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雪在迷迷糊糊間,恍惚聽到今笙的聲音,她循著聲音找去,卻見今笙倒在血泊中,她大驚,摟住她。
今笙臉色慘白,奄奄一息。
“媽!北毖┙辜薄
“救我,”今笙聲音低如蚊音,喃喃的說,“北雪,救我,救救我”
北雪泣不成聲,慌亂間將她背在身上,可周遭突然暗了下來?床磺迓,她背著今笙在黑暗里奔走,可卻始終找不到方向她急得大哭
寒時洲剛回到房間,便見她在枕間輾轉,困在夢魘里,卻在低泣落淚,他皺了皺眉,拍拍她的肩,叫醒她:“北雪,醒醒,北雪!”
北雪醒來,方知是夢,可早已經泣不成聲了。
“做噩夢了?”寒時洲低聲安撫著她。
北雪渾身無力的靠在他懷里,淚流滿面。今笙在夢里說的話還歷歷在目。今笙病危,而她,卻束手無策,一時間,她情難自禁,痛哭不已。
“不會有事的,”寒時洲心疼不已,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可北雪情緒已然失控,淚水泛濫。
這時,一個小小的,胖乎乎的身影走進房間,不小心絆了一腳,小家伙不僅沒哭,反而從地上爬起來,又繼續往前走。
走到床邊,小家伙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拉著北雪的衣服,“媽媽,媽媽!蹦丘ゐさ闹赡鄣耐繇懫穑蚱屏吮毖┑谋。
淚眼迷蒙間,北雪伸手,顫顫的握住那胖乎乎的小手手。
小家伙見她哭泣的模樣,突然小嘴巴一撇,然后也哇啦一聲哭出來了。
呃!這小家伙無厘頭的大哭,讓寒時洲滿頭黑線,懷里大的還沒哄好,這個小的又來湊熱鬧了。
兒子的哭聲驚了北雪的悲傷,她從寒時洲懷里起來,伸手抱起小家伙,她的淚還在流呢,就哄著他,“小乖,別哭,別哭。”哭了太久,她的嗓音有些沙啞。
小家伙仍舊委屈的哭著,掙扎著要從北雪懷里出來。
北雪心疼,止住哭泣,“小乖乖,別哭了!彼吅澹厧托〖一锊林蹨I。
小家伙看看她,撇著的嘴巴稍稍好一點兒了,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看著她,然后,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幫她擦眼淚。
北雪微慟,淚又泛濫了。
小家伙見她哭了,又癟了嘴巴,那樣子,又要哭出來了。
“小乖,”寒時洲怕他又哭,逗弄著他!翱欤袐寢尣豢蘖恕!
小家伙似乎聽懂了,雖然癟著嘴巴,但卻學著寒時洲的話,“不哭媽媽不哭”他胖乎乎的小手伸向北雪的臉,幫她擦眼淚。
北雪的心,融化了。抱著小乖,泣不成聲。
“不哭了好不好?你再哭,又要把兒子惹哭了,”寒時洲安慰著她。
北雪心底的傷悲太沉,沉得她喘不過來氣。
“去洗漱,換件衣服,我們去醫院看媽。”寒時洲說。
*
在仁愛醫院樓下,他們就遇見了烏靖和子瑞,看著北雪憔悴的樣子,烏靖他們都微嘆著,這種時候,沉默就是最大的安慰。
他們到了,北雪發現,負責管理的已經換成了300醫院的醫生和護士,“抱歉,沒有書記的允許,誰也不能進去!
北雪沒有強行要進去,而是問,“我媽現在怎么樣?”她急切的問,“她醒了嗎?”
“抱歉”護士搖搖頭,那意思,不能說。
北雪皺了皺眉,卻沒有要為難護士,她離開,給谷永淳打了電話,剛開口,眼淚就濕潤了,“爸”
“北雪!笔墙降穆曇簟
北雪一怔!敖,我爸呢?”
“書記剛睡下!苯秸f。
北雪又問,“我媽呢,她現在怎么樣了?”
江辰低嘆一聲,“還是老樣子。”
“她醒了嗎?”北雪心微微繃緊。
“沒有!苯秸f。
北雪眼底一澀。
“北雪,你先回去休息,有事,我會打電話通知你的!苯秸f。
“江叔,”她的擔心只能咽化在心里,說:“等我爸醒了,讓他給我回個電話!彪m然不知道今笙的具體情況,但是,這種時候,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江辰掛斷電話,看著坐在沙發上的谷永淳,說道:“北雪很擔心!
谷永淳在守了一夜,一夜未眠,此刻的他,看起來略有些頹廢。
“母女連心,連北雪都避著。會不會不太好!苯絾。
谷永淳正抽著煙,良久,才說:“要讓她去看了今笙,她心里會更不安的!
江辰微嘆,“其實,說到底這件事也不能怪北雪!
“我知道。”谷永淳皺了皺眉,該怪他的疏忽大意。她才回到他身邊才一個多月,就讓她出了這么大的事。連自己的愛人都保護不了,此刻,他心里充滿懊惱和沮喪。
“那”江辰試探的問。
“先就這樣!惫扔来緦熎䴗纾凵癖,心里,莫大的哀傷。
“是!
*
寒時洲問:“爸怎么說?”
北雪眼底霧氣氳氳。昨晚和今晨哭得太久,眼底紅紅的,還有些腫,“讓我們先回去。”
寒時洲點點頭,攬住她的肩,“走吧!”
“時洲,我想留在這兒,”北雪說。
寒時洲在心里微嘆一聲,看她憔悴的樣子,心有不忍,“你在這兒,也幫不上什么忙,不如先回去休息。”家里有小家伙,北雪看見他,至少不會一直沉浸在悲傷里。
“我只想離她近一些!毖鄣诐飧鼭,雖然不能進去看今笙,可她守在外面,母女倆至少離得近一些,今笙有什么事,她也能第一時間知道消息。
寒時洲默默頷首,“我陪你!
北雪點點頭,有他在身邊,她的心,始終要覺得安定一些。
寒時洲看著烏靖和子瑞,說道,“這里也沒什么事兒,你們就先回去吧!”不管北雪在哪兒,他都得陪著,才能放心。
烏靖看著憔悴的北雪,的確,此時此刻,他也不能安慰什么,“我和子瑞也沒什么事,在這兒陪你們一會兒再走!
子瑞也點點頭。遇到這種事,他們陪在身邊。萬一有事,或許還能幫上什么忙。
*
今笙坐在外面的長椅上,黯然傷神。寒時洲陪在她身邊,烏靖子瑞也坐在一邊。他們都沉默不語。
“谷小姐。”有位護士走過來,興許是哭過了,眼睛紅紅的,她一來。就跪在北雪面前。
“快起來,”北雪吃驚,欲扶她起來。
“求求你,放了我姐姐。”小護士哭了。
她沒頭沒惱的話,讓北雪皺了皺眉,硬將她扶起來。
小護士哭著說,“我姐姐是無辜的。她只是個實習醫生,昨晚在手術室不過是幫忙遞了手術器械,并沒有”
北雪皺了皺眉,聽了她的話,大概也猜到了些許,聯想到今天病房全部換成了300醫院的人,于是問道:“你別哭啊。告訴我,發生什么事了?”
小護士哭著說,“蘇醫生才是主治醫生,她是主刀的,關了她還不行嗎?為什么連我姐姐也受牽連啊”
北雪微震,心里咯噔一下,驀的記起了喬海晨!皢绦〗隳?就是和蘇醫生一起做手術的喬小姐?”
“手術室里所有的人都被關起來了!毙∽o士哭泣著。
北雪略略皺眉。
小護士搖搖頭,哭著說,“谷小姐,求求你,放了我姐,她是無辜的!
“他們應該也是按例詢問,不會有事的!北毖┐藭r,心情復雜,一時間,安慰的話有些蒼白無力。
“谷小姐”小護士又拉著她。
見她拉扯得太厲害了,寒時洲不露痕跡的推開小護士的手,“小姑娘,你再追問,也沒有結果,倒不如回去等消息!
他的話,激怒了小護士,她漲紅著臉,罵道:“害人精!你們就是害人精,”她指著北雪,“你們有權有勢,明明有專門的醫院治病。為什么偏偏跑到我們醫院來那個病原本就是治不好的,是你們害了蘇醫生,害了我姐”
北雪聽得頭皮發麻,微微顫抖著。
路過的醫護人員見了小護士,見她纏著北雪罵,都嚇了一跳,經過昨晚。仁愛醫院全院上下都知道北雪母女的身份了,于是,很快就有人來將她拉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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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雪腦子里回話著小護士說的“害人精”,一時間,心像壓了塊巨石一樣,沉甸甸的,正如小護士所言,若昨晚她不到仁愛醫院來,或許,蘇醫生她們就不會想到喬海晨,她心里,到底有些亂。
若說昨晚今笙出事后她曾懷疑這一切是喬海晨設的圈套,可現在看來,她的懷疑似乎并不成立。
如若真是喬海晨策劃的,那么,她大可以一走了之,為什么還要陪著今笙到B超室,為什么還要幫忙做手術?為什么要留下來自投羅網?
畢竟,若不是喬海晨提醒,她們母女根本不會意識到今笙身體的嚴重性,更不會到仁愛醫院來,若不到醫院來,今笙或許已經
而后,北雪直接撥了江辰的電話,“江叔,喬小姐怎么樣了?”
“她無證行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