道,其實(shí)子毅的天使塵全是被我所害。
原來,被人愛,也是一種劫難,更是一份磨難。
一杯一杯的紅酒喝過,酒不醉人人自醉,心,仿佛回到了我第一次離開洛傾恒時的感覺,是那般的無依無靠。
再也忍不住的沖進(jìn)了浴室,當(dāng)蓮蓬頭打開的時候,我想要洗去一身的酒氣,更想要洗去渾身上下那古龍水的味道。
嘩嘩的流水劈頭灑在發(fā)上,沿著面頰滑落到身體的每一處,半透明的玻璃外,白湛的身影斜倚在墻臂上望著我的方向。
心里,一團(tuán)的亂。
子毅再次襲上我的心頭,我無法違背自己的心接受一個這樣變態(tài)的女人,然而被天使塵折磨的子毅卻是我心頭怎么也抹不去的一個畫面。
白湛,她真的成功了,她讓子毅的一切干擾了我的心緒。
水珠,飛濺而落,在燈光下泛著光彩,映得肌膚更加的雪白柔順。
一遍又一遍的洗過,仿佛怎么也洗不去她帶給我的不舒服的感覺似的。
當(dāng)全身的酒氣與古龍水的味道褪去而被沐浴水重新取代的時候,我終于決定完結(jié)這樣一個漫長的洗浴過程。
浴巾裹住了身子,發(fā)絲挽在了頭頂,我終于還是要走出浴室,去面對白湛。
而她,就是我的一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