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寒。
一盅濃香的雞湯面放在樂瑤面前。
“嚴大哥,謝謝你。”上次他買回來,她欣然接受,但是他再次這樣,倒讓她有些過意不去,于是,將保溫盅復推到他的面前,“我已經吃過晚飯了。”
“都買回來了,你就嘗嘗,能吃多少吃多少,好不好?”嚴柏瀟那語氣,溫和親切。
若她再推卻,就顯得太過矯情了。
可他的關心,她不敢接受太多了,她怕有一天,她會因為他的關心而不能拒絕他的其他要求。
最終,樂瑤還是勉強吃了一些。后來,她去了豆豆的房間,錯暗的燈光下,豆豆白皙可愛的小臉紅嘟嘟的,她俯身,替豆豆掖了掖被角,卻聽見了她的囈語。
“不許你偷偷咬媽媽爸爸,你怎么還不回來,豆豆好想你。”
瞬間,樂瑤眸一酸,濕了眼,她低嘆著。
那樣美好的日子,已成為過去,就像是泡沫一樣破滅,說到底,不過是夢一場。只是她不曾想,小丫頭對溫云霆的思念竟然這樣深。
小丫頭還在囈語著,樂瑤卻再也不敢聽下去了,她怕自己會落淚,怕她好不容易安靜的心會再次崩潰。
她轉身離去時,走出門時,卻差點撞進嚴柏瀟的懷里。
“怎么了?”嚴柏瀟發現了她微紅的眸,手想要撫去她緊皺的眉間。
“我沒事。”樂瑤微微往后退,她還不習慣跟溫云霆之外的男人親近。#@$&
發現她的避讓與拘謹,嚴柏瀟淡淡的說:“樂瑤。有人要見你。”
樂瑤的心倏的懸起來。
有人?
是誰?是誰?是誰?
會不會想到千種萬種可能,她的心,緊張起來。%&(&
她跟在嚴柏瀟身邊,往樓下走去,但是,每走一步,心跳就加快,情緒也有些緊張了。
一樓書房,嚴柏瀟將門推開,側眸看著樂瑤:“進去吧。”
樂瑤抿唇,心懸著,終是走了進去。
“瑤瑤。”于沛玲微微顫抖,看著久別的女兒。
“媽?”樂瑤沒想到會是于沛玲,自從溫云霆離開之后。母親給她打了很多電話,卻從未責罵過她,有的只是關心。
“樂瑤,”嚴柏瀟站在門口并沒有進去,“雞湯面不是在外面買的,是于伯母做的。”說完,他將書房的門掩上。
沒有了旁人,于沛玲踉蹌的走過去,一把將樂瑤摟住,濕了眼。
“媽,”她強忍住失落與痛苦,卻無話可說,只是說道:“我沒事,好好的”
于沛玲看著女兒消瘦的臉龐。淚泛濫了。在感情上來說,她也是過來人,此刻,怎么會不明白女兒的痛苦呢?說到底,還是心疼。
“媽。”樂瑤澀澀的,但是,卻淺笑著幫母親擦眼淚:“別哭。”
于沛玲拉著女兒的手坐下,她打量著樂瑤:“你瘦了。”女兒豈止是瘦了,整個人,幾乎都小了一圈,還有那蒼白的臉上幾乎沒有光澤。
“媽,你怎么來了?”她刻意與母親避而不見,就怕母親看見她難過傷心的樣子,她以為,她回的消息隱藏得很好,卻沒有想到,母親竟然找到她了。想到這兩次的雞湯面,她的心暖了起來。
“是柏瀟帶我來的。”于沛玲說,她前段時間一直病著,加上心底壓力與負擔,導致她也很憔悴,“瑤瑤,你還好嗎?”
樂瑤點頭,“媽,我很好。”她強忍住自己的傷悲,盡量不讓母親看見。因為她知道,若她落淚,那么。母親會更痛心的。就如當初,母親一直反對她與溫云霆在一起,但是,她卻義無反顧的跟他離開可最后,卻被無情拋棄,落得如此狼狽的模樣。
“聽柏瀟說,明天你們要去昆明?”其實,在做第一碗雞湯面時,于沛玲就忍不住想要見女兒,但是,卻被嚴柏瀟勸住了,可現在知道她將要去昆明待一陣子,她還是放心不下。
“是。”樂瑤淡淡點頭。心底隱隱的渴望從母親口里知道什么,但是,卻不敢問出口。
“瑤瑤,”于沛玲伸手,將女兒額前的一縷頭發捋到她的耳后,“痛苦與煎熬,都是自己給自己的,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你要學著把所有的事都看淡一些。”
母親話里的意思,她怎么會不懂?于是,樂瑤點點頭。可她能放得下嗎?
“你今后有什么打算?”今晚,是溫云霆結婚的前一晚,有許多事情需要作為母親身份的于沛玲出面,剛剛,她是從教堂的彩排現場直接過來的,后面還有一系列瑣碎的事情,讓她跟樂瑤說話的時間并不多,可鑒于目前的情況,她是不可能再讓瑤瑤住進溫宅或者是天廬一號了。
打算?樂瑤的思緒亂著,到目前為止,她還沒有想過以后要怎么做。
“我看柏瀟倒挺好的。”最初,于沛玲對嚴柏瀟的印象一直不好,直到溫氏晚會他抱著女兒去醫院,他關懷的神情,讓她動容,“你要是跟他在一起,倒是挺好的。”
“媽,”樂瑤的心一陣煩亂,目光躲閃著:“我和嚴大哥我一直拿他當哥哥。”
“你拿他當兄長,那他呢?我看他倒并沒有意思只做你哥,”于沛玲稍稍沉默,后來又說,“瑤瑤,過去的就讓它過去,永遠不要再回頭了,好不好?”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總是懸著,很忐忑,總是感覺不安穩,生怕還會發生什么事。
“媽,我知道錯了。”樂瑤低語。那日清晨,在天廬一號,若她能像現在這樣清醒,若她能聽母親的拒絕溫云霆現在的她。也不至于這樣難過痛苦。原來,一切,不過是畫了一個圈,從終點又回到起點。
于沛玲握住了女兒的手,顫抖著如今,她再也不是曾經那個讓人悠閑適宜的溫太太了,溫孝誠已經控制了她所有的經濟與行程,她已經全無自由,而現在,她也是悄悄過來的。
“媽,我沒事。”母親的顫抖讓樂瑤很難過。
“沒事就好,”于沛玲有些動容。到現在為止,至少她心安了許多,自從溫云霆婚期訂了后。丈夫就沒再用樂瑤的安全來威脅她了。嚴柏瀟在的勢力不容小覷,所以,得知女兒在他這兒,她很放心。
就在這時,于沛玲的手機響了,她看著上面顯示的號碼時,心微微一顫,“孝誠。”她的聲音里溫柔,可與女兒相握的手,卻又在微微顫抖。
樂瑤發現了母親神色不太自然。
電話那端,溫孝誠低怒著,問她在哪兒。
“思語不喜歡捧花的樣式,我就到了花店,讓他們重新做。”于沛玲低眉順目的說:“我現在正在路上,半個小時后就到家。”
樂瑤心痛,雖然她刻意忘記他的婚期,可事實上,關于婚禮的事情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掛斷電話,于沛玲神色有些匆忙:“我得回去了。”她拉著女兒的手,“瑤瑤,你要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樂瑤想到剛剛溫孝誠在電話里的訓斥聲,還有母親委屈卻低眉的討好聲,讓她的心猛然更痛,而她,則是造成母親現狀的罪魁禍首。
“媽,對不起。”樂瑤低低的說。
“傻丫頭。”于沛玲搖搖頭,她的婚姻。從一開始就錯了,可她卻從來沒有勇氣回頭,更沒有勇氣斷然離開。
一句“傻丫頭”讓樂瑤的心又痛了起來,曾經那個男人也這樣叫她,那樣綿,那樣黏,那樣纏可如今
于沛玲的車子很快便消失在夜幕里。
“回去吧。”嚴柏瀟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后不遠處。
樂瑤在心里長嘆一聲,對嚴柏瀟,她很感激,感激他對她的包容,以及,對她所做的一切。
“明早10點的飛機。”嚴柏瀟看著她孤單落漠的身影,溫和低語:“樂瑤,晚安!”
*
機場廣播里,重復提醒著登機提示。
嚴柏瀟坐在候機廳,神色與平日無異,可他的心情卻愈見低沉,似乎廣播里的催促與他無關一般。可坐在他身邊的豆豆卻翹首企盼,小臉兒皺成一團,“爸爸,媽媽怎么還沒來?”
嚴柏瀟看著女兒,眉間很平靜著,“媽媽一定有事耽誤了。”
“她要再不來,就趕不上飛機了。”豆豆小嘴噘著,不情愿的坐在父親身邊。她年紀雖然小,可剛剛廣播里一直在播著他們三個人的名字,她倒是聽懂了。
“沒事,我們再等等。”嚴柏瀟淡然的安撫著小丫頭。可他的心情倒并不淡然。之前,他們三人到了候機廳,換了登機牌,后來,樂瑤說她要去趟衛生間,可這一去,就一直沒有回來。
直到廣播提示十點飛昆明的航班已經停止登機時,嚴柏瀟仍舊坐在那兒,一動不動,眉目似乎沒有任何的變化,但是,手卻握得緊緊的。
豆豆坐在他身邊,大氣都不敢出,只是噘著唇低著頭,偶爾,悄悄看看父親。
十點半,嚴柏瀟驀的站起來,高大魁梧的身材在機場很顯眼,他目光淡漠,那神色明明很平靜,可渾身卻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
就在他牽著豆豆走出候機大廳時,在熙熙攘攘的人流里,他看到了一個白色窈窕的身影。
而就在那瞬間,那個身影也看向了他,目光相觸的剎那,嚴柏瀟的心有一絲微微的觸痛,唇角有幾許掩飾不了的輕顫,但隨后他卻緊抿了唇。
那白色的身影,小巧玲瓏,齊耳的短發,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要年輕許多,當她看到嚴柏瀟手里牽著的豆豆時,唇邊漫過一絲苦笑,當她想要逃開時,卻不料,腰上被人輕輕一摟,“嘉怡,你手機怎么關機了?”
周嘉怡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卻沒有推開那人,而是從包里拿出手機,按了鍵之后,手機屏幕卻是黑暗的。她揚揚手機:“沒電了。”
那男子身材極魁梧,陽剛的面容卻帶著幾許寵溺:“你這迷迷糊糊的性子什么時候才能好點兒?機場這么大,萬一我找不到你怎么辦?”
周嘉怡感覺到不遠處嚴柏瀟的目光,五年多了,她曾想過他們相遇的很多種情景,可卻沒料到,相遇會來得這樣措手不及,此刻,她急于要逃開,對身邊的男人說:“咱們去換登機牌吧。”
而此時,嚴柏瀟已然走到他們面前,他打量著那相偕親密的兩人,沙啞的嗓音倒是很好的掩蓋了他此刻的心情,“周小姐。好久不見。”他干凈利落的招呼著她,既然相遇了,他倒沒打算當作陌生人擦肩而過……
他這聲“周小姐”讓周嘉怡手足無措,心微微一涼,只得尷尬的說道:“是啊,好久不見嚴先生”
“周小姐,怎么不介紹一下。”嚴柏瀟的目光淡然的落在她身邊的男人身上,那男人與他身形不相上下,看樣子要比他年輕一些。
“簡杰,這位是嚴先生。”周嘉怡對那男人說。
簡杰目光帶著一絲審視看著嚴柏瀟,而后,倒是很坦然的說:“嚴先生,你好,我是嘉怡的丈夫簡杰。”
丈夫?嚴柏瀟倏的胸口慌悶得緊。但是,神色卻仍舊淡漠得如同陌生人一般,只是朝簡杰微微點頭。而后他將小丫頭抱起來,“豆豆,叫周姨、叔叔。”
豆豆長得粉粉嫩嫩的,特別是那雙眼睛漂亮極了,她乖乖的,甜甜的說:“周姨,叔叔,你們好。”
周嘉怡看著豆豆,心里五味陳雜,“你叫豆豆?”
豆豆點點頭。
“真可愛。”她低喃著。
被漂亮阿姨夸,豆豆很開心,在嚴柏瀟懷里笑著。
“嘉怡,時間不早了,該去換登機牌了。”簡杰親呢的對周嘉怡說。
當他們寒喧后擦身而過時,豆豆天真的說:“爸爸,媽媽去哪兒了?我們是要去找媽媽嗎?”
那聲稚嫩的“媽媽”,讓周嘉怡的心緊緊的揪在一起。步伐有些趔趄,卻被簡杰強摟著走向柜臺。
嚴柏瀟沒有回頭看他們,而是抱著豆豆往候機廳外走去,此刻,他的心情跌落低谷。
正排隊等著換登機牌時,簡杰回頭,卻見嚴柏瀟父女已經走出候機廳了,他方低聲說:“你怎么會認識他?”
周嘉怡裝作沒聽見,低頭佯裝在包里找東西,可當她再抬頭時,卻見簡杰的目光緊盯著她,她只得說:“我媽曾在他家里工作。”
“你們很熟?”簡杰揚眉問。
“認識,不過算不上很熟。”周嘉怡終于將身份證從包里拿出來,佯裝松了口氣的樣子。
“離他遠點兒,他的背景太復雜。”簡杰低聲囑托道,心里卻對嚴柏瀟多了幾分計較。
“知道。”其實,這是他們五年多來第一次遇見。周嘉怡的心有幾分顫抖,只因,那可愛的小丫頭,看樣子,她或許有四歲左右了,那么算起來在他們離婚之后,他就應該又結婚了。能生出如此可愛萌噠的孩子,可想他現在的妻子應該很美麗吧。
*
樂瑤的頭沉得抬不起來,睜開眼好一會兒了,可她的思緒還沒有完全理清。
此刻,她躺在一處幽靜的草地上。她的目光里是廣闊無垠的天空,身下是剛萌芽的小草。
良久,她的思緒才漸漸清晰。
她記得,在換了登機牌之后,她去了衛生間,后來在那隔成多個小間的衛生間里,卻突然失去了知覺
綁架?
好像不是,因為此時,她手腳并未被束縛,而身邊,除了青青草地,藍天白云外。并無其他人。
可她怎么會在這里?想想,到底還是有些后怕。
她疑惑著,是誰將她帶到這里的?而帶她來那個人,到底有什么企圖?而這,又是哪兒?
樂瑤好不容易才坐起來,舉目望去,卻見不遠處一大片郁郁蔥蔥漂亮的半人多高的植物,而那一片漂亮的植物之后,卻是又高又直,有著高大拱形穹頂,繁復的尖塔及彩繪玻璃窗的教堂,此刻,春日的暖陽落在教堂外,烘托出莊重、祥和的氣氛。
好漂亮的教堂。
很快。她發現,不遠處,有一條清幽的小道,直通那教堂。
帶著一絲疑惑,她走過小道,來到教堂后面,可這里卻空無一人。但是,教堂里卻傳來了音樂聲與隱隱約約的說話聲。而教堂外,停著裝飾著鮮花的婚車,陽光折射在車的玻璃上,發出冰冷灼人的光亮。
突然,她驀的胸口一緊,佇立在原地:
教堂,賓客婚禮?
瞬間,她的思緒亂如麻,心緊緊的揪在一起。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里應該是溫云霆與顧思語舉行婚禮的教堂。而將她從機場帶到這兒的那個人,并沒有傷害到她,而那個人想要的,是她親眼見到溫云霆的婚禮?
可那個人,會是誰?
她知道自己應該立刻轉身走開,可是腳步卻不聽使喚的走進教堂。在走廊的拐角處,有幾個女賓客迎面走過來,她們邊走邊聊,似乎并沒有注意到她。
經過一扇微開的窗戶時,樂瑤看見了顧思語,此刻,化妝師正在給她補妝,只見她穿著婚紗,坐在那兒,那漂亮的白紗將她襯托得更高貴迷人了。
樂瑤心猛然一震而后她轉身逃也似的離開,可此刻,顧思語所在的房門突然打開,好像有人走了出來,她驚慌的轉身,急急的往反方向走去。
而在走廊的盡頭,便是舉行婚禮的教堂。
那教堂里,熙熙攘攘的賓客喜笑顏開,他們身著禮服,坐在椅子上,有高談闊論的,也有竊竊私語的。那教堂中間,鋪著嶄新的紅地毯,那綴滿鮮花的拱門,兩旁用白色鈴蘭點綴的路引,還有路引下曼妙的白紗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漂亮而奪目,可這一切看在樂瑤眼底,卻是滿心的痛楚。
突然,那些賓客的聲音淡了下去,都望向同一個方向,樂瑤微怔,順著眾人的目光望過去,只見那修長挺拔的身影正站在舉行婚禮儀式的地方,這瞬間。她的心痛得難以呼吸。
在竹林的小木屋里,樂瑤看慣了他穿著休閑家居服的樣子,而現在他穿著白色的襯衣,黑色的禮服,那完美岑冷的五官,讓他看起來猶如完美的神祗一般。他的身上更是散發出天然的貴氣。
她才發現,原來,她一直都在自欺欺人,什么忘了,什么要忘記可就在看見他的一瞬間,之前所下的決心都成了泡沫她的心,痛得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的抓扯后,撕裂了一般。
突然,有人握住了她的手臂。
樂瑤驚的回頭。
一身禮服的趙珍。打扮得非常搶眼,她唇微微一揚,朝樂瑤呶呶嘴,發自內心的贊嘆道:“溫總今天好帥。”
她語氣間的嘲諷讓樂瑤有些難受,想要掙扎開她的手,可旋即被她握得更緊了,她低斥道:“放手!”
趙珍的眉眼間卻笑意盈盈,微微挑眉:“這就要走了?”她的眉微微一挑,用只有樂瑤才能聽見的聲音說:“怎么,不敢面對,想做逃兵?”
許是被戳中了心事,樂瑤的眉微微一緊,卻連呼吸都不敢大聲,因為,她怕,怕趙珍會大聲叫她的名字,引來眾的目光,若真那樣,此情此景,就讓她難堪得無地自容了。
趙珍半是拽,半是拉的硬將樂瑤按在教堂的最后一排一個絲毫不顯眼的位置,可是,即使是在這樣的角落,卻仍舊能夠清晰的將婚禮的一幕看入眼底。
趙珍的眸挑釁的看著樂瑤,事實上,在樂瑤剛走進教堂時,她就看見了她,于是,心里頓生出一股惡意的捉弄。因為。她想看樂瑤痛苦的模樣她想以此來減輕她失去孩子的痛苦。
婚禮就快開始了,而賓客全都落坐了,此刻,樂瑤倒無處可云了,她坐在角落里,呆呆的看著溫云霆,只見他仍舊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面容岑冷,透著一股寒意,若不是他身上那禮服,誰都不會相信他就是今天的新郎。
而站在他身邊的伴郎,樂瑤從來沒有見過,他們在那邊站了近十多分鐘,但是卻沒有絲毫交流
當一陣輕松歡快的旋律響起時,婚禮正式拉開序幕。播放婚禮進行曲時,樂瑤幾乎不敢抬頭,心底更是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
當有人低語,興奮的說道:“新娘入場了。”
樂瑤這才抬頭,她的目光,越過人群,先落在站在臺階那邊的溫云霆身上,此刻,他的目光,卻看向紅地毯新娘走進的地方。
這一幕,樂瑤的心似乎被掏空了,痛得難以掙扎:她在看他,可他,卻在等他的新娘。
當樂瑤的目光艱難的移向綴滿鮮花的拱門處的新娘時,詫異、吃驚,接踵而來是夾雜著同情與痛苦酸楚的心情。
天啦,怎么會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