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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豆小說網 > 其他小說 > 顧北雪寒時洲 > 第290章 我的面子,不需要你給
“不娶,絕對不!外公,我想我的態度已經表達得夠清楚了,你再問多少遍,還是一樣的結果。”寒時洲悠閑的坐著,看著他,坦然卻極堅定的說,“所以,這件事就此打住,你再提的話,我給的答應還是一樣。你無疑是給你自己找不痛快。”

“枉我那么疼你,”桑老怒火燒得旺旺的,柱了柱拐杖,“你現在卻存心要把我氣死,是不是?”

“你要這么想,我也沒辦法。”對于桑老的倔強和偏執讓寒時洲皺了皺眉,十分肯定的說:“我這輩子,除了北雪外,不會喜歡其他女人。”

“寒時洲,”桑老氣得不行,倒也不含糊,直接戳中:“你才幾歲,這輩子還長著呢,你先別把話說得太滿了,你要真喜歡她,會跟她離婚嗎?”

寒時洲眉一皺,略有愧疚:“那件事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她,可我知道錯了,就會改,以后更會好好對她,”他看著桑老,“所以外公,你明知道我不會娶谷心蕾,卻一再的舊事重提,毫無意義的。”

“你腦子是不是短路了,那個女人到底有什么好?除了長得漂亮,她的家世背景哪一樣比得過心蕾?”對他給的一頓嗆,桑老到底還是意難平,氣忿不已,“你要知道,你娶了心蕾,至少可以少奮斗十年!”

“我寒時洲還不需要踩著女人上位,更不需要靠女人來幫我錦上添花。”他一句話,就將桑老嗆得死死的。

“你混帳!”桑老氣得牙癢癢,拐杖柱得很響,索幸也不藏著掖著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你怎么能只顧你自己?你難道忘了,你舅舅的事?如果你娶了心蕾,你舅舅就能調回首都……你難道就不能幫你舅舅一把?”

“外公!”寒時洲皺眉,打斷他的話,“舅舅的事,能幫的我一定不會推辭,可這事,沒得商量。”

“寒時洲!”桑老怒吼,“你舅舅那么疼你,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他一輩子待在地方上嗎?”

寒時洲聳聳肩,“幫他是情義,不幫是本分,更何況,若是舅舅知道你讓我娶谷心蕾是為了幫他回首都,我想,他也不會愿意吧!”

“你就是嫌棄心蕾懷了其他男人的孩子,是不是?”桑老氣得吹胡子瞪眼睛,指著門外:“可那個女人的齷蹉事,你又知道多少?”他忿忿不平,“以前網上有好多她的新聞,說她私生活不檢點,勾三搭四的……”

“夠了!”寒時洲冷聲打斷他的話,“謠言止于智者,那些都是莫須有的事,你別道聽途說。”

“無風不起浪,她要行得正坐得端,別人怎么會說她,”谷老又恨恨的說,“還有,她和谷永淳的事,醫院里都知道了……她背著你勾搭別的男人,這種女人,你卻稀罕得像個寶貝一樣……”

“她和谷永淳,不是你想的那樣!”寒時洲皺了皺眉。

“那是怎么樣?”桑老不悅的柱了說,“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你告訴我,他們還能怎么樣?”

他一味的蠻纏,讓寒時洲眉微微一斂,“外公,谷心蕾的事,我希望你不要再提了,你若一意孤行,不過是增加我們爺孫倆的間隙,這又是何必呢?”他又說,“北雪是怎么樣的人,我最清楚,你剛剛說的那些話,到現在打住,我不想再從你口里聽說!”

鐘愛的外孫竟然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桑老心里到底是意難平,又重重地柱了拐杖,“寒時洲,你就真的這么絕情!”

“外公,我敬愛你,孝順你,”寒時洲正聲說,“但我絕不愚孝,你說的對的,我肯定會聽,但你如果要強行干預我的婚姻,強迫我娶妻,抱歉,恕我不能答應。”

眼看著他要走,桑老氣得一拐杖打碎了桌上的花瓶,吼著,撂下狠話,道:“好,好,好,你現在翅膀長硬了,連我也不放在眼里了,寒時洲,你如果不聽我的話,不娶心蕾,以后咱們就斷絕祖孫關系,老死不相往來!”

寒時洲眉微微一緊,“你是我外公,我是你的外孫,這種血脈親情豈是說斷就能斷的?”他說,“你現在情緒太激動,我改天再來看你。”

“滾!”桑老怒罵,“馬上滾,滾得越遠越好!”

桑婷宜拉著顧北雪走出病房,“嫂子,你別生爺爺的氣,他現在年紀大了,脾氣比較躁。他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北雪無奈的搖搖頭,可對此,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畢竟,她自己也知道,她不是桑老理想的外孫媳婦,所以,從一開始,桑老就不喜歡她。

“其實爺爺也不是針對你的,”桑婷宜吐糟著,“你們來之前,他就已經訓了我一個多小時了。反正他現在脾氣可臭了,見誰都會訓,醫生護士都避他避得遠遠的,連我都不敢來陪他了。”

北雪微嘆,沒說話。

“對了,嫂子,”婷宜說,“一個月之前,我在這醫院看到過你,”她打量著北雪,“你當時生病了嗎?我見你坐在輪椅里。”

“是關節脫臼了,不過現在沒事了。”北雪說。

婷宜哦了聲,想了想,問,“嫂子,你們什么時候回京城啊。”她眨巴眨巴眼睛,卻又生怕不小心透露了心事。

“我們會先去澳洲,”北雪坦誠的說,她好期待,好渴望見到小寒同學,只是苦于簽證還沒辦下來:“從那邊回來之后就會回京城長住,”畢竟,寒時洲的事業重心都在那邊,他們回到那兒,只是遲早的事。

“哦,”婷宜頗有些失望,說,“等你們回了京城,我就過去看你們,好不好?”她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好啊。”北雪說。

兩人邊走邊聊,在走廊拐角處,與谷心蕾迎頭相遇。

白沙沙先看見顧北雪,碰了碰谷心蕾的胳膊肘,她們看向北雪,兩人目光里有著毫不掩飾的審視與輕蔑。

“我說是誰呢,原來是婷宜啊,”白沙沙刻意酸溜溜的說。

桑婷宜與白沙沙雖然彼此認識,但交情很深,最多只是見面打個招呼而已,現在聽她話里帶著酸,有點不高興,挽著北雪轉身就走。

“婷宜,走那么快做什么?”白沙沙哼了聲,故意說:“也不過來跟你的心蕾嫂子打聲招呼。”

桑婷宜皺了皺眉,她素來不喜歡谷心蕾的飛揚跋扈,回了頭,挽了挽北雪,“這才是我嫂子。”

谷心蕾臉色微變,哼了聲,不知道為什么,知道顧北雪才是谷家的女兒后,她心里陡然生出一股自卑感,這會兒,故意揚著眉,抬起下巴,不悅的看著她們。

“婷宜,”白沙沙白了顧北雪一眼,說,“你腦子秀逗了嗎?心蕾才是你正兒八經的嫂子,”她得意的攬著谷心蕾,“她肚子里,已經有了你哥的孩子,再等半年,你就要做姑姑了。”

“你胡說!”桑婷宜臉色一變,不安的看著顧北雪。北雪臉色微恙。

谷心蕾看北雪的臉色不大好,故意掂著還不顯懷的肚子,得意洋洋的從白沙沙手里拿過產檢報告,說,“孩子的事,能做假嗎?”她瞟了瞟北雪,故意說:“我跟時洲,下個星期一就結婚了……顧小姐,歡迎你來參加哦!”

看著那白字黑字的產檢報告,北雪心微微收緊,臉色緊繃。

“嫂子,別聽她的,”桑婷宜哼了聲,挽緊北雪,“咱們走!”

“哎!”白沙沙和谷心蕾默契的將她們堵住。

“你,趕緊滾遠點兒,要是再敢勾引寒時洲,敢破壞心蕾的婚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白沙沙倒不客氣,直接了當的威脅道。

“放過?”沉默的北雪微微抬眉,看著她們,眼底一片清冷,“谷小姐,綁架,毀容、挑斷手筋……你何曾放過我?”

谷心蕾臉色訕訕的,被戳了往事,跳了跳腳,逞能說:“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否認也沒用。”顧北雪目光涼涼的落在谷心蕾的小腹上,因她故意掂著肚子,倒也微微的有點凸起。

谷心蕾又穩了穩底氣,撫著小腹,硬著脖子說:“我懷了時洲的孩子,我們結婚結定了,哼,我再一次警告你,你要是敢勾引他,我就……”

“你想怎么樣?”北雪看著她,眼底一片清明,不卑不亢。

“我,我……”被她看得心里微微發毛,谷心蕾一時語塞,之后悻悻的說,“顧北雪,你別得意,你姓顧,我才姓谷,哼,時洲不過是玩弄你,他討厭你,絕對不會再娶你!”

“是嗎?”北雪揚揚眉,起初只是想著她是妹妹,讓讓她,見她又蹭鼻子上臉了,倒也不想給她好臉色,于是淡淡的說:“時洲也在醫院,要不要叫他過來,當著你的面跟我攤牌啊。”

“是啊,嫂子,我去把哥叫來!”婷宜附和著說。

谷心蕾不過是個紙老虎,一聽說寒時洲也在,到底還是心虛不已,臉色也有恙。

“寒時洲也在?”白沙沙這個損友哼了聲,“心蕾,咱們正好叫他過來討個說法!”她輕蔑的看了看顧北雪,“免得有的人不要臉一直勾搭你老公。”

呃!谷心蕾微怯,寒時洲的絕情她可是見過的,那天當著那么多醫生護士的面,說她懷的不是他的孩子,這會兒,她哪兒還敢當面對質啊,這一來,不露餡了嗎?就會在再一次在顧北雪面前把臉丟光,她生怕桑婷宜叫來了寒時洲,便拉著白沙沙,可嘴里卻絲毫不示弱,“沙沙,我看還是算了吧,男人嘛,哪有不偷腥的,時洲他在外面逢場作戲,我還是得給他留足面子,是不是啊?”

“我的面子,什么時候需要谷小姐給我留了?”

寒時洲冰冷帶著輕嘲的話響在她們身后。

谷心蕾嚇得不輕,皺了皺眉,面前是顧北雪和桑婷宜,背后又是寒時洲,她暗叫不好。

那白沙沙哼了聲,見谷心蕾正要溜,挽住了她的胳膊,“你來得正好,”她一副幫谷心蕾撐腰的架勢,“心蕾有話要問你。”

谷心蕾眼底一慌,朝她搖了搖頭,給她眨眼睛暗示。

可白沙沙也是蠻橫慣了的人,硬是拖著她,“心蕾,你懷了他的孩子,你們都要結婚了,是他出軌在先,你在怕什么?”她冷嘲著:“這男人啊,就是不能太給他面子了,否則,以后就會變本加厲!”她斜眼看看北雪,“對那些不要臉的女人,就該見一次打一次,要不然,她們就會蹬鼻子上臉了。”

寒時洲眉一緊,臉色岑冷,看了看谷心蕾,目光里帶著不好相與的神色。

“哥,”桑婷宜到底是看不過去了,不悅的說,“谷心蕾說她懷了你的孩子……”

寒時洲看了看顧北雪,見她神色坦然,而后目光嚴厲的看著谷心蕾,說:“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懷了誰的孩子你自己心里清楚,我沒有喜當爹的興趣,所以,你要再敢往我身上栽,別怪我告你誹謗。”他的語氣越來越冷,“你如果不想鬧得人盡皆知,就請收斂點兒!”

白沙沙聽了這話,原有的盛氣凌人竟然萎了下去,盯著谷心蕾。

而谷心蕾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的,見顧北雪也在,卻不愿輸了陣腳,“我們的婚事是長輩們定的,不管你愿不愿意,這婚,都結定了。”

“谷心蕾,你的臉皮是紙糊的還是泥巴糊的?怎么比城墻還厚啊?”桑婷宜不悅,忍了好久的氣終于可以發泄出來,說,“懷著別人的孩子,還故意栽給我哥,”她又說,“我哥都不止一次告訴你,不會娶你了,你怎么還死不要臉的賴著他!”

“桑婷宜,你什么意思啊!”不敢惹寒時洲,白沙沙轉而針對婷宜,厚著臉皮說,“咱們心蕾是誰啊,她可是谷家的女兒,排著隊等著想要娶她的人多得去了,能看中你哥,不過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哼,還給臉不要臉了。”

“謝了!”寒時洲冷聲說,“這種福氣,還是留給別人去享用吧!”

“你……”白沙沙怒目著,拉著谷心蕾,“心蕾,你還是說句話吧……”

谷心蕾臉有訕色,被閨蜜慫恿,更沒臺階下,只得恨恨的跺了跺腳,“哼,桑婷宜,你爸想要調回首都,我告訴你,沒門!”她盯著他們,氣憤著,“你們竟然敢羞辱我,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

“谷心蕾,你在外面這么囂張跋扈,你爸知道嗎?”桑婷宜生氣極了,“谷書記的清譽,全被你毀了,看你這樣子,連文曦姐的一根腳趾頭都不如,哪一點像是谷家的人。”

說她不像谷家人,谷心蕾像是被戳了脊梁骨一樣,暴怒起來,“看我不撕了你的烏鴉嘴!”揚起手,就要給桑婷宜耳光,卻不料,手剛揚起,便被人攥住了。

一看是顧北雪,她便想要掙扎,可北雪攥得緊緊的,語氣稍冷,“我勸你,別義氣用事,在你做任何事之前,還是多想想,顧忌顧忌你爸媽,別讓他們丟了顏面!”

“你憑什么教訓我?”谷心蕾憤怒不已。

北雪看著她,緊抿著唇。

被她看著,谷心蕾心里發毛,手卻又被她攥得緊緊的,動彈不得,心里到底是毛夾火燎了,“你別以為你是我爸的女兒,就可以任意的對我指手劃腳,”她狠道,叫囂著:“你不配做我姐姐,我爸絕對不會認你,絕對不會讓你姓‘谷’,你什么也不是,我才是谷家唯一的女兒!”

桑婷宜和白沙沙都一驚。

谷心蕾狠狠的掙脫顧北雪,跺了跺腳,然后氣憤的走了,白沙沙回過神來后,“心蕾,等等我!”小跑著跟了過去。

顧北雪神色黯然,寒時洲牽了她的手,“沒事。”

桑婷宜看著他們,有好些問題哽在喉嚨,一時間卻不敢問出口。

“婷宜,你去陪陪外公,他一個人在病房。”寒時洲說。

“嗯,爺爺脾氣好臭,我才不要陪他!”桑婷宜噘了噘嘴。

“聽話,”寒時洲說,“去吧!”

“哦!”桑婷宜不情不愿的走了,走出好遠,還回頭看他們。

看她臉色不大好,寒時洲安慰著:“谷心蕾說的話,你別往心里去,谷書記……”

“我沒事。”顧北雪笑了笑,“時洲,我真沒事!姓什么,只是一個代號而已,不是嗎?”姓顧,姓谷,或姓丹增,對她來說,似乎并不太重要,她連丹萊王國的小公主都不想做,難道還會為姓不姓谷而煩惱嗎?

他攬著她的肩。

“倒是你,”她側臉看他,似笑非笑的說:“她說她懷了你的孩子,你真的沒跟她那個過?”

寒時洲滿頭黑線,“我是這么隨便的人嗎?”

“你的確不是隨便的人,”北雪噗呲笑了,嗔看著他:“你隨便起來不是人!”

他揚眉,假裝生氣。

北雪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又看看他,頗有些審視的目光,“真難相信,下半身思考的你,竟然在她面前還能把持得住?”她不得不承認,谷心蕾的外表也是相當不錯的,面對這樣一個苦追他的美人,他都不動心,的確有點怪怪的。

寒時洲揉了揉太陽穴,“除了你之外,我對其他女人都沒興趣!”

“去!”北雪輕嗔他,心微微的歡喜,他在她面前幾乎從來沒有掩飾過他的**,這,大概就是愛吧!就如同她一樣,愛他,才會任他予以予求,才會跟他極至纏綿而不知疲憊。

“不相信?”他挑眉問。

北雪揚著頭,眼底帶著一絲笑意,不可置否。

“真不相信?”他皺了皺眉。

“相不相信重要嗎?”她問他。

“當然!”他肯定的說。

見他一副認真的樣子,顧北雪啞然失笑,伸手,與他十指緊扣,“我要說不相信呢?”

“那我只有……”他看著她,有點痞痞的,“以身示范,讓你相信了。”

北雪耳根微燙,輕嗔道:“你每天想的都是那種事情嗎?”

“只有看到你,才會想。”他老老實實的說。沒辦法,就是想撲倒她。

她抿唇,淺笑,他眼底的深情,她感受到了,“我如果不相信你,這會兒還會跟你在這兒聽你說話嗎?”其實谷心蕾說懷孕了,到底還是讓她有一絲驚訝,不過,若他真跟谷心蕾有什么,相信他早應該跟她攤牌了,而不是等谷心蕾來找自己。

“以后,谷心蕾說什么,你都別相信,知道嗎?”谷心蕾死皮賴臉的,讓寒時洲頗覺頭疼。

“知道啦!”顧北雪看著他,曾經,她相信了桑蘭琴說的話而誤會谷心蕾懷了他的孩子,可現在,她信任他,相信他,“我只相信你說的。”

寒時洲寵溺的摸摸她的頭發,“走吧!”

“去哪兒?”想到桑老,顧北雪微微的有點緊張。

“回家!”他說。

“你外公呢?”

“已經看過了。”寒時洲說。

北雪想到婷宜拖著她出來時桑老那惱怒的神情,輕聲問:“他……沒為難你吧。”

寒時洲看著她,眼底有笑意,“他能為難我什么?”

她有點訕色,“明知故問。”桑老的態度,還是讓她心里隱隱有心結,“他好像不贊成我們在一起……”

“他就那樣,別管他就好。”他攬著她的肩,“你是跟我結婚,我的態度才是最重要的吧!”

“誰要跟你結婚?”她輕嗔他。

“你!”

“去!我才不要嫁給你。”她噘嘴說。

“真不想?”寒時洲揚揚眉問。

“不想!”她嘴硬。

“那……”他促狹的說:“你現在把我手牽這么緊干什么?”

呃!他們十指相扣,北雪微窘,掙脫不掉,只得悻悻的說:“是你牽我好不好?”

寒時洲舉起他們的手,彼此的手指扣在一起,難分難舍的,“有嗎?明明是你牽我?”

“你臉皮真厚!”她笑,輕嗔道。

“厚點好啊,”他玩笑,“還可以防曬!”

呃!

她:“……”

桑婷宜磨磨蹭蹭的回到病房,見護士正在收拾地上殘局,皺了皺眉。

“你舍得回來了?”桑老的氣還沒消呢,一肚子的火沒處發,哼了聲。

“爺爺!”桑婷宜撇撇嘴,不樂意的說,“你別這樣了好不好?”

“你什么意思!”桑老皺眉,不悅的問。

“一家人和和氣氣的不好嗎?你每次非要鬧成這樣子嗎?”桑婷宜不滿的說,“哥帶嫂子來看你,是尊重你,結果你一來就給嫂子難堪……你讓哥怎么想啊。”

“混帳!”桑老又柱了柱拐杖,生氣的說,“你現在也長脾氣了是不是?也要跟時洲一樣和我對著干是不是?”

“其實我們都很尊敬你,是你,硬要把我們推開的。”桑婷宜說,“爺爺,你就不能消消氣好好說話嗎?”

見孫子孫女都跟他站在對立面,桑老氣更盛了,“我好好說,他有聽嗎?讓他娶心蕾,都是為了他好,他竟然不領情,還把那個女人帶來故意在我面前顯擺……”

“爺爺!”桑婷宜皺了皺眉,“那個谷心蕾有什么好的?”她硬著頭皮,扭捏了半天,才說:“你不知道,她……她懷的不是哥的孩子,她是故意想栽贓給哥的……”

桑老哼了聲,悻悻的哼了哼。

“你沒見谷心蕾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婷宜又說,“她這種大小姐,有什么好的?”

“再怎么,她也是谷家的孩子!”桑老又哼了哼,“時洲只要娶了她,你爸就能調回首都了。”

婷宜剛剛聽谷心蕾威脅時也這樣說,她到底覺得訕得慌,賭氣的說:“如果我爸知道,你以哥的婚姻做交換,他也不會愿意調回來的!”

“混帳!”桑老氣乎乎的說,“你懂什么?”

婷宜也生氣了,“我是不懂,但是我還懂得禮義廉恥,你明知道谷心蕾懷著別人的孩子,卻還硬要哥娶她,你到底把哥當成什么了?”

被孫女一頓嗆,桑老更氣極了。

“你不就看中谷心蕾是谷書記的女兒,所以才反對哥和嫂子在一起嗎?”婷宜說,“那如果我告訴你,嫂子也是谷書記的女兒,你還會反對嗎?”

“怎么可能!”桑老嗤之以鼻。

“是谷心蕾親口說的。”婷宜說,“她說嫂子是她姐姐。”

桑老倒是一怔,而后又搖搖頭:“不可能。”

“信不信由你!”婷宜哼了聲。

看著剛剛還怒氣盛盛的桑老陷入了沉思,婷宜松了一口氣,其實這事她也不太確定,不過這話是從谷心蕾嘴里說出來的,應該有幾分可信度,否則,谷心蕾也不會那么惱怒。

桑婷宜其實平時挺乖的,從不敢跟桑老頂嘴,這一次敢這么公然頂撞,一來實在是不看不下去他逼寒時洲娶谷心蕾。

二來是因為她自己,她曾不止一次被桑老逼迫著相親,逼著她跟不喜歡的人交往,甚至還不顧她的意思幫她談婚論嫁,這讓她怕極了。

如果這次寒時洲妥協了,那么,桑老以后的全副精力將會放到她身上,會將她也以聯姻的方式嫁出去,這是她萬萬不愿意的。

她雖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可在經濟不能獨立,若被逼著,遲早都會妥協。

谷心蕾踩著恨天高,走得極快,有幾次都差點崴腳,還有她憤怒的神情,讓白沙沙提心吊膽的,拉住谷心蕾的胳膊,“心蕾,你慢點兒!小心,千萬別動了胎氣。”

“滾!”谷心蕾氣極了,口無遮攔,想想剛剛的狼狽樣,心里實在是不痛快到極點兒了。

“心蕾!”白沙沙尷尬著。

越想越難堪,谷心蕾怒吼道:“我不想看見你,滾啊!”

白沙沙臉上到底蓋不住了,松開手,不悅的說,“我是跟你站在同一陣線的,你嘲我吼有什么用啊,如果我是你,我馬上就找人收拾他們!”

谷心蕾恨恨的,很不高興。

“心蕾,你什么時候這么婆婆媽媽了?”白沙沙說,“要不要我找人幫忙,你給個痛快話!”

“要!”一想到顧北雪,谷心蕾就恨得牙癢癢,面露兇光,“就照咱們昨天說的那樣……先輪,拍照拍視頻發網上去。”

“沒問題。”白沙沙馬上拿出電話,說,“我馬上就打電話找人。”

聽著白沙沙找好了人,談好了價錢后,谷心蕾就在想著如何在何舒云那兒拿錢出來。

白沙沙到底沉不住氣,問“心蕾,那個顧北雪,真的是你姐姐嗎?”

谷心蕾哼了聲,沒回答。

白沙沙轉而說,“你肚子里懷的,不是寒時洲的孩子到底是誰的?”

谷心蕾白了她一眼,“還不都怪你!”

她一回到家,就找到何舒云,“媽,給我點錢。”

何舒云正在練瑜珈,自從去谷永淳辦公室大鬧了一場后,她心情好到極點了,連帶著,這幾天心情都不錯,“包里有,自己拿。”

谷心蕾打開她的包,撒嬌:“這點兒不夠!”

“你要多少?”

“二十萬!”谷心蕾說。

何舒云抬眸,看了她一眼,不悅的問,“你要這么多錢做什么?”

“買東西。”谷心蕾說。

何舒去一怔,“說實話。”

“就是買東西嘛。”谷心蕾嘿嘿笑著,“我除了買東西,還能干嘛?”

“還騙我?”何舒云收回姿勢,坐在瑜珈墊上,“你一撒謊眼睛往上翻,老實說,你到底要干什么?”

見瞞不了了,谷心蕾沮喪著臉,“顧北雪沒走,她又回來勾搭寒時洲了。”

何舒云皺了皺眉,“這事,你別操心,我知道怎么做。”

“時洲都明確不娶我了,”谷心蕾哭了,“他還到處說我懷的不是他的孩子,抹黑我……”

何舒云臉色一沉。

“還有那個顧北雪,公然跟我叫囂,說是我姐姐,”谷心蕾哭著說,“媽,我真的忍不下去了,你就眼睜睜的看著我被人欺負嗎?”

“活該!”何舒云恨鐵不成鋼的說,“我不是讓你待在家里哪兒也別去嗎?誰讓你自作聰明到處去顯擺的?”指指她的恨天高,“看你,都懷孕了,還穿這么高的鞋跟,萬一哪天真把孩子給弄掉了,你只有哭的份兒。”

“媽……”谷心蕾哭得更厲害了。

“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何舒云頭都大了。

“你不給我錢,我就去找外公要。”谷心蕾橫了心,轉身就走。

“站住!”何舒云吼道,“你惹的事情還少嗎?你外公都九十多歲了,為了你惦著臉去找元首……你還不能省點兒心嗎?”

“我不管!”谷心蕾說,“媽,我就是討厭顧北雪,她搶了時洲,她媽又搶了我爸,她們母女是純了心跟咱們母女作對……你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我被她們欺負嗎?”

何舒云心里到底還是忿忿不平,“住口!”

“這是事實!”谷心蕾口無遮攔的說,“媽,你就是個懦夫,二十多年了連個男人都看不住!”

啪!

豬腦子谷心蕾又結結實實的挨了一個耳光。

被自己女兒戳中了軟肋,何舒云氣得不輕,“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一個不省心的東西!”

谷心蕾索幸破罐子破摔,“我又怎么惹你了?明明是你的錯,如果我是我爸的女兒,我置于這么心驚膽戰的嗎?”她吼道:“我親生父親到底是誰?”

何舒云一怔,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到底,難堪極了。

“是你自己不要臉偷人生孩子……”

啪!

何舒云徹底惱怒了。

“你打,打死我算了!”谷心蕾哭得更厲害了,“如果我親生父親在,絕對不會讓你這么打我。”

“滾!”何舒云臉色難看極了。

谷心蕾一跺腳,氣極跑了。

何舒云怔怔的坐在瑜珈墊上,腦子有點亂糟糟的。

心蕾的親生父親……親生父親……

她真的不知道是誰嗎?

不!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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