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晨羞怒的看著他,眼睛紅紅,盈盈有亮光,唇顫抖著,欲說什么,卻又啞然止住,而后轉身就走。
子瑞咬牙:“站住!”
海晨腳步一滯。
子瑞慢慢走近她,冷聲問:“我問你話,你還沒回答,”他頓了頓,“溫云霆付你多少,我付雙倍!”
她強忍住心底的酸楚,“子瑞,你喝太多酒了”剛剛吃飯的時候,他幾乎什么也沒吃,就一直在喝酒,這會兒,全身都是酒味。
“別跟我打岔!”子瑞看著她,冷嘲道,“你跟溫云霆就打情罵俏,對我就避之不及?”他驀的扣住她的雙臂,惡聲道:“再怎么說,我們也睡過”
“高子瑞,”海晨打斷他的話,有些哽咽,“你喝醉了”看他急紅了眼的樣子,她心里酸楚難當,“回去吧!”
她說完,推開了他,然后大步離開。
*
子瑞斷片兒了。
他只記得,昨晚喝了好多酒,其他的,譬如怎么回宿舍的,統統都不記得了。這會兒,他正躺在床上醒神,宿醉的代價是頭疼欲裂。窗外已經大亮,陽光透過窗棱照進來,暖暖的,只是外面的鳥叫聲讓他感覺有些煩燥。
想起溫云霆與海晨親呢熟稔的樣了,他心里,到底是醋意難平,也正是這樣,他更清楚了自己的心,他,要她。即使知道她有Dvn,知道她跟溫云霆糾纏不清,可他仍舊不受控的想要她。
就像烏靖所說的,真正喜歡一個人。就要去爭取,你不努力追求她,怎么就知道追不上呢?
明確了自己的心意,子瑞翻找到北雪寫的小紙條,順利的找到了海晨的手機號。
電話剛接通,便聽她一聲“喂”,子瑞壓低聲音,“海晨,我病了。”
她有片刻的沉默,之后語氣平靜,就像是在詢問一個普通病人一樣的公事化:“有什么癥狀?”
“頭疼欲裂,喉嚨干澀。”他故意將自己說得很嚴重,“頭很沉,感覺昏昏噩噩的。”
“你這是醉酒的后遺癥,”海晨語氣里,沒有一絲波瀾說。“喝點蜂蜜水,再多喝些開水,注意飲食清淡,休息一兩天就會好。”
聽她思緒清晰的述說著,一時間,子瑞詞窮,找了借口,“我我這里沒有蜂蜜”
“沒有就去買。”她說。
這下,真把子瑞給嗆了,他悻悻的,只好說道,“海晨,我”
“我正在坐診,很忙,”海晨打斷他的話,“沒有別的事,就先掛了。”
呃!她就這樣掛了他電話?子瑞抱著頭哀號著。
*
子瑞跟摩達縣衛生局的人很熟,沒費什么周章就查到了海晨的信息與出診行程,估算著時間,趕去她出診的村落似乎來不及了,他便守在她宿舍的門口等著。
等待的時候,每一分每一秒,讓他都覺得很漫長,不過,雖然漫長可他卻很期待。期待著見到她。
直到夜幕降臨時,她都還沒回來,天空里,隱隱響著悶雷,看樣子,就要下雨了,他擔心她,便撥了通電話給她。
“有什么事?”她清雅的聲音顯得很平靜。但子瑞隱隱聽到那邊溫云霆的聲音,他在問她是誰,她回答說是一個朋友。
子瑞的心情瞬間就不好了,心里哽得慌。
“我在吃飯,沒什么事就先掛了。”她說。
呃!又掛他電話?子瑞微惱,想到她為了跟溫云霆在一起竟然如此敷衍他,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
海晨跟溫云霆吃過晚飯后回宿舍時,已快九點了,此時,雷聲轟鳴,眼看著雨就要來了。她笑著跟溫云霆道別,叮囑他路上小心,然后就走進宿舍樓了,當她拿著鑰匙正要開門時,才發現在門口倚著的高子瑞。
路燈隔太遠,宿舍門口有些暗。可就是這樣,她仍舊感覺到他灼灼的目光,“你怎么在這兒?”
“我病了,來找你拿藥。”子瑞悻悻的說。
轟
閃電伴著雷聲劃破天際,大雨傾盆而下。
“進來說吧,”海晨打開門,她進去,剛開燈,驀的,就被他從身后抱住了。她心微恙,略略掙扎,可他卻抱得更緊。
她的心,不受控制的跳得很快,唇微微顫抖,“放開我。”
他沒松。
“子瑞,松手。”她垂眸說,此刻,他的意思,她再明白不過了,可
“海晨,”子瑞嗓音暗啞,知道她又跟溫云霆一起,他心里很不舒服,與其這樣痛苦,倒不如直接跟她告白。
被他緊摟著,她的后背能感覺到他胸膛灼熱的溫度,那溫度似乎感染了她,讓她體溫瞬間升高,她不能自已,只好開始努力岔開話題:“你不是病了嗎?我幫你問診”
她話未說完,突然被他翻了個身,她還沒回過神來,就又被他吻住了。她有點慌,可渾身卻軟軟的,對他的吻毫無招架之力,呼吸漸漸急促,她低喃,“子瑞”
被他吻得暈頭轉向,突然間又天旋地轉,被他壓倒在沙發上,身上傳來的重量讓她有片刻的清醒,心里不安,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
眉眼近在咫尺間,她清麗的眸子像是一汪泉水,讓他欲罷不能,他呼吸漸重,看著她,目光里是毫不掩飾的灼熱。
“不要”她喃喃細語,可說出來時,卻像是欲拒還迎,他心動不已,像山一樣的壓下來。
“子瑞,”她掙扎著,“不要”
她越是掙扎,他越是想要,兩人在沙發上用盡全力對抗著。
砰!
那簡易沙發承受不了他們的折騰,居中斷了,他們也跌落在地上。
海晨身上的衣服早已經凌亂不堪,她倦縮在墻角,雙手環住膝蓋,那樣子,像是不安,像是怯意。更像是拒絕。
子瑞心驀的一緊,伸手欲抱住她,可海晨卻瑟縮著,眼底有淚,“你走吧!”
“海晨。”
“你走!”她垂眸落淚,那倦縮的樣子就像是缺乏安全感的孩子一樣。
子瑞這才發現,他的魯莽,傷害了她,他蹲在她面前,十指插進發間,懊惱不已,“對不起我”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見到她,就想親近她,想要親呢的行為幾乎不受控制。
“子瑞,”她雖然落淚。可語氣卻極平靜,“我們不可以。”
他悻悻的問,“為什么?”他胸口堵著氣,不上不下的難受極了,“我們以前也”
“以前的事,都已經過去了,”她說。
他眉一緊,質問道:“是因為溫云霆?”
她黯然沉默。
他痛苦的問:“還是那個叫Dvn的?”
海晨一怔,“Dvn?”
“我都知道了。”他沉聲說。
海晨有點兒懵了,“你是怎么知道Dvn的?”
“什么Dvn,什么溫云霆,我都不計較,”他祈求道,說,“海晨我喜歡你,和我在一起。”
此刻,他的心意,已經無須置疑了,海晨激動,看著他,卻驀的想到了蘇汐,他那個懷孕的新婚妻子。他們互相喜歡,可表白的時機卻完全不對,一時間,她心上像是壓了塊巨石一樣,沉得喘不氣來。
他抱住了她。
她的頭枕在他的肩上,貪戀著他胸膛的溫暖,她語氣顫抖,說,“子瑞,曾經,我很喜歡很喜歡你。”喜歡到在他醉酒的時候,拋棄女孩的羞澀,主動跟他
得到她的回應,子瑞很高興,吻了吻她的額頭,正準備吻她的唇時,她卻伸手擋住了他,“可那只是曾經,”她的聲音,很空洞,“曾經而已。”
子瑞怔住,“海晨?”
她推開他,抬眸看著他,想要將他的身影牢牢的記在心里,“我現在,真的不喜歡你了。”
“是因為溫云霆還是Dvn?”
“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了,”她說。“不是因為任何人。”
“你”
“你的出現已經嚴重打擾到我的生活了,”她說著,打開門,將他推了出去,看著他身后那傾盆大雨,“別再來找我了。”
“海晨!”子瑞眉緊皺。
她已經淚流滿面,“你走吧!”
他定定的站在那兒,任雨水淋濕他的衣服。
她心猛的一緊,“你走吧,求你!”她決絕的將門關上,將他們分隔在兩個空間里,門關上那剎那,她落淚了。
窗外,雷聲轟鳴,看樣子,一時半會兒,雨不會停。
在非洲那晚,也是這樣的天氣,她留下了他,他們一夜纏綿;而現在,也是同樣的天氣,可她,卻再也不能留下他了。
她喜歡他,仍舊喜歡他,可她的教養,她的自尊卻絕不允許她因為私欲而去傷害另一個無辜的女人,更何況,那個女人是他的妻子,已經懷孕了。
子瑞病了。
高母打他電話一直沒人接,而后立刻聯系了他在這邊的助理歐皓,歐皓趕到他宿舍,才發現他躺在宿舍的床上。整個人昏昏噩噩,早已經燒糊涂了。
子瑞高燒一直不退,后來竟然燒成了肺炎。整個人糊里糊涂的,好像一直不清醒,嘴里嘟嚷著,不知道在說什么。
海晨原本是要出外診的,可縣醫院的院長卻找到了她,說有個很重要的病人,麻煩她幫忙去會診。
子瑞生病了,不止衛生局,包括縣政府里的領導都很重視,畢竟,他是集團的代表,在這里援建幾十個醫療站,對這里的醫療事業發展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其實縣醫院是有醫生的,但子瑞在迷迷糊糊的時候一直叫著海晨的名字,所以院長就直接來找她了。
當子瑞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子瑞時,臉色微變。她開始翻看著子瑞入院來的病歷記錄與查看胸片,而后,果斷的幫他更換了用藥。
高母得知子瑞病重,立刻就從就往這兒趕,先是飛機,后又是火車,汽車,折騰了足足一天才趕到這里,見著燒得昏昏沉沉的子瑞,她就先抹淚了。
“喬醫生,你一定要救救他,”高母抹著眼淚。
“我會盡力的。”海晨說,當知道這是子瑞的母親時,愛屋及烏,她遞了紙巾給高母。
可高母哪兒放心得下。剛把眼淚擦掉,又哭了,“他才剛滿三十二歲,還這么年輕,他這要是有什么事”
“你別擔心,”海晨安慰著說,“我已經給他換了用藥,如果下午能退燒的話,應該就沒有大礙了。”
“都是我的錯,”高母仍舊在一味的自責,“我不該逼他相親,我要不逼他,他就不會到這里來,也不會”
高母看著病床上的子瑞,繼續抹著眼淚,“子瑞,媽不逼你了,你不想交女朋友就算了,不想結婚也沒事,只要你能好好的”
海晨聽得有些懵了:他不是已經跟蘇汐結婚了嗎?
*
到了中午,海晨過來幫他量體溫,果然是換對藥了,子瑞的燒雖然沒退,但溫度已經降了,只是人還沒醒。
而高母,則眼睛紅紅的守在病床邊,不時的抹眼淚。
海晨幫買了飯過來,“你先吃點東西吧。”
高母這會兒哪兒吃得下啊。
“他燒已經在退了,照這樣下去,應該很快就會好的,”海晨輕語勸道,“這里海拔高。你如果不吃飯,說不定等他好起來的時候,你就病倒了。”
高母醒過神來,看著她,第一次認真的打量著她,發現她皮膚白皙,雖然素顏,可明眸清麗,一下子就有了好感,“喬醫生,謝謝你。”
海晨抿唇,淡淡的搖搖頭,指了指保溫蠱,“這里有粥,等他醒了后,讓他吃一點。”
“好。”高母對她,愈發的有好感了。
*
子瑞在昏迷兩天之后醒來的,燒也退下去了,不過,整個人卻好像瘦了一圈,唇畔微微冒出的胡茬讓他看起來很憔悴。
當他看到高母在時,皺了皺眉。
知道他沒事了,高母也松了一口氣,要喂他喝粥,可他卻說沒有胃口。
子瑞開口就說:“這里海拔高,晝夜溫差大,一冷一熱的,很容易生病的,媽,你還是早點回家去吧!”
“等你出院,我就回去。”高母說。
病了一場,子瑞到底還是有些虛脫。他掙扎著要起來,“我沒事了,馬上就能出院。”對高母的保證,他是不信的,就如當初高母打電話催他回家過年,再三保證不會安排相親,結果呢?
高母阻止他,“不行,你剛醒來,還應該住院觀察,怎么馬上能出院?”
“我說沒事就沒事了,”子瑞心情郁結,“媽,你去找醫生辦出院手續。”
“不行!”高母說。
子瑞卻執拗的下了病床,“你不去,我自己去。”可他在病床上躺了兩天。身子到底有虛,好不容易才站穩。
“不行!”高母攔著他,可卻怎么也勸服不了他,當她看見站在病房門口的海晨,就像找到救星似的,“喬醫生,你來說說,他現在剛退燒,根本沒有全愈,就吵著要出院!”
當子瑞看到海晨時,微怔,只見她穿著白大褂站在那兒,沒有戴口罩,那清麗的眸子里,像是一潭幽深的湖水,他望過去。就再也移不開了。
海晨走進來,對高母說道:“要出院也可以,不過要記得按時吃藥,三天后回來復診。”她轉而看向他,“你等著,我馬上去給你開單辦手續。”
“喬醫生,”他出聲了,說道:“我我感覺還有點胸悶氣短不舒服”
“不舒服就住院觀察。”她說著。
“我頭好暈!”他說話時,好像站不穩了。
高母立刻扶住他,可他個子高大,高母險些扶不住,海晨只得出手扶著,他卻不偏不倚的靠向她。
將他扶上病床,海晨又幫他量了體溫,聽診了他的胸口。他們離得有點近,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讓他心有旁騖,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高母到底是人精兒,兒子這陡然間的變化,還有現在看海晨的眼神,讓她立刻明白了什么,于是說道,“喬醫生,你送來的粥他不想喝,不好意思,只能麻煩你帶走了。”
海晨看著那還蓋得緊緊的保溫蠱,收回聽診器,目光淡淡的垂著,“你昏迷了兩天都沒吃東西,現在喝粥最好,能養胃,還能補充體能。”
“粥是你送來的?”他目光緊跟著她。
海晨默默的點頭。
子瑞說,“我吃。”只要是她送來的,他都吃。
想到高母還在旁邊,海晨有點兒尷尬,但仍叮囑道,“你注意多休息,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找值班醫生,我明天再來查房。”說完就走了。
子瑞望著她離去的方向發呆。
高母呢,到底還是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于是明知故問,“人家喬醫生都已經走了,你還不回神?”
子瑞悻悻的,沒說話。
高母盛了粥給他,他倒真沒拒絕,一口氣吃了兩碗,不知道是餓慌了,還是什么,他覺得這粥特別的香。
“子瑞。你跟喬醫生是怎么回事?”高母哪兒沉得住氣啊,這就直接問出來了。
子瑞將空碗遞給她,沒說話。
“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高母問。
子瑞臉色不大好,“沒呢。”
“可我看她對你好像很有意思。”高母說。
“你看錯了,”想到她拒絕他時曾說,已經不喜歡他了,他心里,到底還是有些不適。
“要不要媽去幫幫你”高母知曉兒子的心意后,已經開始蠢蠢欲動。
“別!”子瑞皺眉,立刻阻止道,“你可別亂來。”這高母再攙和進來,只會更尷尬。他只好實話實說,“她已經拒絕我了。”
高母有點兒傻眼了,“這我兒子這么優秀,她怎么就能拒絕她這要跟了你,就可以去,不用待在這兒了”
“媽,她不比我差,她跟我念同一個大學,是醫學博士,”子瑞為她鳴不平。
高母嘟嚷著,“真要是醫學博士,去什么醫院工作不好,怎么會待在這么窮的地方?”
子瑞不悅,為她正名:“她是在這里做志愿者。”
“志愿者?”高母自言自語道,“能到這種地方來做志愿者,一定是個善良的女孩。”
“媽,你可別亂來!”子瑞眉更緊了,“她已經拒絕我了,你要再去找她,只會把事情弄得更糟。”
“我知道我知道,”高母信誓旦旦的說。“你放心,我不會亂來的。”
*
但是,高母的保證,向來沒有任何信譽可言。她去護士站打聽了關于海晨的事,知道她就住在醫院隔壁的衛生局宿舍時,立刻就不請自來了。
她的意外到訪,讓海晨很意外,彼時,她剛洗完澡,穿著家居服,頭發還沒吹呢。可客人來了,自然沒有拒之門外的道理,“請進。”
高母走進來,目光在房間里打量著,見這里雖然稍顯簡陋,但卻很干凈整潔。一時間,對海晨的印象更好了。
“請喝茶。”海晨泡了杯茶給她,“抱歉,沙發壞了還沒修,只能暫時請你坐床邊。”
高母接過茶杯,說,“這里條件這么艱苦,你是怎么堅持下來的?”
海晨沒想到她會這么問,微怔之后說,“習慣就好。”
“聽子瑞說,你也是芝加哥大學畢業的?”高母問。
“嗯。”她點頭,心里隱隱的有點不安,她有些窘,子瑞都給高母說了些什么啊。
“那你跟子瑞以前上學的時候就認識了?”高母又問。
“嗯。”她硬著頭皮點點頭,而后又搖搖頭,“也算不上認識”彼時。她是認識他的,可他卻并不認識她。
“我們家子瑞吧,從小到大學習好,品德好。工作之后,努力勤奮,還不到三十歲的時候就做了上市公司的總監,”高母夸起自己兒子來,那倒一點兒也不含糊,“唯一讓我操心的就是,他到現在都沒交過女朋友。”
說實話,海晨此刻有些不知所措,這高母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現在這循循善誘的談話跟之前在病房里那個焦急的母親完全不一樣,現在說話雖然簡單,可話條理卻清晰,話里話外隱含深意。都說得這么透徹了,她又如何不明白呢?
“這男大當婚,你說我能不著急嗎?可他一點兒也不懂事,我費盡心思給他安排相親,可他卻從來不配合,經常讓我難堪啊。”高母嘆道,她這哪兒是在報怨,純粹是在“你看,他的秘書蘇汐,才二十五歲,就已經結婚,這眼看著馬上就要當媽媽了可他呢,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蘇汐是他秘書?海晨心里的抑郁好像在瞬間消散了。
“海晨,”這高母倒也自來熟,之前一直叫著喬醫生的,這會兒就直接叫名字了。“子瑞說他喜歡你。”
呃!海晨滿頭黑線,尷尬的不行,臉也瞬間紅透了。
“他長這么大,我從來沒見他喜歡過那個女孩子,”高母說道。
“伯母!”海晨紅著臉打斷她的話,要再聽下去,她會于是,直接說道:“天色不早了,我明天一早還要出診,想休息了。”
“這樣啊”高母說道,“海晨啊,我還有幾句話,說完就走,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伯母!”她立刻阻止道。
高母一怔。
海晨臉紅著,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想要躲也躲不過了,她只能硬著頭皮說,“你要說的話,我都知道我我”
高母聞言大喜,拉著她的手,“你都知道?”
海晨垂著頭,臉很燙。
“你放心,子瑞一定會對你很好的,”高母承諾道,“我會是個開明的婆婆的,不會插手你們小兩口的事情,給足你們二人世界的空間。”
呃!海晨聽得滿頭黑線。
好不容易送走了高母,海晨靠在門背后,臉色仍舊發燙,心情久久的不能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