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瑤毫無防備,沒有一點兒招架之力,傻傻的伏在他身上,他強烈的心跳聲,讓她整個人像是灼燒一樣,渾身熱得不行,只感覺心跳加速,渾身發燙,她緋著臉抬頭看他,卻見他雙眸緊閉,似是睡著了。
突然,他低低囈語,翻了個身,他側著身子睡,可手卻沒有松開,仍舊摟著她,就在樂瑤心跳加快,以為他要可很快,她聽到頭頂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她抬眸,這才發現,他是真的睡著了的。
他一定是累壞了。
明知道他們用這種方式相擁入眠是不對的,可她卻沒有像往日那樣推開他,而是靜靜的臥在他的懷里,聽著他的心跳,感受他的呼吸,嗅著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
她疲憊的心有了稍許的平靜。她貪心的,想趁他沉睡的時候,貪戀他懷抱的溫暖。
許是因為母親已經脫離了危險,又或許是因為在他的懷里,樂瑤很快便沉沉入睡了,多日來的奔波疲憊,這一覺無夢,竟是出奇的好眠。
待她睡著之后,溫云霆才睜開眼。即使很疲憊,疲憊得倒下就能睡著,但他卻很警覺,在她打開房門進來的時候他就醒了,她坐在他身邊幫他脫衣服換衣服,于他來說,那簡直是一場“非人”的折磨。她身上的味道,她的呼吸。她無意識的觸碰都讓他有種難以壓抑的沖動,但是他卻一直克制自己裝睡。
而此刻,擁在她懷,她好像更瘦了,讓他心疼,而如此毫無距離感的接觸,讓他剛剛壓下的念頭又開始蠢蠢欲動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多想跟她但最終,理智戰勝了欲望。他愛她太深。他要的愛,不是短暫的擁有,更不是片刻身體的歡娛,而是要長長久久是的,他想要擁有她以后的整個人生,想要跟她在一起永遠不分開。
溫云霆知道這個傻丫頭是如何的倔強,他更沒忘記那個雷雨交加的下午,在沙發上,她是怎樣咬傷了他;他也沒忘,她是如何一次又一次的說讓他離開,讓他不要纏著她的話,那時她的模樣讓他心痛。可他偏偏就是要纏著她,就想要纏著她,還要纏一輩子不放開。
與其有可能被她踢下床,或者又咬傷哪兒,又或者被攆出去他覺得還是老老實實裝睡最好,至少可以耍賴般抱著她,至少她還會安靜的在他懷里只是,身體那惱人卻本能的反應該怎樣消除?
突然,懷里的她動了動。溫云霆趕緊閉上了眼,當聽到她均勻的呼吸聲時,他又睜開眼,見她的臉又貼近了他的胸口,這安眠的姿勢,就像之前在小木屋一樣那些美好的夜晚,他們總是這樣相擁而眠。
相信,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回到從前那樣,那樣靜好的歲月里的。
*
樂瑤醒來時窗外已經微微發白,看樣子,天就要亮了。
當她清醒的意識到自己躺在他懷里,他的手仍舊圈著她的腰,而她竟然也抱著他的腰時,而他身體清楚的變化讓她感覺有些眩暈,天啦,他們就是這個姿勢睡了一晚嗎?呃!她只感覺有些口干。而她腦海里,驀的浮現少兒不宜的畫面呃!好尷尬!怎么辦?她感覺自己已經臨近崩潰的邊緣了
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若進一步,便是火熱而倦倦的纏綿;若她退一步可此刻,她又怎么能退得了?
呃!樂瑤恨不得咬碎自己的舌頭,她怎么能再想曾經那些火熱的畫面?她怎么會有那樣強烈的渴望?她的臉燥得慌。心虛的想要推開他,可手剛撐在觸到他的胸膛時,卻開始顫抖,渾身無力。
不行,若再這樣下去,她怕是控制不了自己,肯定會主動把他給
當她微微掙扎了一下時。卻被他抱得更緊。
樂瑤抬頭,入目間是他熾熱的目光,從他的眼底,她看到了她尷尬不已,緋著臉推他,可他卻又緊摟著不松,啞著聲在她耳邊,“別動。”幾乎是乞求般,“別動!”
氣氛陷入沉靜。
她聽到他壓抑的呼吸聲。
窘。
良久她逃也似的離開他的懷抱。
*
廚房,那小鍋里沸騰的水漫過雞蛋,水蒸氣往上冒,那玻璃鍋蓋上有一層濃濃的霧氣。樂瑤呆呆的站著,目光茫然的落在小鍋里,可她那樣子,思緒卻偏偏神游在外。
溫云霆站在客廳的陽臺上遠眺著小區內的景致。
若此時他們回頭,定能看見彼此,可都尷尬的選擇逃避。
他,窘了,不知道該跟她說點兒什么;道歉?他說不出口。可他又是要道哪門子歉?明明,他也感覺到她動情了。
而她,更窘,不敢面對他。在她看來,那一幕太過尷尬。
曾經,他們有過很多纏綿悱惻的夜晚,但是,清晨那一幕窘迫,卻讓彼此都有些訕訕的。
豆豆醒了,頭發微亂,睡眼朦朧的站在自己的臥室門口揉著眼睛,當她看見溫云霆時,開心起來,呵呵笑著跑過去,清脆的喚了聲:“爸爸。”
溫云霆回頭,抱著可愛的小丫頭,目光卻與樂瑤望向豆豆的目光相遇,他唇角微揚朝她淺笑,可卻發現她臉驀的紅了,而且,避開了他的目光。
“爸爸,”豆豆捏捏自己的小臉,疼得不輕。
“小笨蛋,怎么自己捏自己?不疼嗎?”溫云霆見她可愛的小模樣笑了,之前的所有尷尬全湮化在笑聲里了。
豆豆仰仰頭,笑起來露出幾顆潔白的小牙,手緊緊的抱住溫云霆的脖子:“我看我是不是在做夢。”稚嫩的童音,讓站在廚房里的樂瑤也忍俊不禁。
溫云霆抱著她,抵頭她的額頭,“小笨蛋,小笨蛋。”
豆豆被他逗得呵呵呵直笑,卻捏捏他的耳朵,“粑耳朵,粑耳朵”
“豆豆!”在廚房里的樂瑤聽見女兒說的話,臉上的紅暈更濃了,不悅的出聲阻止道。豆豆松了手,抿抿小嘴看看媽媽,而后又回頭悄悄看溫云霆。悄悄的笑了。
被小豆豆捏耳朵,又給他起外號,溫云霆倒沒生氣,因為小丫頭的存在,讓他心里沉重的負累與尷尬全消失了。
“我是小笨蛋,爸爸是粑耳朵,”豆豆湊近溫云霆耳旁低聲說,“那媽媽是什么?”
溫云霆看了看廚房里那纖瘦的身影,壓低聲音,但是,卻足以能夠讓她聽見:“傻丫頭。”這一聲里含了他濃濃的情意與毫不掩飾的愛慕。
以為他在喚她,樂瑤驀的回眸看他,卻發現他們父女在說笑,而后她有點尷尬。可臉頰卻更燙了。
“小笨蛋,粑耳朵,傻丫頭。”豆豆邊數著手指邊說著,樂呵呵的,開心極了。“哦,等我下周去告訴彤彤,我們家也有呢稱了。”
“什么呢稱?”溫云霆頗有興趣的問道。
豆豆一本正經的說,“就是很親切的稱呼啊。彤彤的媽媽是紅太狼,爸爸是灰太狼,她是小灰灰。”而后她樂陶陶的說:“我是小笨蛋,爸爸是粑耳朵,媽媽是傻丫頭呵呵呵。”
溫云霆不禁抱緊了豆豆,對別的孩子,他幾乎不會多看一眼,可卻不知道為何,對豆豆卻偏偏如此的喜歡。
若說是因為樂瑤,但豆豆卻與樂瑤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大概,這種喜歡,是天生的吧。自從有了豆豆,他偶爾想想,其實有個孩子還真的不錯。
“爸爸,爸爸,我的鞋掉了。”豆豆坐在沙發上,雙腳晃啊晃的,將一只拖鞋晃到電視柜那邊去了。
溫云霆走出來,從電視柜旁撿起她那粉紅色可愛的小白兔拖鞋,而后蹲在她面前,看著她白凈可愛胖乎乎的小腳丫。他笑了,拿著她的腳,準備幫她將拖鞋穿上。可突然,他一怔,低頭,又看著豆豆的小腳丫。
只見豆豆右腳丫的大指腹上,有一顆不大的黑色的痣,雖然很小,卻因為是黑色,所以特別顯眼,溫云霆的臉色一沉,他突然將豆豆左腳的拖鞋也拿掉,在左腳相同的位置上,有同樣一顆黑色的痣,與左腳那顆,猶如孿生。
溫云霆的心漸漸收緊,眸緊緊的鎖住豆豆的臉龐。
“爸爸,怎么了?”見爸爸臉色凝重,豆豆沒有之前的嘻笑,有些怯怯的問。
溫云霆回過神來,但是,神色卻仍舊有些不自然,他也不說話,幫豆豆將拖鞋穿上。而后撫著她,回頭,卻見樂瑤端著粥放在餐桌上。
早餐很簡單,粥和雞蛋。
“爸爸,你今天能不能送我去幼兒園?”豆豆邊吃粥邊說:“我們班的小朋友。好多都是爸爸送去的。”
溫云霆的目光沒有離開過樂瑤,他看著豆豆,微微點頭,“好。”
等溫云霆送豆豆去幼兒園后,樂瑤終于松了一口氣她將床單洗凈之后晾曬在陽臺上,手觸碰著那柔軟的床單,想到清晨那一幕,心底有些彷徨不安。突然,她見溫云霆的車子從外面駛進小區,停在她樓下,她的心微微一怔:他怎么回來了?不待她多想時,門鈴聲響起。
開?還是不開?
門鈴繼續響起。
“瑤瑤,我知道你在,開門!”溫云霆不知為什么。在片刻的等待之后,有些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了,手砰砰砰的敲在門上。
樂瑤一慌,若他再這樣敲下去,左鄰右舍都會被驚動她穩了穩自己的情緒,打開了門。
他走進來,大門很快被關上。他看著她的目光里,除了灼灼的視線外,似乎還多了一些凝重,“豆豆到底是誰?”
樂瑤沒想到他會問豆豆,心底的慌亂與羞澀掩去,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他:“豆豆,就是豆豆啊。”
他一步一步,逼近她。目光緊緊的看著她,不放過她的任何表情,他終是問道:“她是不是我的女兒?”
樂瑤一怔,對于他的詢問顯然很吃驚。
溫云霆眸一緊,直視著她,“瑤瑤,你老實告訴我,豆豆是不是我們的女兒。”這次,他加重了“我們”兩個字了。若不是豆豆腳丫那一對像孿生的黑色痣,他是絕對不會將豆豆與他自己扯上任何血緣關系的。而此刻,他發現,豆豆與她,長得是驚人的相似,這更印證了他的猜測。
“豆豆她她是嚴大哥領養的孤兒,怎么會是,會是我們的女兒?”樂瑤有些口吃。她怎么會忘記,他們曾經有一個女兒,那個女兒的夭折,是她永遠的傷痛。
溫云霆沒再問,只是灼灼的看著她,“你沒騙我”他胸口微微的窒息,有些話,哽在喉嚨里,沒有說出口。
樂瑤已經被他逼到沙發邊了,她的手在身后扶著沙發,卻不知道他怎么會突然問她豆豆的事她不是早就告訴過他,孩子已經沒有了嗎?
*
于沛玲的氣色比昨天好了許多。
“溫孝誠呢?他怎么樣了?”她問道,只是身體虛弱。她的語氣很輕。
樂瑤的眸微微濕潤,低眉終是說:“溫伯伯已經過世。”說完,她卻發現母親神色不對。
在聽見溫孝誠的死訊時,于沛玲的唇角竟然微微的揚著一絲笑,眼底是一片痛苦之后的輕松:“死了?他死了?”
“媽?”樂瑤微怔,不解母親話里的意思,在溫云霆沒有宣布要跟她在一起之前,她一直覺得溫孝誠與母親很恩愛,若說后來有什么間隙,也是因為她的原因。再說了,他們結婚多年,相濡以沫,感情肯定是有的,可為什么,在知道溫孝誠的死訊之后,母親竟然會笑?
“該死。”于沛玲的眼底有淚,可卻咬牙切齒的說:“他該死。”
“媽”樂瑤擔憂的看著母親。
于沛玲的淚滑過臉頰,憤怒的道:“他是個偽君子,瑤瑤,這是他的報應,他死有余辜。”話雖這樣說,可她卻終是淚流滿面。
樂瑤不明白母親為何突然聲聲指責溫孝誠,而她,也不知道他們之間竟然發生了什么,所以也只能無言以對。
“他這個騙子。”于沛玲痛哭,情緒更激動了:“瑤瑤,他是個騙子,他騙得我好苦。”
“媽。”樂瑤按住她的肩膀。“你還有傷,別動。”而后她問道,“媽,你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之后,于沛玲才邊落淚邊講了自己的遭遇,原來,她變賣了思慕蛋糕,將自己所有的錢全部聚在一起匯入了外資銀行帳戶里,對此,她抱有期望,不管錢的多少,至少,外資銀行一旦成立,她也算是個小小的股東了。
當顧正鴻行賄的事情出了之后,于沛玲慌了,她怕錢被無限期的凍結,于是央求溫孝誠幫她問問她投資那一部分錢的事,沒想到溫孝誠卻一直敷衍她,直到有一天,她跟外資銀行籌備組那邊聯系上,詢問時,別人才告訴她,外資銀行的籌建資金股東里,根本沒有她的名字。
乍聽之下,于沛玲以為弄錯了,可在對方再三核實之后說,確實沒有她的名字,她大驚,問溫孝誠,才知道當初他為了增加自己的股本,也為了爭取到以后的控制權,于是將她投進去的錢,全部用了溫氏的名字,所以,籌建股東里自然就沒有她的名字了。
當她得知真相時,簡直要崩潰了可于沛玲想盡了各種辦法,都無法證明那筆錢是她私人的,更何況,在外人眼底,她與溫孝誠是夫妻,一家人,不分彼此的。所以,更沒有人相信她也投了錢進去。
后來,她一再質問,溫孝誠就徹底翻臉了,在得知她要去紐約找顧氏想要要回她的錢時,他卻追著不讓她去。那天清晨,她悄悄開車準備去機場時,溫孝誠追來了,坐在副駕駛座上,而后,兩人一路爭執,終是,在一個岔路口,與一輛大貨車相撞
在得知事情原委后。樂瑤唏噓不已,讓她不解的是,母親的錢與溫氏相比,根本就是九年一毛,相對外資銀行的籌建資金來說更不足以道,那么溫孝誠怎么會這樣做?
而此刻,帶著偏激與怨慎的母親,似乎再也不復往日溫婉優雅,而有些極端偏激,激動之下,母親原本蒼白的臉漸漸變紅,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媽,”樂瑤擔心母親的身體,勸道,“醫生說,你不能太激動,需要靜養。”
“瑤瑤,”于沛玲的眼底有淚影,她傾其所有,只為了讓女兒有衣食無憂的下半生,可最終卻被枕邊人所算計。而那些錢里,有一大部分是她自己辛苦經營所得,這怎么會不讓她悲憤,怎么會不讓她激動。
“我的所有積蓄都沒有了”此時的她,雖然早已經過了知道真相時最極端的那一刻,但現在回想起來,她這一生,似乎都是笑話,為了錢可卻終是什么都沒有:“我什么都沒有了”
恨?似乎,當年的一切都錯了;這些年表面的風光,不過是流水浮云;費盡心計經營掙錢,卻終是落得什么也沒有;而到現在,她還差點丟了命這一切,又怎么會不讓她生怨恨?
“媽,你還有我,”樂瑤眉微微一緊,或許是她對金錢并沒有太多的欲望,所以,對于母親失去的那些錢也并沒有太多的在意,在她心底,只是擔心母親的身體。希望她能早日康復。關于以后的生活,她也沒有絲毫擔心或者畏懼,因為她可以去工作、去掙錢,再辛苦、再累都無所謂,只要她們還在一起,這就足夠了。
于沛玲低泣,心境早已經不復往日的平靜與坦然了,她現在這種狀況,還不知道最終能恢復到什么樣子,她說道:“他騙了我的錢,讓我一無所有你說,我怎么能不恨他?”
“你上次不是放了存折在我那兒嗎?”樂瑤記得那存折上有十萬元,繼而又安慰母親:“媽,即使你什么也沒有了,還有我啊,我可以養你。”
那十萬能做什么?與被溫孝誠動手腳的那一筆相比起來,簡直就是而于沛玲怎么可能就此罷休?她的目光鎖住女兒:“那些錢本來就是我的,瑤瑤,你一定要幫媽媽,幫媽媽要回那筆錢。”溫孝誠去世,她投的錢也就死無對證了,所以,她將所有的希望全寄托在女兒身上了。
探護的時間很快就到了,樂瑤離開時,在VP病房外遇見了顧思語。那空寂的走廊上,顧思語戴著墨鏡,高挑的身材特別的引人注意,她身后,助理抱著一大束康乃馨。
想到清晨跟他那一幕,再見到顧思語,樂瑤就覺得羞愧不已。
“瑤瑤,阿姨是住這間病房嗎?”沒有任何寒喧,顧思語就問,她那語氣,就像他們之間從來沒有過任何隔閡,是很熟很熟的老朋友一樣。
“思語姐,探護時間已經過了。”樂瑤說道,她見思語行走自由,想必,腿傷已經全愈了。
顧思語淡淡的看了一眼助理,助理將那束花送進病房,交給了特護,其實,她這次來并不只是看于沛玲,而是想見樂瑤,“瑤瑤,一起坐坐,好嗎?”
一間雅致的咖啡廳。
顧思語將墨鏡摘下,她沒化妝,神色有些憔悴,沉默了好一會兒,她方開口說:“瑤瑤,幫幫我。”她是驕傲的顧家大小姐,幾乎很少求過別人,可現在,她不得不向樂瑤開口,請她幫忙。
樂瑤微微一怔,“思語姐。出了什么事?”在她心里,思語是與母親截然不同的女人,母親優雅富貴、儀態萬千;而顧思語則是大氣端莊、平易近人里還帶著一種淡然的驕傲。在前幾天的電話里,顧思語曾說有棘手的事情找溫云霆想來,她現在應該是為外資銀行的事煩惱,可她為什么不直接去找他,而是找到自己?
“我爸出事了。”顧思語三言兩語,簡單的將顧正鴻涉及的案子告訴了樂瑤,末了,她說:“這件事,不光涉及到外資銀行籌建資金凍結,連顧氏財團也波及了,股票大跌,我爸爸也在相關部門接受調查,現在,只有云霆才能幫我們解除困境。”她一向謹慎,許多事并不輕易對外人說,可這一次,她卻沒有絲毫隱瞞,對樂瑤說了自己的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