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一個似女子又似男子的名字,象是帶著某個人的寄托一樣。
白湛,她是莫子毅的妻子,三年前,因?yàn)橐粓鼋煌ㄊ鹿识闪酥参锶耍两裎丛堰^。
莫子毅的背后,果然有一個黑道老大做岳父,那么,我在他們眼里就是大惡不赦的第三者插足了?
黑白間,原來是莫子毅出道之前的住所,那里凝聚了他創(chuàng)業(yè)的艱辛與辛酸,所以那里一直是他的風(fēng)水寶地。
只是,我不懂,為何他與白湛的妹妹白玫又有了糾隔,怎么也不曾想到,原來白玫竟是這樣的一個身份。
凝眉細(xì)思,我越來越迷糊了。
無人擾,看似清靜了,可是那隱藏在暗處的手卻是無處不在的。
我去了墓地,那是風(fēng)和日麗的一個艷陽天,X市的冬與S市的根本不能相提并論,在S市還是風(fēng)雪交加的時候,X市卻是綠樹萋萋,花開滿枝,這樣的一天,讓人心情愉悅,不冷不熱的時節(jié),正是踏青的好時間。
X市郊外三十多里地的公墓,當(dāng)我站在莫子毅的墓前時,石碑上是他的照片清晰的送到我的眼前,一束白菊花微微的有些凋殘,顯見是近兩日送過來的,有人來過,猜不出是誰,但是,我知道,一直有人在默默的關(guān)心著莫子毅,比如陳琳,比如白玫。
想起白玫曾經(jīng)親口告訴過我子毅的死訊,那樣看來,對于莫子毅的死她是信以為真的,她想要我生下莫子毅的孩子,可是卻因?yàn)槲业牟。⒆記]了。
一個個的結(jié)在眼前飄動,我搖搖頭,肅穆的站在墓前,不管真與假,但是那走露的風(fēng)聲就證明,白玫與陳琳都不希望莫子毅無端失蹤,一切,都是緣于一份單純的愛嗎?
一切都無從知道。
將手中的白菊花放在墓前,既然來了,那便當(dāng)作他真的去了一樣,如果暗處有人在偷窺著我的一舉一動,那么她一定是在偷笑我的無知。
靜靜的佇立了許久許久,從前的每一個畫面一一的在眼前再現(xiàn),回味中曾經(jīng)的恩愛無數(shù),那時候的我多么簡單,什么也不想,只想守著一份感情,守著一份自以為是的真,到頭來卻仿佛過眼云煙一般,一切都飄渺如幻般的仿佛不曾發(fā)生過,仿佛只是我曾經(jīng)的一個夢境。
“小姐,你也是這墓中主人的親人嗎?”一個正在修剪花草的園林工人不知何時已來到了我的身邊。
我扭頭看去,那是一個頭發(fā)已花白的老人,我點(diǎn)點(diǎn)頭,“就算是吧。”從法律意義上我與莫子毅沒有任何的關(guān)系,可是,在我的心里,他卻是我的第一個男人,權(quán)且也算是一個親人吧。
便是因?yàn)檫@個第一,所以才彌足珍貴了些,也讓我總是魂牽夢繞般的想著念著那些曾經(jīng)在一起時的甜蜜。
如果,那一天,真的不是他與白玫,那么,就是我的過錯,我會找到他。
“這位先生的墓前每天都有花店的人送來白菊花,他的墓前是遠(yuǎn)近墓地中最最熱鬧的了。”
“哦,是誰送的?”我悄聲問道,明知道老人家不一定知道,但我還是關(guān)切的問了,那個與我一樣同樣在關(guān)心莫子毅的人,她暫且不算是我的敵人。
“我猜想應(yīng)該是那位小姐,除了她和你來都是一束白菊花以外,其它的人并不是這種花。”老人淡然一笑,雙手繼續(xù)整理著一旁的草地。
“是一位長發(fā)直發(fā)的女孩子嗎?”我猜想是白玫,我知道她的執(zhí)著,能夠跑到S市求我生下莫子毅的孩子,我就知道她對莫子毅的情到底有多重了。
“嗯,是的,很漂亮的。”老人家一邊說一邊從我的身邊走過,他在繼續(xù)他手上的工作。
有些后悔沒有拿來洛傾恒寄給我的資料,如果拿來了,我一準(zhǔn)就讓老人家確認(rèn)一下那個經(jīng)常來莫子毅的墓前看望他的女人到底是誰。
從墓地出來的時候,陽光直射在身上,暖洋洋的,可是心頭卻依舊沉重和冰冷。
墓地的周遭一片寧靜,微風(fēng)拂動青草樹枝映著人的心也突得安然靜寂,的士還在等我,真想有一輛車,這樣無論到哪里都很自在了。
“小姐,回市區(qū)嗎?”的士司機(jī)問我。
“嗯,回香格里拉。”這一天,走過墓地,就只想讓心沉甸一下,許多事,越急越是沒有著落,其實(shí),在暗地里一直有一些人,她們可能比我還著急,看著我不動她自然就要浮出水面了。
所有人都在猜測莫子毅的身死,所有人也都在懷疑,而那其中最憂心最想要知道真相的人,其實(shí)是莫老夫人,莫子毅并無兒女,那么他的資產(chǎn)自然也就要?dú)w到白湛的手上,而白湛只是一個昏迷不醒的植物人。
這樣分析的時候,我開始猜測是不是有人覬覦莫子毅的財產(chǎn)而陷害他至死呢。
迷亂的思緒,惹得那一天那一夜的我抽了一根又一根的雪茄。
把自己關(guān)在了香格里落整整三天,足不出戶,頗有中守株待兔的意味。
我在等待,等待兔子自動自覺的送上門來。
離開了幾天了,當(dāng)我終于看到洛傾恒的電話號碼撥進(jìn)來時,心里五味雜陳,可否愛,可否不愛,他更象是我的一個夢幻,遙不可及也不可觸摸,可是,他又是那么的真實(shí),真實(shí)的就住在恒園里。
無聲的接起,我在等待他的聲音,電話中靜悄悄的,這一回沒有了辛晴的聲音陪襯在左右,但卻更加讓我回想起他的辦公室里,他抱著辛晴坐在他懷里時的模樣,想一想都是心痛。
“顏顏,你還好嗎?”他終于將磁性的嗓音從千里之外送過來了,那份關(guān)切讓我差一點(diǎn)就流淚了。
忍著淚意,依然如在S市一樣的調(diào)皮,我輕笑道,“小叔叔,我很好。”
“顏顏,如果有什么為難的事情,就去金字塔,阿海會幫你。”他輕聲說道,可是我聽得真切。他不止為我寄來了資料,甚至還為我找到了幫手。
“阿海曾經(jīng)是我在X市里最信任的人,小叔叔,你放心,就算她們再有來頭,我只要小心應(yīng)對,她們也奈何我不得。”足不出戶,我不相信她們的膽子大到可以在酒店里明目張膽的行兇,要知道香格里拉的保全設(shè)施是一流的。
電話的彼端沉默了許久許久,但是那話筒中一直都有的細(xì)微的呼吸聲告訴我,洛傾恒還在。
“小叔叔,還有事嗎?”這樣耗著真讓人很無奈無力,更有一種尷尬的味道,他顯然是不放心我。
“顏顏,或許我錯了,我不該把你重新又推回到他的身邊,X市,對于你,真的太危險。”
他后悔了,可是后悔的卻讓我可笑,走到X市我又怎么可能再回頭,回頭再去欣賞他與辛晴的恩愛嗎,“小叔叔,我只是要查得一些真相,如果那一天真的不是他,不管他是死是活,我都要還給他一個清白。”我坦誠的說完,心里的意念更加堅執(zhí)。
“白家已經(jīng)注意到了你,不過,他們也知道我的存在,至少也會有所顧忌,只是白湛,我一直以為她根本就沒有昏睡,我不認(rèn)為白家沒有能力救醒她,所以你一定要小心行事。”
“嗯,小叔叔放心,我一定會活著回去X市的。”其實(shí)我知道除了阿海,洛傾恒也會派人暗中保護(hù)我,他不會放任我一個人置身在危險之中的。
洛傾恒的分析極為到位,然而他的電話卻攪亂了我的一顆心,白湛倘若還好端端的活在人間,那么,她沒有理由放任自己的丈夫有了我這樣一個情人呀。
隔天醒來,我慵懶起身,再也不想如此低調(diào)行事了,或許就是因?yàn)槲业牡驼{(diào),所以所有人才會認(rèn)為我根本查不出什么,然后無功而返回S市吧。
清晨,穿戴妥當(dāng),推開門,正欲翻過那張請勿打擾的牌子時,一個高大的男人身影出現(xiàn)在我對面的墻上,他斜倚著墻,雙手環(huán)胸,一付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樱浑p眸子望著我時,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我忍俊不禁,“伍英凡,你來得真快呀。”
“顏顏,謝謝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兩大步,他就沖到了我的面前,手臂支撐在墻上,剛好把我圈在了其間,“我的使命還沒有完成,老爸的醫(yī)藥費(fèi)還等著你幫我湊齊呢”,他笑嘻嘻的說著,一點(diǎn)也不害臊,“你可一定要做我的女朋友喲。”
我扭頭,手掌為刀,一落一砍,他立刻齜牙咧嘴的痛叫,“女孩子這么野蠻,當(dāng)心嫁不出去。”
“不必你操心。”討厭他的烏鴉嘴,我的心都被他說中了呢,洛傾恒不娶我,莫子毅也不娶我。
他的手臂被我敲下,只好尾隨在我的身后,“那不如,我來保護(hù)你吧。”
“走開,你的工作不要了嗎?”有種威脅的意味,我一直知道他很在意恒遠(yuǎn)的工作。
“呃,你不要告訴我你現(xiàn)在才知道我離開恒遠(yuǎn)了。”他沖到我面前翻著白眼,滿臉的不可置信。
我卑劣的點(diǎn)頭笑道,“很坦白的告訴你,我真的不知道,因?yàn)椋覍δ悴⒉魂P(guān)心,你可以走了。”
伍英凡立刻漲紅了臉,那滿面紅暈的臉讓我剎那間的怔了一怔,明明知道他不是莫子毅,可是,我的心卻已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