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前,溫云霆還在辦公室里,說實話,他很矛盾,因為他現(xiàn)了豆豆腳趾上的孿生痣。這種孿生痣,爺爺、爸爸、他自己、云萱腳趾腹上都有。因而,他對豆豆的身世起了疑問。他一向并不濫情,有過的女人也屈指可數(shù),而且,除了與樂瑤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他都有做預防措施。
今天早上從樂瑤家離開之后,他就將豆豆的頭與他的送去做親子鑒定了,而且也私下安排私家偵探調(diào)查豆豆的身世更甚,他也已經(jīng)疏通關系,明天就能見到嚴柏瀟了。
在這樣矛盾的時刻,其實他不敢見她……他渴望真相,但是卻又害怕,他是那樣愛她,害怕這一切是她的欺騙。
可只因她在msn上說的一句“不知道今晚他會不會來”,卻讓他將所有的思緒拋開,立刻眼巴巴的趕了過來。
溫云霆進了小丫頭的刻意,他的手撫過豆豆的小臉,心底卻多了一絲柔軟與牽掛。回想起他與小丫頭相處的點點滴滴,特別是豆豆第一次叫他爸爸的時候,一時間,感慨不已。
當他從豆豆房里出來時,走到了樂瑤的身邊。
從他進來開始,樂瑤的心跳就一直沒有平靜過,她忐忑著,思量著該如何跟他開口提顧思語的事?而他……會拒絕嗎?
一直以來,她都清楚的知道,他想要什么……而她心里也已經(jīng)有了打算,于是,她換了睡袍,忐忑著端了杯水遞給他。
見她臉色酡紅,微垂著眸不敢看他,可明顯的沒有往日的回避與躲閃,這讓他有些意外,而她就站在他身邊,他似乎能聞到她身上沐浴乳淡淡的馨香,他驀的喉嚨一緊。
朦朧的夜晚,男人,女人。
她這副模樣,對他來說,就是一種無形的勾引。
樂瑤很快的抬眸,目光與他的相遇,她的頰更燙,心狂跳不已,被他注視著,讓她覺得自己無所遁形,一時間心亂如麻,什么也說不出口,只是呆呆的站著。
他驀的摟住了她柔軟纖細的腰。再低頭,下巴上微微冒出的胡須扎在她光潔的脖子上,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讓他心動不已。她紅著臉,靠在他的肩上。
“傻丫頭,”他悶悶的低語,她如此溫順乖巧,讓他快要失控。他驀的抬起她的下巴看著她,眼底心底全是毫不掩飾的濃情蜜意,他低頭吻上了她輕顫的唇。耳鬢廝磨間,彼此呼吸糾纏在一起。
……
事后,房間里很安靜,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看著她眉間的疲憊,他心疼不已,想想自己剛剛的“暴行”,溫柔的吻了吻她的額,低語:“睡吧!”。
此時此刻,他很清楚自己的想法,他愛她,愛到骨子里了,即使她隱瞞了豆豆的生世,騙了他……他也認了。
他的手指,纏繞著她柔軟的絲,一圈一圈的,很柔軟很柔軟。等所有的事情告一段落后,他會讓她成為他的妻子,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再也不分開了。
“云霆。”她真的好累。人累,心更累。
“嗯?”他低聲應道,吻吻她。
“幫思語姐救她爸爸,好不好?”太過疲憊,樂瑤微微的閉上眸。
溫云霆略略皺眉,在這樣溫情的時刻,她的話,讓他……
好一會兒都沒聽見他說話,樂瑤眸微睜,看著他有些冷的臉色,心微微一顫。
可溫云霆卻突然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推開,然后他準備起來。
樂瑤微怔,窘迫。手本能的想要抓住他,可卻什么也沒有抓到,她突然間害怕了起來,低喚了聲,“云霆。”
溫云霆臉色微冷,略略皺眉,背對著他,把衣服穿上,而后一言不的就要離開。
“云霆。”她起身,披上睡袍,小跑著追上他,從身后將他抱緊,她突然很怕,怕他就此離開,她還承諾了顧思語……
“她到底給你許諾了什么,讓你如此大費周折的幫她?”溫云霆低怒的質(zhì)問道。
樂瑤一怔。
“她能給你的,我也能!可你為什么要這樣?”他質(zhì)問道,他愛她,可他不要他們之間攙雜其他的因素,剛剛的親密纏綿仿若還在眼前,可轉眼間,他才現(xiàn)她竟然是有求于他才委身的,這讓他如何不生氣?“樂瑤,你把我當什么了?”
“我……”樂瑤眼底一澀,思緒翻滾,母親的面容、顧思語的那些話,一切的一切……
溫云霆掰開她的手,雙手緊緊的握住她的肩,看她的目光里不再有溫柔,而是冷如寒冰:“你之前一直拒絕我的親近,可現(xiàn)在,竟然為了她主動勾引我……”他的雙手不禁加大了力道,自尊心大受打擊,他在她心里不過如此……他要的是她的愛情,她的真心,而不只是有附加條件的纏綿。
他力道很足,讓她的肩生生作疼,樂瑤的心一疼,眉一緊,手無意識的抓住他的衣服,硬著頭皮祈求道,“你如果愿意救思語姐的爸爸,你要怎樣,我都答應你。”她說這句話時脊背麻,可她現(xiàn)在不說,以后很有可能就沒有機會,沒有勇氣說出口了。
溫云霆的臉色冷得嚇人,他嘲諷著,幾乎咬牙切齒:“什么都答應?”
樂瑤慌亂間點點頭。
溫云霆突然將她狠狠的一推,“你以為你是誰?樂瑤,你太高估自己了。”他氣她用自己為法碼做交易。那是不是說,若她有求的人是其他男人,她也會這樣做?一想到這種可能,他就暴躁的想要殺人。
樂瑤沒想到他會這樣,手有些顫抖著,房間里還彌漫著歡愛之后的味道,可他卻……是啊,她以為她是誰?她確實太高估自己了。
溫云霆胸口窒息得難受,她的顫抖讓他心痛,他低怒:“為什么?”她為什么要幫顧思語?
樂瑤唇輕顫,此時此刻,她還能怎么樣?她只能倔強的揚起下頜,讓她看起來不那么卑微,不那么難堪。
“她到底給你許諾了什么?”見她沉默,溫云霆怒不可支,面容冷得嚇人:“讓你用自己來交換?”
樂瑤的眉緊緊揪在一起,她的心里似乎被什么東西狠狠一扯,生生的疼……她想救母親,難道也錯了嗎?
溫云霆生氣,氣她輕賤她自己,更氣顧思語的不擇手斷,他是想得到她,他是想跟她在一起,但是,這一切的前提只是“愛”,而并無攙雜其他的任何東西,“樂瑤,你說話!”她的沉默,更讓他窒息得慌。
樂瑤站起來,眸底微閃,唇微微顫抖:“你要我說什么,你想我說什么?”
“你為什么要幫她?”溫云霆努力壓抑自己的怒氣,“你知道她對我們做過什么?你知道她父親對我做過什么?”被顧思語欺騙,被顧正鴻用槍指著,被監(jiān)視被脅迫,那些事,他怎么會忘?
“我不知道。”樂瑤看他,眼底有薄霧,他的面容看起來有些模糊不清,她壓抑得難受,“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溫云霆,我只是一個生活在社會最低層普通的女人,我只想救我媽,難道有錯嗎?”
溫云霆眉一緊,看著她纖瘦單薄的模樣,心疼而她的話里帶著痛苦,讓他很震驚,想要將她住,可伸出手來,卻不敢抱她,更不敢碰她,他很怕,怕自己控制不住怒火會傷害她。“救你媽?那是醫(yī)生的職責,跟顧思語有什么關系?”她的話無厘頭,讓他不明白。
其實,若說要用強,或者用威脅的方式得到她,溫云霆早就用了,只是他不愿意那樣做,因為他怕那樣的方式會傷害他們的感情。可他千防萬防,卻沒想到被她卻被顧思語利用了,早知道如此,他就該什么也不顧的將她拴在身邊。
思及此,溫云霆冷冷的說“要救你媽,你該求的人是我。你別忘了,你媽現(xiàn)在所有的費用,都是由我支付的。”其實,他從來都沒想過用“錢”或者“權”來強迫她,可他現(xiàn)在實在是太生氣了。
樂瑤顫抖。
溫云霆伸手,驀的捏住她的下巴,目光里,有一絲灼熱,“為了你媽,你什么都愿意做嗎?”
他的手捏得太緊,讓她什么都說不了,只是看著他,臉色漲紅。
“做我的秘書,我什么都答應你。”看來,他不能再沉默了,只有將她禁錮在身邊,他才能放心。見她呼吸急促,他才松開手。
樂瑤下巴疼得慌,她無力的靠在墻邊,茫然的問,“包括救思語姐的爸爸嗎?”她的聲音,有些空靈而孤寂。
“是。”他說。
樂瑤一陣輕松,微微喘息,“好,我答應。”而后,她卻低語:“只是秘書,不包括其他的。”她在他心底已經(jīng)這樣不堪的,她想要保留最后一絲尊嚴。
溫云霆看她,幽黑的眼眸不見底,胸口的窒息漸漸擴大,每一次,她說的這些話,似乎都讓他傷得體無完膚,他不是縱欲的男人,只是愛她,所以想跟她在一起,所以想親近她,因為愛,所以想,僅此而已。可在她的話里,仿若他們的纏綿是那樣的不堪,于是他冷冷的說,“我從不缺床暖的女人,我需要的只是一名公私分明盡職盡責的秘書。”
他的話,像是鋒利的刀子一樣刺在她的心上,生生的疼,她嘲笑自己……是啊,他的緋聞那樣多,若沒有影,雜志怎么會捉到風?他是不缺暖床的女人……而她,卻也曾經(jīng)是他床暖的人之一。想來,多諷刺!
夜,冰冷。
心,也冷。
似乎從她答應顧思語開始,她就陷入了一個局,好像,越陷越深,深得無法自拔了。
溫云霆離開了。說是離開,可在他看來,卻是逃離。只因,他怕他會忍不住摟她在懷里,他怕他未消盡的怒火會傷了她。
樂瑤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抱著膝,終究,還是她錯了。錯得那樣離譜,失了心,也失了身,而且還換來不倫不類的身份,讓自己處于尷尬的境地。
這段感情,似乎總是在峰回路轉的時候遇到迷途……而這一次,現(xiàn)在,會是終點嗎?
“你不該去找她。”溫云霆臉上冷冰冰的,似乎坐在對面的不是他的妻子,而只是一個普通的陌生人。他重重的吸了一口煙,悶悶的吐出煙圈,心底的不悅擴大。
顧思語生生的打了一個冷顫,若是以前,她會半是認真半是玩笑的將他指尖的煙抽走,但是,此時非彼時,她不敢。之前接到他的電話時,她很忐忑,只因電話里的他聲音冰冷得讓她害怕:“我無路可走。”明知道這是一招險棋,但是,她還是迫于無奈的出手了。
“你應該知道,你這樣做了,會讓你更無路可走。”溫云霆的聲音冰得像冰,“我警告過你,你若敢動她,我會讓顧氏死得很難看。”她所做的一切早已經(jīng)觸動了他的底線,他的忍耐也已經(jīng)達到了極致。
“我沒有動她!”顧思語辯白,她卻沒有了往日的鎮(zhèn)定,情緒有些激動。“我若真要動她,她還能好好的待在家里等著你去?”她很難受,面前的人是她丈夫,可卻與她形同陌路,此時,更是與她針鋒相對:“我只是求她……”
“你給她捏造的理由太可笑了。”溫云霆將煙蒂狠狠的掐在煙灰缸里,辦公室內(nèi),彌漫著淡淡的煙味,末了,他頗有些自語:“也只有她這個傻丫頭會上你的當。”
顧思語臉色微紅,她是顧氏財團的大小姐,此刻她的高傲與淡然都沒有了,有些木然的說:“我沒有跟她撒謊,也沒有企圖要騙她。”
“可你卻欲蓋彌彰,掩蓋事實。”溫云霆冷冷的反駁她:“你怎么不告訴她,她母親也中了同樣的毒?你怎么不告訴她,我爸有吃安眠藥的習慣?你怎么不告訴她,她母親的車子被人動了手腳?”
很多事情,在沒有水落石出之前,他并未對外宣揚,就好像在父親去世之后,得知這些事情時,他很震驚,但是,他分析之后卻先排除了于沛玲作案的可能性。
顧思語的臉色蒼白,“我是騙了她,可我騙她,是為了讓她對你主動投懷送抱。你現(xiàn)在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不是嗎?”她怎么會不知道溫云霆對樂瑤的感情?她這樣孤注一擲,不過是為了討好溫云霆。
溫云霆冷笑:“我最恨別人操縱我的人生。聰明如你,怎么會做這樣的事?”說到占有欲,他只是對樂瑤有,可他的做人原則是從不主動攻擊別人,但是,若是有人攻擊他,那么,他將會全力反擊。而顧正鴻和她的所作所為,早已經(jīng)觸犯了他的底線,他忍無可忍了。
“到底要怎樣你才肯幫我爸。”顧思語早已經(jīng)心急如焚了,她的壓力太大,大到整夜失眠。
溫云霆微抬眉,“離婚。”
“不行。”顧思語立刻否決。
溫云霆的唇角一抹冷笑。
沉默。
可是,越是沉默越讓顧思語覺得壓抑,她心底矛盾極了。
終是,他說:“一段有名無實的婚姻和你的父親,你只能選一個。”
顧思語挺直的脊背有些僵硬,有些顫抖:“你好殘忍。在這個時候,跟我提離婚?”她的情緒有些激動,“你應該知道,若我們離婚,即使這次我爸爸沒事,我們家也會失去顧氏的經(jīng)營權。”
“那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他冷冷的說著,“就如同以前,你們有考慮我的感受嗎?”被欺騙,被用槍指著頭的感覺,這一輩子他都忘不了。
顧思語的眸間有些閃爍,她咬咬牙,狠的說:“如果我不同意離婚,在別人眼底她永遠都只是小三,見不得光。我想,依她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再跟你在一起的。”
溫云霆冷笑,看著她,“那我就只有起訴離婚了,不過就是需要時間而已,等分居的時間一到,法院自然也會裁決離婚。”關于離婚,他并不想鬧得街頭巷尾眾人皆知,只是想將事情的影響范圍減少到最小:“而你的父親,馬上將會面臨巨額罰款與牢獄之災,同樣的,你們也會失去經(jīng)營權。”
他說的這些,顧思語怎么會不知道?只是,她不愿意去面對罷了。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他冷冷的說,“你出了這辦公室的門之后,你的父親就等著相關部門的調(diào)查書吧。”在不知道顧思語是假裝腿傷之前,他是不想做得這樣絕的,可事實是,她欺騙了他,而且還利用樂瑤,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對你來說,她就那么重要嗎?”顧思語終于被激怒了,質(zhì)問道:“不過只是一個女人而已。你要多少個比她漂亮比她年輕的女人沒有?為什么偏偏為了她這樣做?你應該知道,溫氏投入外資銀行的錢,雖然凍結了,可是卻在顧氏手里,為了她,你連強強聯(lián)手的企業(yè)聯(lián)姻不要,就連這幾十億的資金也不要了?”
溫云霆苦笑,“你沒有愛過,所以你根本就不會知道什么是愛。”
“誰說我沒有愛過?”我愛你。可此時此刻,顧思語卻說不出口這三個字,“可我不會像你這樣不理智,為了感情拋棄一切,我也不會讓感情主宰我的人生。”
“我十點半約了人,顧思語,你只有十分鐘的時間考慮了。”他的情感是他自己的,除了那個傻丫頭外,他并不想與其他的人一起分享。
“你”他分明是在步步緊逼,逼她做出決定……而她,還能有退路嗎?一步錯,步步錯……到現(xiàn)在,終是落了這樣被動的局面。
叩叩叩。
秘書趙穎,“溫總,韓先生來了。”
溫云霆說道,“請他進來。”
“云霆!”顧思語急了,她了解他,知道他說得出就做得到,她現(xiàn)在離開了,那么,就再也沒有機會跟他面對面的談了……
溫云霆冷漠的說,“你走吧。”
“我答應離婚!”顧思語的心落入寒潭里,那神情,無比的落漠與痛苦,“但是,溫氏投入外資銀行的錢要做我的贍養(yǎng)費。”終是一切成空,可她想要抓住一些東西……是錢,也好。那幾十億的資金,至少可以穩(wěn)住父親顧氏財團董事長的位置。
溫云霆的眸帶著陰霾看著她,唇角,卻是冷笑,“你走吧。”稍停片刻卻又冷笑著說:“回去等著你父親入獄的好消息吧。”
“你太過分了。”顧思語眸里的濕潤再也忍不住了。
“趙秘書,送客。”溫云霆淡然的說著。
“這么逼我們,對你有什么好處?”顧思語顫抖著,其實,她早就知道,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從開始就注定她終會是落敗的那一方。
溫云霆卻并不理她,“送客。”
顧思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他的辦公室的,她茫然且痛苦的站在他的辦公區(qū)外,沮喪與難過讓她的心底哽得慌。
“請讓一下。”一聲嬌喝從她背后傳來,顧思語回頭,卻見一位打扮漂亮的年輕女郎抱著文件站在她身后。
趙珍原本趾高氣揚的模樣在見到顧思語時顯然有一瞬間的錯愕,她當然知道顧思語是誰,可據(jù)她聽說,溫云霆對這個妻子并不大好,兩人長期分居兩地,而此刻顧思語沮喪的模樣倒讓她暗暗得意,于是揚揚頭越過她往溫云霆的辦公室走去。
顧思語的眉一緊,步伐踉蹌的走進了電梯。
聽見電梯的關合聲,趙珍回頭,看著剛剛顧思語站過的地方,唇角帶著一抹嘲笑。
“蘇經(jīng)理,”趙穎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喚住了已經(jīng)快走到溫云霆門口的趙珍,“溫總有客人。”
趙珍抿了抿唇,帶著一絲傲氣,前段時間,她已經(jīng)由分店調(diào)回時代銀座,做了女裝部的副經(jīng)理,她揚了揚手上的文件:“我這份文件很緊急,必須馬上給溫總。”說話時,她輕叩著溫云霆的辦公室門。
趙穎想要攔住她,可已經(jīng)遲了,對于趙珍的囂張與跋扈,時代銀座內(nèi)部都頗有微詞,不過,礙于她與溫云霆的緋聞,大多敢怒不敢言。
在得到溫云霆允許進去的聲音時,趙珍抱著文件夾朝趙穎囂張的揚眉,而后推門而入,嬌聲軟語:“溫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